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太子侍寢的她逃了 第93節
趙凜看向她, “一旦要用程獲,他可就危險了?!?/br> 程玉酌深吸一口氣, “他能為太子爺辦事, 是他的榮幸,太子爺不必顧忌?!?/br> 趙凜見她這般, 心下一軟。 “程獲的消息十分重要,身份也非常敏感,尤其… ….” 他特特看了程玉酌一眼。 “… …我會讓馮效萬分小心,再派人從旁護著他,你莫要擔心?!?/br> 程玉酌聞言,心下不由一定,誰知趙凜又補了一句。 “你若是擔心,就多擔心擔心你自己,你可以猜猜,我哪天來了興致,會不會讓你侍寢?” “侍寢”兩個字一出,程玉酌渾身所有的神經都緊繃了起來。 侍寢?! 他怎么又想起了侍寢?! 她驚詫看向趙凜,趙凜卻勾著嘴角斜斜一笑。 “你不肯說,咱們就只能相互猜測試探了,我早晚會試出來的,不信等著瞧?” 程玉酌的情緒如同在大浪中翻滾。 他還沒知道,可她真的懷疑他馬上就要知道了! 程玉酌快支撐不住了。 天色已經完全放晴,趙凜吩咐馮效各處傳信安排,自己帶著程玉酌一路回了徐州。 程玉酌還是沒有馬可以騎。 一國太子連一匹多余的馬都沒有,程玉酌被他圈在懷里,他卻異常高興,打馬跑得飛快。 程玉酌坐立不安,他略一靠近就感覺不適。 趙凜也看了出來,又冷了臉,瞪了她幾眼才讓人給她牽了馬。 程玉酌這才松了口氣,在接下來的縱馬飛奔中,終于拋卻了一時復雜心思,多了些輕快。 而趙凜瞧著她的模樣,心下多了些信心。 再難辦的人,也有他趙凜捋順的一日。 … … 徐州。 楊柏泉在消失得太子院中等了三天,終于等到了太子。 “我的殿下,這是去了何地?!嚇死老夫了!” 他上下打量著趙凜,見趙凜雖然眼下有些黑,一看便是沒少趕路,可精神尚好。 趙凜當然不會提及自己真正的目的,只好說,“有些緊要消息,容孤換身衣裳再同先生商議?!?/br> 趙凜稍稍收拾,便同楊柏泉商議襄王作亂的事情。 他簡單地說了得來的情報。 “… …鎮國公要在山東渾水摸魚,先把水攪渾,孤要在他事前動手威懾,不然山東要遭殃,說不定真能讓他得逞?!?/br> 楊柏泉先是目露訝然,而后連連道是,“沒想到這鎮國公竟有這般毒辣手段,當年老鎮國公就是因為被疑通敵,這才被擱置不用。這些年有不少人替夏家鳴冤,如今看來,可一點都不怨!” 他說著,又問趙凜,“殿下準備如何先下手為強?” 趙凜指尖輕敲桌案。 “鎮國公想要攪渾了水,孤倒是可以給他點契機?!?/br> “殿下這是何意?” 楊柏泉聽得一怔,略一思索,“殿下的意思,先攪渾了水詐他一下?” 趙凜點頭,“鎮國公這般警醒的人,水不是他自己攪渾的,他可還敢放心下水摸魚?” 楊柏泉眼前一亮,“殿下好主意,那鎮國公一時可就不敢下水了,只是不知能拖他多久?!?/br> 楊柏泉看向趙凜,“殿下如今手中無兵馬可用,一旦襄王先發制人,殿下還是被動?!?/br> “先生說的不錯,所以孤要借此機會,在襄王得到新式火器之前,拿到兵權!” 楊柏泉訝然,“這可不易!” 自古兵權握在皇帝手中,便是太子,也鮮少有手握重兵在外之時。 趙凜默了一默,向北方看了過去,“孤總得試一試,不能讓襄王順風順水?!?/br> * 亳州。 程獲代替襄王,同戚之禮議事回去,正要往戚婧房中去。 早間走之前,她說替他晚上備了枇杷膏,是她親手調制的家鄉枇杷膏,味道同襄陽并不相同。 這些日,她過得松快了許多,常做些小食給他。 程獲恍惚中也感覺,好像尋常夫妻一般。 天已經黑透了,他快步向戚婧房中走去,不想讓她過多等待。 可不想走至半路,突然被攔了下來。 章擇出現在他面前。 “不必去了?!?/br> 程獲皺眉,章擇看了他一眼。 “王爺到了?!?/br> 程獲頓住了腳步,目光往不遠處戚婧院子的方向看了一眼,收了回來。 他轉頭離開,章擇見狀快步跟了上去。 “你是不是… …” 話沒說完,程獲轉頭看住了他。 “是什么?莫要無端猜測,害人害己?!?/br> 章擇到嘴邊的話一頓。 他癡長程獲幾歲,是親眼看著程獲進了襄王府,被關在暗無天日的房間好些年,而他奉命看管程獲,手里還常年握著程獲兩顆解藥。 程獲逃跑那年,他也被一頓毒打,整個人吊著氣半月才活下來。 襄王每每提醒他,但凡程獲有一點反心,就扣押程獲一日的解藥,讓程獲清醒清醒。 章擇從未如此。 可他說不清為何不恨程獲,或許,他太清楚程獲過得是什么樣的生活。 程獲就像被困入獸籠的野獸,而他不過是看管獸籠的獵狗。 這些日一來程獲的變化,不可能瞞過他的眼睛。 他不得不上前。 “那是襄王妃,你不是襄王?!?/br> 程獲冷笑,“我也從未在襄王妃房中留宿。王爺那般追求完美極致,何不讓我也留宿王妃房中,說不定… …” 章擇讓他快快閉嘴,“你不要命了?!” 程獲嗤笑了一聲,問他,“我有過命嗎?” 章擇默然。 “王爺已經來了,過幾日更要回襄陽,你不要再… …” “再怎樣?”程獲看著章擇,“你要扣我一日的解藥嗎?” 章擇沉默,程獲也沉默了一時, 林間只有風吹得聲音。 程獲先開了口,“你父兄都是為襄王賣命而死,你如今也為他賣命,你兄長留下的孩子以后也要為他賣命,他在乎過你們章家人的命嗎?我不想為他賣命,我想為自己而活?!?/br> 章擇訝然,卻說不出話來。 章家自襄王還在宮里,就由襄王生母容太嬪買下在外培植勢力,等襄王出宮為襄王所用。 容太嬪走一步看三步,不然襄王也不能有今日。 而章家作為容太嬪第一批買下的人,除了侍奉襄王別無選擇,便是章家尚未長大的稚童也是這樣的宿命。 章擇低下頭。 “生而為奴,世代為奴,章家別無選擇,他日家侄長大,不為襄王效力又當如何?” 程獲卻問:“襄王反意甚濃,造反有幾人能成?若是他被削甚至被殺了呢?” 章擇大驚失色,“你怎敢如此言語?!” 程獲看著他驚訝的神色,淡漠地笑了笑。 章擇不住打量他,“你不會又想逃?” 程獲笑著反問,“你看得這般嚴密,我怎么逃?你能給我弄來假死藥?” 章擇皺眉,程獲又道,“縱有假死藥,也沒得解藥,我不想活活疼死?!?/br> “你既然曉得沒有假死藥也沒有解藥,便老實些,王爺對你不會有太多耐心?!?/br> 章擇說著,見程獲的目光看向了襄王妃的院子,一步過去擋住了他的目光。 “別看了,你只是替身,她卻是真的王妃?!?/br> 程獲收回了目光。 王妃是真的,那么也只能假死才可以脫身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