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太子侍寢的她逃了 第118節
馮效也愁,魏姑娘要是在太子爺南巡前來見,肯定不會吃閉門羹。 但現在… … 馮效不由向程玉酌看了過去。 只是他剛看過去,程玉酌就瞧了過來,正好同他眼神對了個正著。 馮效尷尬跟程玉酌點頭。 這位也是惹不起的人! 但是程玉酌徑直向他和李敢走了過來。 “馮爺和李侍衛在商議怎么回魏姑娘嗎?” 李敢眨眨眼,謹慎點了點頭。 馮效說道:“此事著實為難,畢竟魏姑娘從未求見過太子爺,這是頭一遭?!?/br> 這話既替他們兩人解釋了,也替太子爺撇清了,還點出了魏姑娘求見約莫有事。 程玉酌暗嘆,還未進京城,事情已經變得復雜起來了。 她道,“太子爺同楊大人有要事商議,可能一時不得閑吧?!?/br> 馮效并不清楚趙凜回到南巡大駕具體所為何事,程玉酌這么一解釋,他明白了過來。 馮效連忙拍了李敢,李敢也反應了過來。 當下,他再看程玉酌越發覺得程玉酌雖然身份敏感,卻著實待人不錯。 上次都懷疑是他說漏了嘴,連他自己都懷疑了,還是程姑姑替他掩了過去。 李敢越看程玉酌,越覺得她身上仿佛散發著柔和的光,有點像供奉的觀音大士一樣。 他不由便道,“姑姑真是善解人意!” 話音一落,程玉酌一臉尷尬。 程玉酌搖頭不敢受這稱贊,離開了去。 李敢撓頭,“我說的不對嗎?” 馮效重重嘆氣,“你說得對,但你這么說,不覺得像反話嗎?” 程玉酌過來支招是為了不讓李敢、太子爺和準太子妃尷尬,且程玉酌什么身份,現在是太子爺的心頭好,用后宮妃嬪的心思來猜度,誰不想自己圣寵不衰? 李敢這話把人家本來的好意都變成壞意了! 李敢發抖,馮效提醒他,“我在給你提個醒,千萬不要去太子爺面前說這事,也不要跟太子爺說姑姑善解人意,不然… …” 李敢更抖了,“為、為啥?” 馮效沒解釋,“自己悟!” * 書房。 趙凜同楊柏泉說起《禍亂野史》的事情,還將那書拿了出來遞給楊柏泉。 楊柏泉并沒有太多驚奇。 “殿下不知,此事已經折騰了一陣了,正是殿下對付反王的時候,臣便沒同殿下提及?!?/br> 趙凜意外,“此書胡言亂語也就罷了,只怕意圖不明?!?/br> 他指著書上所寫的作者名,“厭真生?這是何人?出此書又是何意?” 楊柏泉翻了幾頁。 “這書先是自江南流行,本來并無有關襄王的那一部分,想來殿下也翻閱了,此書前半部卻有影射朝政之意,卻不明顯。朝廷得知之后,便停了此書印刷封了市面買賣,不過此書寫的確實勾人,暗地里,還是有流通?!?/br> 楊柏泉說這樣的書不可能封到徹底,但日子久了新鮮勁去了,看得人也就少了,朝廷也沒有窮追猛打,只是南直隸布政司在處置此事。 “可是沒想到,皇上不知怎么得了此書,一看之下勃然大怒,當時就傳令要抓這厭真生殺掉!” 他這么一說,趙凜想起來幾分,但他那時被襄王的事纏身便并未過問。 楊柏泉說,“然而這厭真生神出鬼沒,竟然沒人知道他是誰又在哪,皇上怒了,讓各地布政司專門派人抓人,可還是抓不到,又因為襄王作亂到處亂糟糟,便有官員提議勸皇上息怒,這等時期不必同一寫書人計較?!?/br> 但是皇上并未聽勸告官員的話,非要抓那厭真 生,又有多人上折子勸皇上,全都被擋了回去,皇上只問,“此人居心不良,爾等也居心不良嗎?” 一時間無人敢再多言,皇上又給各地布政司下令搜查厭真生下落,搞清此人身份,陣仗比之前還要大。 趙凜沉了臉。 那會他上折子要兵對付襄王沒有消息,倒是為一個厭真生出動了不少人。 “百官未再勸解?” “勸了,”楊柏泉嘆氣,看了趙凜一眼,“如今任督察院左僉都御史的魏全清上了折子再勸皇上,說為了一寫書人如此抓捕未免興師動眾,而且因著查封此書,連帶著將江南多地曾刊印此書的書局封禁查抄,這可連累了讀書人。魏全清也提到了此事,為江南讀書人說了兩句話。不料皇上接了折子,直接扔了出去,當即罷了魏全清的官!這一下,可沒人敢再說了!” 趙凜愣了一愣。 魏全清正是魏閣老的嫡長孫,今日前來拜見的魏姑娘魏丹菱的胞兄。 趙凜指尖在桌案上輕敲。 魏丹菱求見,是不是因為其胞兄罷官一事? 趙凜問起了魏家的情況,“魏全清被罷官,魏家魏閣老如何反應?” 楊柏泉搖頭,“魏家沒有反應?!?/br> 趙凜默了一默,沒再多問。 兩人又說了兩句那尚未抓到的厭真生和《禍亂野史》。 人沒抓到,書也沒能徹底封禁,還多添加了“仁明”襄王爺的內容,這厭真生是和朝廷,或者說同皇上,正經對付起來了! 楊柏泉連道稀奇,“此人一路被查,還能如此快地出書,也是令人震驚!” 只是令趙凜驚詫的并不是出書速度,而是此人照著仁康太子和先太子來描繪書中襄王,到底是何意圖? … … 趙凜同楊柏泉議過事,日頭西斜,天色將晚。 小棉子要擺飯被他止了,“她在做什么?” “回爺,姑姑在做針線?!?/br> 趙凜心下稍安,起身去尋程玉酌,進了特特撥給她的小院,正瞧見她坐在院中小池塘邊在穿針引線。 趙凜心下更安幾分,見她沒注意自己,便輕手輕腳地繞到了她身后。 他站在她身后瞧著,見她針線活做的慢急了,哪似從前一樣飛針走線? 她不知在想什么,半晌才動上一動。 趙凜皺眉,正要開口。 她卻突然一動針,扎到了手,血珠瞬間溢了出來。 程玉酌扎了手,才回過神來,還未來得及擦拭,忽然被人握住了手。 熟悉的男人氣息迎面撲來。 她抬頭看向趙凜,“太子爺?何時來的?” 趙凜瞥了她一眼,“好生生做針線,你在胡思亂想什么?怎么能把手扎成這樣?” 他抽了帕子替她擦拭,眉頭皺成了疙瘩,“疼不疼?” 程玉酌搖頭說不疼,要把手從他手里抽出來。 他不肯,“你告 訴我,你在胡思亂想什么?” 程玉酌低著頭說自己在想弟弟meimei的事。 “胡說?!壁w凜不信。 “你弟弟程獲此番立了大功,孤已為他請封三品昭勇將軍,等事后調任京城大營。你meimei程姝離了袁家在濟南附近修養,等程獲從襄陽回來,兩人帶著盈盈一道進京,你們姐弟三人團聚。你皺著眉犯愁,會是在想你弟弟meimei之事?你如今騙我真是連草稿都不打!” 程玉酌咬了半邊唇。 趙凜還不肯放過她,問她,“你是不是在想魏丹菱的事?” 程玉酌更不說話了。 趙凜又生氣又心疼,替她輕輕撩起耳邊的碎發,“阿嫻,我同魏氏只是定親又不是結親,她此番前來約莫和近來魏家的事情有關,你不要多想?!?/br> 程玉酌低著聲,“我沒有多想?!?/br> 趙凜才不信她,要說什么,又聽她繼續道,“皇后娘娘甚是看重魏家,魏姑娘又是為了魏家的事前來,太子爺還是以大局為重?!?/br> 又是這話。 趙凜聽得氣鼓鼓,可在她微蹙的眉頭上又不能將她怎樣。 趙凜見她指頭已經不再出血,小心吹了吹,被她收了回去。 趙凜一個頭兩個大,快要氣鼓成了一只癩蛤.蟆,“阿嫻你… …” 話還沒說完,李敢又冒了頭出來。 趙凜眼神犀利掃了過去,李敢縮了脖子,卻又不得不開了口。 “太子爺,魏、魏姑娘又來求見了?!?/br> 趙凜狠狠瞪了他一眼,“讓她走,孤不見她!” 李敢一張臉都皺巴了起來,上次還能說有要事,這次呢? 他目光不由地落到了替他解圍一次的程玉酌身上。 程玉酌突然起了身。 趙凜都嚇了一跳,連忙拉了她的手,“阿嫻,怎么了?” 程玉酌沒有回答,只是看向趙凜,“奴婢以為,太子爺至少不應下了皇后娘娘的臉面?!?/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