做太子侍寢的她逃了 第151節
有朝臣提議,“厭真生如此重要,還是交由太子殿下來審吧!” 皇上立時否定了,“難道我朝無人了,還要太子來審?!笑話!” 趙凜這次不能再站著看笑了,上前一步。 “這厭真生攪風攪雨許多時日,又惹得江南學子為他聯名,兒臣倒是愿意審一審此人?!?/br> 他說的皇上眉頭緊緊皺了起來,看趙凜的眼神凌厲起來。 趙凜半低著頭只做不見。 但他見后方有雙鞋動了動。 是魏閣老。 “臣附議?!?/br> 魏閣老還是那三個字。 立刻“臣附議”再一次涌了上來。 相比上一次,此番的呼聲強了起來,如同浪頭拍打著龍椅上的人。 一浪又一浪。 趙凜被浪涌到最頂,仿佛已經與龍椅上的人齊平。 父子二人無聲地對峙著。 直到魏閣老再一次開了口。 “厭真生此人約莫知道些辛密。太子殿下乃是國本,應該交由殿下來審,以免辛密誤傳。陛下在先太子去后不久便立了太子殿下,對太子殿下如此信重,交給殿下來審,陛下也當放心才是?!?/br> 太子是皇上親自立的,是這朝堂的根本。 皇上能當著滿朝文武的面承認自己不信任太子? 半晌,皇上臉色陰沉開口。 “如你們所愿!” … … 南巡之前,趙凜從不在朝中有如此呼聲。 今日立于呼聲之上,有種說不出的心潮澎湃。 下了朝,他走到了魏閣老身邊。 魏閣老行禮,趙凜托住了他。 “閣老辛苦了?!?/br> “是殿下辛苦了,厭真生的事,還要殿下勞心勞力?!?/br> 趙凜看過去,魏閣老年邁的眼中情緒復雜。 他老人家的聲音有些低沉而凝重,與他對視著。 “厭真生之后,殿下更要負重前行了?!?/br> “孤曉得?!?/br> 魏閣老走了。 兵部尚書程閣老從趙凜身旁路過。 趙凜看過去,程閣老沉默行禮。 厭真生的事,程閣老從頭到尾都沒有說過一句立場,皇上也沒有問他一句。 趙凜看向他的臉,他神情似乎比魏閣老還要凝重幾分。 * 獄中。 穆弦只是剩下半條命。 趙凜讓人給他醒了神,問他,“可曉得這次審你的是誰?” 穆弦連看都不想看一眼,“誰都一樣… …書是我編的,我是石頭縫里蹦出來的,其他的,我是不會說的?!?/br> 趙凜見他果真守口如瓶,在看他滿身的傷,暗暗點頭。 “孤也不為難你,不過換孤來審你,終歸要審出些什么來?!?/br> 穆弦聞言,終于抬頭看了他一眼。 “你是… …太子?” 趙凜任他打量,甚至走到他身邊,“怎么?你還認識孤?” 趙凜說著,低頭在他耳邊輕聲說了一句,“你不認識孤,但認識孤的準太子妃?!?/br> 話音一落,穆弦大驚失色。 趙凜提醒他,“莫要如此明顯,繼續守口如瓶即可?!?/br> 言罷,趙凜又回到了太師椅上坐了回去。 “想好了再說?!?/br> 穆弦神色復雜,半晌,搖了頭,“我是不會說的?!?/br> 馮效跟在趙凜身邊,附在他耳邊,“爺,咱們的人到位了,現在動手嗎?” 趙凜既然接手了厭真生,自然不是為了審他,而是要把人弄出來。 趙凜看了一眼忽明忽暗的燭火,在地牢里晃動著。 “等等吧?!?/br> 馮效不明,但也不敢動手,向各處使了眼色垂首站到了一旁。 不多時,地牢外有了動靜。 很快聲 音傳了過來。 “皇上駕到?!?/br> 馮效深思一凜,慶幸地看了一眼厭真生。 趙凜并無太多意外,他沒有立刻替換掉厭真生就是因為皇室一定會來的。 他起身恭迎。 “太子此番辛苦了?!?/br> 幽幽的話語聲在牢中回蕩。 趙凜半低著頭,“兒臣不辛苦?!?/br> “那太子可有問出些什么?” 趙凜道沒有,“這厭真生只道寫書乃是意外,至于影射朝政并沒有多言?!?/br> 趙凜感到了皇上的目光,而皇上又掠過他看向了穆弦。 穆弦用幾乎是最后的氣息哼了兩聲。 皇上笑了笑。 “年輕人,年輕氣盛的很,如今這般還不肯說,倒也算是有一把硬骨頭了!” 太子順勢道,“父皇說的是,只不過這厭真生恐怕熬不過兩日了?!?/br> 一路被抓,一路被審,到了京城更是嚴加審訊。 穆弦本就有傷在身,能撐到如今已經不容易了。 皇上不在意,“既然如此,明日就處置了他,可不能讓他隨便死了便宜了?!?/br> 趙凜抬眼看了皇上一眼。 “父皇要將厭真生凌遲掛城門?” 皇上哼笑,“太子不同意?” “兒臣不敢?!壁w凜想到了這些年皇上拼了命的施行仁政,“父皇一世仁名,兒臣不想因此人有礙?!?/br> 皇上沒有回答,看了厭真生一眼。 “此人也慣愛皇帝的仁政,太子呢?要像你先去的長兄那樣?” 趙凜聽到他提起先太子長兄,默了一默才開口。 “先太子為仁是本性便為仁,如若不然也不能被襄王等宵小所害。兒臣也盼仁政,只是兒臣非是先太子長兄那般稟性,所謂仁也許與百官期盼不同?!?/br> 皇上瞧了他一眼。 “你這般年紀,倒有這見地??磥硖诱娴拈L起來了?!?/br> 這話前半句,趙凜只當夸他,后半句卻有些耐人尋味。 皇上示意太監上前,不由分說照著厭真生抽了一鞭子下去。 “朕問你,到底為何要寫那些東西?” 厭真生吐出一口血來。 “隨意寫來,沒有目的!” “哼?!被噬限D了身,“諒你也沒有,這天下是朕的天下,不容任何人置喙,你寫了便是錯了,錯了便是死。明日行刑?!?/br> 皇上負手離去。 趙凜恭送。 他看著皇上離開的身影,細細品著那句話。 趙凜總覺得那句話仿佛是在有意解釋為何置死厭真生。 不知為何,總有股欲蓋彌彰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