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太子侍寢的她逃了 第116節
程玉酌抱著她為她抹淚,程姝也抽了帕子替程玉酌拭淚,姐妹哭了一場,程玉酌又提及了程姝離開袁家的事。 程姝已經有了孕像,她最擔心的就是兩個孩子。 “袁家這樣,我是絕不會把盈盈留下的,可孩子怎么帶走?我肚子里這個若是個男孩,袁家更不會放手了!” 程玉酌也頗覺頭疼。 以袁家的狀況,不論怎樣,都不可能允許程姝帶走孩子。 除非程姝和孩子一起失蹤。 程姝可以更名,但萬一遇到袁家人還是麻煩,總不能藏進深山老林。 程玉酌只好安慰程姝不要急,“袁家只怕免不了清算,我們倒可以見機行事?!?/br> 程姝點頭應了,回了袁家。 當晚,多日不見的袁白彥突然來了。 他不光來了,還帶了兩匣子珠釵。 “我瞧著小琴有些日子沒添置新釵環了,這是銀樓新出的樣式,說是江南新流行的式樣,小琴試試?” 袁白彥笑著說著,溫言細語地,程姝恍惚了一下。 若是放在早些年,她必然高興,只是如今著實高興不起來。 “世子爺何必同婢妾多禮?世子爺可是有事?” 袁白彥見她神色冷淡,笑著賠禮道歉,“小琴必是惱了我前兩日的話了!那日吃了酒,說了渾話,你怎么能記仇?” 程姝可就笑了,“世子爺這話說得,婢妾怎么能同世子爺記仇?既是前幾日的話,今日便也不用提了?!?/br> 她揭過,袁白彥暗道正好,拉了她的手放在手心里,指尖摩挲了幾下。 “我聽說你jiejie如今在太子身邊伺候?太子南巡遭遇襄王謀反,定是身邊缺人了,你jiejie是六品的女官,是管事的人,定然在太子身邊說得上話吧?” 程姝心下冷笑了起來,面上不露。 “世子爺要做什么?” 她這么問,袁白彥也就不藏掖了。 “讓你jiejie打聽打聽,太子有沒有提到咱們府上,又是如何說的,可有露出什么意思!” 程姝更是心中冷笑了,她現在就可以告訴袁白彥,太子要清算袁家了! 她看了袁白彥一眼。 “世子爺,我jiejie只是尋常宮人,怎么能打聽這許多?” 袁白彥皺眉,“我可聽說你jiejie在太子跟前近身伺候!” 這連程姝都不知道。 她訝然,又覺好笑,“宮里規矩森嚴,就算如此,也不能亂打聽。再說,打聽了也不能改變太子的決定。所謂真金不怕火煉,世子爺不應該擔憂才對?!?/br> 她前面的言語,已經令袁白彥不快了,袁白彥壓著火,可到了最后這句,簡直如矛頭刺進了袁白彥最虧虛的心里! 袁白彥登時就惱怒了,“你一個婢妾懂什么?!” 程姝如今看透他小人嘴臉也越發忍不住了,又刺了他一句。 “婢妾事不懂,可在這個時候,越是打聽不就越是心虛嗎?” “你… …!”袁白彥眼里冒了火,狠狠瞪住了程姝。 正這時,盈盈在廂房鬧了兩聲。 程姝正好不想再同袁白彥爭吵,起身就要走,“婢妾去看孩子,先告退了?!?/br> 袁白彥讓她辦的事她不肯答應,還在此恃寵狂妄。 “程小琴,你要弄清楚,不管你姐是什么人,你都只是個妾!” 程姝被這話扎的心口一疼。 袁白彥現在要求她jiejie辦事,盡然還拿這事壓人,她攥緊了手。 “世子爺說的是,我只是個妾,自然什么都辦不了,世子爺還是另尋他法吧!” 她這么反唇一譏,簡直如同將插在袁白彥虧虛處的刀又狠狠擰了一把。 袁白彥氣紅了臉,騰地一下站起來,一下掀翻了桌子。 光當一聲,桌子揚起翻到。 可讓袁白彥萬萬沒料到的是,他一手掀翻的桌子,竟然砸到了程姝的小腹上! 程姝當即呼痛跌倒,臉上慘白一片。 袁白彥震驚看去,鮮血從她裙上洇了出來。 大片大片的鮮紅,扎了人眼。 … … 程姝小產了。 程玉酌接到消息腳下晃了一下,幸而被趙凜及時扶住。 程玉酌急起來,要往袁家趕,趙凜連忙派人派車去送,誰想程玉酌竟在袁家門口受了阻攔。 袁白彥攔了她。 “這是袁家的事,程司珍莫急,袁家自會請大夫為她調理?!?/br> 程玉酌只覺這孩子掉的奇怪,問了袁白彥,“世子為何不許娘家人探看,便是妾也有娘家吧?” 袁白彥并非想和程玉酌作對,當下話鋒轉了轉。 “妾是有娘家,可更要在意夫家。小琴是為袁家cao心才小產,司珍若是疼她,不妨替她排憂解難?!?/br> “排憂解難為何事?”程玉酌皺眉。 袁白彥笑笑,“司珍在太子身邊伺候,若能打聽一番太子對袁家的看法,自然就是為小琴排憂解難了 ?!?/br> 程玉酌聞言再看袁白彥那笑,只覺一陣反胃。 他竟然拿程姝要挾自己! 程玉酌只道自己闖不進去,也跟袁白彥勾起嘴角笑了笑。 “世子爺說的真好,我現在就可以告訴世子爺,太子爺嚴查清算,不巧永興伯袁家正在清算之列?!?/br> 話音一落,袁白彥大驚,騰騰退后了兩步。 程玉酌反過來問了他,“世子爺若是讓我見見我meimei,我便替你在太子爺說兩句,你以為如何?” 袁白彥定定看了她兩眼,到底是軟了態度。 “司珍可要說到做到?!?/br> 程玉酌沒有應他,繼續向里走去。 袁白彥只好揮手讓人大開了門請程玉酌進去。 程玉酌一眼瞧見盈盈趴在程姝床前,程姝慘白著一張臉,心都揪了起來。 程姝摸了摸盈盈的小腦袋,讓奶娘將她抱下去,告訴了程玉酌小產的真相。 程玉酌抱著她心疼地不行。 “袁白彥如此對你,這袁家一日都留不得了!jiejie這就救你和盈盈出去!” 她沉了臉,直接問程姝,“袁家同鎮國公聯系的事情,你可清楚?” 程姝愣了一下,旋即又明白過來。 她咬了唇,下了決心。 “姐,袁白彥身邊有幾個專管暗地消息的隨從,抓到這幾個人,袁白彥的事便都清楚了!” 程姝將這幾個隨從的名字告知了程玉酌。 只是說完,又忍不住拉了程玉酌的手。 “姐,世子和伯爺所為,伯夫人并不知道,伯夫人性子偏弱,伯爺從不與她講那些事,且她這些年對我和盈盈頗多看顧,能不能… …” 程玉酌回握了程姝的手,“你放心,jiejie曉得了?!?/br> … … 程玉酌將袁家的事告訴了趙凜,可她說了,又低下了頭。 “此事我有私心,太子爺秉公處置便可?!?/br> 趙凜見她面露慚愧,笑了起來。 “有私心才是常人,沒私心,阿嫻豈不成了圣賢?非也,圣賢也有私心!” 趙凜見她抬頭眼中一片不解的迷霧,更是笑了,將她拉到自己面前。 “便是君王也有私心,就不要說你了,袁家本也有罪,又不像韓平宇一樣負荊請罪,還妄圖逃脫罪責,罪責更重,且你有所不知,袁家多次為鎮國公和襄王通風報信,抄家也不為過!” 程玉酌訝然,趙凜捏了捏她的手。 “不過我并不想將此事做絕,正好程姝也是個契機,你去同袁家說,若是答應放了程姝和孩子,孤就留他們家一個囫圇,不然,抄家不過是一夜的事,結果還是一樣的?!?/br> 程玉酌眼眶竟是一熱。 她心中多時的為難,他早已知悉,早已替她安排了。 程玉酌不知道自己此時應該說什么。 趙凜卻在她耳邊開了口。 “我不求阿嫻什么,只要阿嫻能舒心就好?!?/br> 程玉酌心下軟成了一灘水,趙凜笑著圈了她在懷里,“阿嫻,可愿隨我回宮?” 他又一次問了這個問題。 這一次,程玉酌沒有在做出任何別的回應,輕輕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