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太子侍寢的她逃了 第99節
這些日子以來,她被他又驚又嚇,夜夜做夢驚醒,哪里還有什么臉紅耳赤的時候? 今日他故意這般正經地說,反而把程玉酌說得面紅耳赤起來。 她咬了唇低下頭去。 趙凜上前拉了她的手,“阿嫻,我們好好的不行嗎?” 只是這句話,又讓程玉酌心下一點點涼了下去。 她看到指尖的顫抖,想到不明原因死在宮闈的于姑娘,還有她提心吊膽生活了十多年才得以出來的皇宮,更想到了皇后娘娘和楊大人好不容易替太子求來的魏家的親事… … 程玉酌一瞬間想了太多,她越發低下頭去。 “太子爺還是忙于政務吧,奴婢先行退下了?!?/br> 程玉酌走了,趙凜看著她的背影,叫了馮效進來。 “去跟程獲傳信,讓他有關于襄王的動向及時來報,尤其那批火器,孤要知道那批火器襄王弄沒弄到?!?/br> 馮效連忙應了。 趙凜最后提醒他,“一定要護著程獲萬全,不要讓程獲出了事?!?/br> “是?!?/br> * 山東境內大亂。 趙凜以護駕為名要求山東都指揮使司封鎖全境,緝拿流寇。 如今鎮國公那伙流寇儼然成了之前襲擊太子南巡車駕之人,加之放火殺人確有其事,趙凜以此為由大力捉拿,又讓徐州衛也調兵支援,山東境內一時不見風吹草動。 鎮國公應下運送火器一事,也越發為難起來,甚至無法聯系自己放出的流寇。 火器確實趁亂到了手,可卻被太子按在了山東境內不得出來。 鎮國公思慮多重路線均不能行,連著兩日睡不下,再這樣下去,火器沒運出來,太子要先派人找到了! 鎮國公來回琢磨,眼下能在山東境內動彈的,也就只有山東都指揮使司的人了! 而他兩個女婿,正是山東都司的人。 只可惜,太子必然起了警覺,韓家和袁家若不能一心向著襄王,使出手段來幫忙運輸,此事還是難成。 先前正是央求辦事,二婿回應并不熱切,后來傳送消息,他倒是瞧出來幾分,袁白彥那小子有些想法! 袁白彥之父永興伯向來喜歡左右逢源,袁家有意也是常事!然而太子肯定緊盯著袁家,韓平宇那小子木訥,說不定不被太子重視,或可從他身上下手! 鎮國公思來想去,給韓平宇傳了信。 韓平宇接到信大吃一驚,連連去問傳信人有沒有被人看到,然后自己又讀了一遍鎮國公的信,他冷汗流了下來。 自己的舅舅兼岳父竟然要跟著襄王造反,而且從海匪處獲得了丟失的神火.槍,讓自己幫忙運送出山東境! 韓平宇之前猜到襄王 和鎮國公動向不明,便已經覺得不可思議了,如今事情到了他頭上來,他只覺得冷汗淋漓。 全境緝拿的路口,他還曾懷疑會不會和襄王有關,沒想到根本就是鎮國公的人。 鎮國公的流寇已經有一部分陸續竄出了山東邊境,需要他接了流寇手里的火器,帶出邊境交給出境的流寇。 鎮國公顯然是沒辦法了,讓他憑著自己在軍中的一點威望,硬生生開啟邊境大門。 可他若是這樣,就是助紂為虐,造反叛國! 韓平宇雖然多年熬著資歷,歸寧侯府的門楣也掉光了榮耀,可這等亂臣賊子的行徑,他怎么能接受? 更何況鎮國公和襄王心思毒辣,在山東境內燒殺村莊有目共睹。 他去看了被火燒了的村子,原本青山綠水安居樂業,如今斷壁殘垣死傷無數。 韓平宇將鎮國公的信直截了當燒了,斷絕和夏家的往來! 只是韓平宇的母親老夏氏突然到了。 老夏氏瞧了一眼被火吞噬的紙卷,問韓平宇,“你舅舅的意思,你不考慮一下?” 韓平宇訝然,“娘知道?” 老夏氏從袖中拿出同樣的紙卷,遞給韓平宇,上面寫著一模一樣的意思。 韓平宇大怒,再此扔到了火盆中。 老夏氏瞧著燒著的娘家弟弟的信,又看了一眼勃然大怒的兒子。 “看來侯爺心意已決?!?/br> 韓平宇毫不猶豫,“兒子雖然無用,卻不會做禍國殃民之事!我朝對外尚且暫停戰事,百姓安居不易,朝內竟亂了起來,不是禍國殃民又是什么?!” 韓平宇甚是憤怒,卻又倍感無力。 “舅家所作所為,我當告知朝廷,只是我還狠不下心來。也不知若是襄王兵敗問罪,是否會連坐… …” 老夏氏讓他不必擔心,“咱們若見襄王即將兵敗,便去狀告,可眼下便罷了,若你現在去狀告,襄王一旦得勢,韓家就要遭殃了?!?/br> 韓平宇越發惆悵起來,老夏氏拍了拍他的肩膀,“這事你便當做不知吧!那到底是你舅,又是亭兒的外公,我們不能大義滅親!” 韓平宇低頭,沉默不言。 … … 濟南府內一處不起眼的庵堂。 小夏氏穿著粗布衣裳吃著毫無葷腥的粗茶淡飯。 幾乎每日,她都要狂躁發作,砸了飯碗,將庵中眾人大罵一頓,然后被庵堂主持關進房中徹底禁閉不得出來。 不過今日,她還未來得及砸了這沒有油水的粗飯,庵堂里竟然來了人。 小夏氏似有所感,跑去院門偷窺。 院門卻突然開了,著銀白錦袍的男人出現在她面前。小夏氏差點沒認出來此人是誰。 “世子爺?” 袁白彥看著雜草叢生的庵堂,看著這一身青布衣裳的小夏氏,小夏氏瘦了一圈,臉頰陷了下去,唇色也不如往日紅艷。往日那般囂張模樣雖然在她臉上消 去,可卻露出幾分刻薄態,袁白彥無有意思憐惜,仍覺厭倦。 可鎮國公跟上了襄王的船,就要大干一場了,一旦夏家東山再起,小夏氏就不能被他草草扔在此地了。 袁白彥進了院子,同小夏氏嘆氣,“夫人這是何苦?” 小夏氏一瞪眼,“我何苦?我做什么了?我根本就沒有想害死那姨娘!是你們陷害我!你還來問我?!你是不是想要把我也害死,扶程小琴為正室?!你休想!” 袁白彥見她更瘋癲了,全然不見收斂,更加厭惡。 程小琴比她強出太多了,可惜命也差了太多。 他道,“我堂堂伯爵世子,自然不會做那等事情。夫人也不必沖我發火,我是來接夫人出去的?!?/br> 小夏氏驚訝,卻不驚喜,她甚至向后退了一步。 “不是說關我一年嗎?接我出去做什么?!我告訴你袁白彥,我可是出身鎮國公府!” 袁白彥見她這般戒備,深覺好笑。 “夫人怎么怕成這樣?我真是接夫人出去的,庵堂簡陋,當時說一年也不過是氣頭上,我將夫人接去莊子,算是修養吧?!?/br> 小夏氏還是戒備,“不是回府,是回莊子?” “夫人畢竟是做了錯事,這么快就接夫人回府也是奇怪,還是去莊子吧,或者,夫人要不要去外面轉轉,散散心?” 小夏氏聽得汗毛豎了起來。 袁白彥也沒有耐心同她打謎,直接說道,“夫人放心,我絕無害夫人之心,到了莊子,令姑母歸寧侯老夫人也會過去,老夫人也去,夫人總該放心了吧?!?/br> 小夏氏更迷惑了。 “我姑母?!” … … 袁家的莊子上,老夏氏瞧著小夏氏的落魄模樣,皺了眉。 “就算庵堂也不至于過成這般。我見那些姑子都吃的白胖,怎么偏你黑瘦下來,可見沒少折騰!” 小夏氏見她姑母不心疼她,反而言語訓斥,氣得跺腳。 “姑母同世子將我弄到此處,到底是做什么?!” 老夏氏卻不理她,直接叫了袁白彥說話。 袁白彥跟她行了個禮,看了一眼在旁有些瘋癲的小夏氏。 “老夫人讓我將夫人接出來,到底所為何事?” 老夏氏瞥了他一眼,“世子不知道么?” 袁白彥怎么會不知道,他也收到了鎮國公的傳信,只是那消息更加隱晦,約莫怕被人攔截發現。 他問老夏氏,“看來老夫人也收到了信,不知老夫人同侯爺準備如何?” 袁白彥等著老夏氏的態度,老夏氏先讓他回答,“你呢?你父親呢?” 袁白彥笑笑,也不隱瞞。 “我永興伯府向來助人為樂,想必老夫人也是如此吧?不過侯爺… …” 袁白彥同韓平宇從小長大,對韓平宇的了解甚是透徹,他嘖了一聲,“侯爺只怕燒了那信兒吧!” 老夏氏對自己的兒子的脾氣也沒有辦法,自己的兒子同故去的丈夫一樣,都是認死理的人。 如若不然,何須她親自出面? 她只是同袁白彥談合作,“侯爺的事,世子爺就不用cao心了,既然你我都要助人為樂,那總得想個法子出來,切切實實地讓人樂了才好?!?/br> 那批火器老夏氏已經聯絡上了,就看怎么通過他們送出去了。 袁白彥也不再繞彎,“永興伯府已經被盯上了,親自出手肯定不行,想來歸寧侯府也是一樣的??煽偟梦覀儍杉移渲幸患页鍪?,這事才能成。不若兩家合起來,唱一出戲?” 老夏氏一聽,眼中就有了光亮,贊許地看了袁白彥一樣,然后笑著指了院中的小夏氏。 “所以老身才讓世子爺把人帶出來呀?!?/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