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太子侍寢的她逃了 第121節
魏丹菱深吸了口氣。 “事已至此,還是想著如何討得太子殿下的喜歡為要,只要能得了太子殿下的信重,我還怕什么呢?” 丫鬟繪櫻說是,又輕聲安慰了魏丹菱。 “姑娘這樣的品貌,太子殿下定然會知道姑娘的好的!” 魏丹菱挽起耳畔一縷鬢發,看向窗外飛過的田野。 “但愿吧!” * 太子大駕即將進京,逗留宮外的時候不長了。 程玉酌坐在小榻上,抱著病懨懨的靜靜,思緒飛向了天邊。 趙凜在外出聲,她都沒聽見,直到他推門走了進來,靜靜在她懷里朝著趙凜“嗚”了一聲。 “靜靜好些了嗎?” 趙凜走過去沒看靜靜,只看著程玉酌。 程玉酌說好些了,“方才喝了水,我再給它暖暖肚子?!?/br> 趙凜這才瞧了靜靜一眼,程玉酌果然給它找了個舒服的姿勢暖肚子。 “它這待遇倒是好得很,我 可不見你這樣對我?!?/br> 靜靜本是仰頭期待看著趙凜的,眼下失望地直接將頭埋進了程玉酌懷里。 程玉酌摸了摸它的小腦袋,沒有回趙凜這話。 天黑著,屋內燭火搖晃著。 趙凜見她沉默,問她,“你為何同旁人說我喜歡吃牛乳瘦rou粥?” 程玉酌這才開了口,“殿下不是說不喜歡吃嗎?” 趙凜哼笑,“我有說我不喜吃?喜與不喜,也要看是誰做的!” 這話可真是又為程玉酌復雜的心情平添風浪。 她又道,“喜與不喜,不應該嘗嘗才知道嗎?” 她聲音不大,甚至說非常小。 聽到趙凜耳中卻似炮竹一樣炸開了。 “程玉酌,你是要故意氣死我是不是?!” 靜靜不安地嗚咽。 程玉酌拍了它的小腦袋安慰它,同趙凜道,“太子爺莫氣,奴婢只是實話實話?!?/br> “好個實話實說,那我也實話實說!” 趙凜瞪她一眼,從她懷里提起靜靜的后頸皮,扔去了小榻另一邊。 靜靜被可憐巴巴地扔在床角,朝著他嗚嗚叫了一聲又縮了腦袋。 眼下只有趙凜和程玉酌兩個人相對而坐,中間沒有任何第三個人或者狗。 夜的靜謐包裹著房間。 燭火冷不丁辟啪一響有些驚人。 趙凜不許程玉酌眼風亂飄,拉著她的手與她正面相對。 “接下來我要說的每一個字,你可聽好?!?/br> 程玉酌下意識往一旁看去,趙凜立刻瞪了她,把她目光鎖了回來。 他這才開了口。 “阿嫻,這些日子你我之間相處是何感覺,你我二人都最清楚,若是我趙凜一廂情愿,你現在就可以反駁我?!?/br> 程玉酌看著男人的眼睛,眼睛里全是她的倒影。 她反駁不了,閉著嘴沒有開口。 趙凜見狀心下越發定下來,眸中溢出柔和的光。 “阿嫻你不反駁,便沒有機會了?!?/br> 趙凜見程玉酌還是沒說話,越發高興了。 “既然如此,莫要枉費你我之間這般情意,我趙凜要娶程嫻你為妻!” 話音一落,燭火辟啪一聲。 程玉酌切切實實地聽到這話,心頭停了一拍,接著砰砰快跳了三下。 她還是沒說話,可眼睛酸脹了起來。 她不敢眨眼,怕眼淚落下。 她看著趙凜,看著他堅決的模樣,眼中的淚水越聚越多。 趙凜也看到了她淚光閃動,剛要叫一聲“阿嫻”,忽聽她開了口。 “但這不可能?!?/br> 趙凜聞言,嚴肅問她,“為何不可能?就因為我已經定親?定親不是成親,難道我不能退親?” 程玉酌就知道他要退 親,她搖了搖頭。 “魏家是皇后娘娘選的人家,是給你的助力,對你很重要。太子親事之于朝堂,是牽一發而動全身的家國大事,你說的并不可能?!?/br> 趙凜哼了一聲。 “我說的若是不可能,你倒是告訴我,你要怎么辦?你要進宮做太子才人嗎?或者你本就想著做個太子才人?我給你弟弟程獲加官進爵,可不是讓你做個太子才人的!” 趙凜快被程玉酌氣笑了,不知該氣她過于本分,還是該笑她胸無大志! 程玉酌卻低聲問了一句話,聲音低著不知道是問他還是問自己。 “我可不可以反悔?” “反悔什么?” 程玉酌在他的目光里到底還是說出了口。 “我不想再進宮了?!?/br> 趙凜沒有回應,沉默地看著程玉酌,接著忍不住連著哼笑了三聲。 燭火晃了一晃。 “你果然,”他盯著她微低的腦袋,“縮頭烏龜第一人!” 程玉酌被罵了,張張嘴想說什么,人家并沒有給她機會。 趙凜指著她,恨鐵不成鋼。 “程嫻,你別說是為了我,你根本就是怕了事!你本還想著做個太子才人也就夠了,這兩日見了魏丹菱,就把你嚇到了,連太子才人都不敢做了,同我說不要再進宮!” 他氣得連連冷笑。 “你當我趙凜是什么人,同我好的時候萬般好,見了這些麻煩事便要拋了我自去逍遙!我倒是問問你,你是真逍遙,還是暗自垂淚!” 他句句說到程玉酌心上,把程玉酌的眼淚說的落了下來,還不肯放過她。 “我告訴你,這個太子妃你當也得當,不當也得當!我不許你再做縮頭烏龜!” 程玉酌怔怔地坐著,腦子已經亂成了一團麻,由著他氣哼哼地替她抹掉眼淚,那指尖的薄繭蹭的她生疼。 靜靜縮在小榻角角瑟瑟發抖。 趙凜替程玉酌擦了淚,見她神情怔怔,又心疼的緊,他將她小心抱在懷里。 “我母親皇后娘娘也非是世家大族出身,我外祖父只是四品京官。若是你父親還在,家中沒有出那般變故,如今定然四品京官不止,你是嫡是長,為何做不得我的正妃?現在程獲立了大功已經領了將軍銜,他才這般年紀,只要累上軍功,日后封疆大吏不在話下。你是他一母同胞的jiejie,身份哪里比旁人低… …” 程玉酌沒有從他懷中掙開,聽著他又說了一連串的話,腦子里已經攪不動了。 直到夜深了,更鼓響起,趙凜才起身離開。 他最后捏了她的手,“你好生想想?!?/br> 趙凜走了,靜靜搖著尾巴小心拱進了程玉酌的懷里。 程玉酌在好生想著。 她卻想到了十三歲自己剛進宮那年,訓誡嬤嬤說的話。 “這皇宮和你們從前在外面見過的任何地方都不一樣!在這里,你們不是丫鬟奴仆,只是主子腳 下的草,腳底的泥,若是好生做活,有了機緣或許能長成樹木,可若是誰敢隨便開花惹了主子的眼,不用主子們抬腳,自然有人將你們碾死!今日我說的話你們都記好了,出了事不要怪嬤嬤沒有提醒過!” 那嬤嬤目光嚴厲地從她們身上掃過,“本本分分有活路,活了心思只有死!” 此后的好幾年,程玉酌總能時不時在耳邊回響起這句話。 待到她進了尚功局,崔尚功看中了她做徒弟,崔尚功便跟她說。 “我選你為徒不為旁的,就是見你本分規矩有眼力,日后在我身邊仍舊這般,若是你失了本心惹事上身,我做師父的也救不了你?!?/br> 程玉酌就是靠這個出了宮… … 可如今,天也翻了,地也覆了。 程玉酌抱著靜靜,心中的繁雜念頭如靜靜身上的毛一樣多。 卻又不如靜靜身上的毛一樣順。 * 附近魏家別院。 魏丹菱翻著院子里的書問丫鬟繪櫻,“你說我同太子殿下論書,他會不會稍稍有些興致?” 繪櫻說定然會,“姑娘學問那般好,連老太爺都道好,太子殿下定然稀罕的緊!比什么牛乳粥強多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