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太子侍寢的她逃了 第89節
“告訴孤,到底是怎么了?!” 可不管他如何發狠,程玉酌只低著頭一言不發,緊繃著隱忍著,好似易碎的薄瓷。 趙凜看著她那模樣,心頭一顫,唯恐那薄瓷碎裂,不禁拾起最后的耐性,再一次將聲音放的不能更輕柔,輕輕問她,近乎請求。 “阿嫻你告訴我,到底怎么了?我是太子又怎么了?你昨日明明不是這樣的,你若是在宮里久了,怕了我那太子頭銜,就莫要去想,我們還同從前一樣,好不好?” 她低著頭,身子顫抖著掙了掙,趙凜真的怕那薄瓷碎裂,只好放開了她。 他想等著她態度能有一點松動,告訴他答案。 他小心期盼著。 可她離了他,瞬間跪了下去。 “奴婢… …不敢!” 趙凜頭暈目眩,只覺得有千萬只蟲子在啃噬他的心。 這種感覺再沒有過,他呼吸困難。 他薄唇緊抿地看著跪在地上的人。 半晌。 “你可真行… …真行!” 他言罷,只怕自己把火氣發到她身上來,最后狠狠瞪了她一息,一甩手,大步跨出門去。 程玉酌跪在冰涼的石板上,垂首恭送太子離去。 整個院子靜得連鳥叫聲都消失了。 風也停了下來。 只有過分明晃的日頭將院中一切照的白亮,沒有一絲陰影。 腳步聲遠去了。 程玉酌在白亮的日頭下晃了眼,眼睛發酸,心下卻終于松了下來。 她看向一地的狼藉。 發了脾氣,出了氣,這樣就好了吧? 那是東宮太子,不會再去遷就一個不識情知趣的老宮女了吧? 他能放她走了吧? 程玉酌看著倒在地上的檀木桌和散亂的碎瓷片,瓷片反著屋外的艷陽,刺得她眼睛越發酸了。 她伸手看看自己的雙手,雙手還在不住輕顫著。 她嘆息,卻發現眼角有一點水滴溢了出來。 程玉酌不想那點水滴聚起來,抬手要去抹掉。 突然,一陣旋風瞬間而至。 那旋風仿佛從天而降,裹挾著的凌厲的氣息仿佛氣浪一樣將她席卷。 程玉酌未來得及反應,抬起的手一下被人緊緊抓在了手心里。 程玉酌驚愕,不由抬頭看去。 男人盛怒的面容就在她眼前。 他瞇著眼睛看著她,仿佛要將她看穿。 “你故意想讓我走是不是?你想都別想!” 程玉酌心頭一緊,剛要說什么,已經被他一把拽了起來,手下被反剪扣進了懷里。 這般動作讓程玉酌驚嚇,想要掙扎,想到兩人身份,想到方才好不容易將他氣走,又只好咬著唇忍住。 男人冷笑,“我看你能忍到幾時!程嫻,這是你自找的!” 他說著又笑了起來,好像想到了什么有趣極了的事情。 “你自稱奴婢,一口一個‘奴婢不敢’,那孤讓你侍寢,你敢不敢?這可不是你敢不敢的事!” 侍寢?! 程玉酌倒抽一口冷氣。 趙凜將她的腰越收越緊,側過頭在她耳畔。 呼吸的濕熱氣息不停在程玉酌耳邊環繞,她心顫不止,他的薄唇卻貼上了她的耳邊。 “到時候,可就由不得你了!” 話音一落,他離開了程玉酌耳畔,程玉酌心下顫抖未及停止,就被他拽著手拉了出去。 她驚詫地想要脫開,他回頭歪著嘴角邪笑。 “自今日起,你要與孤形影不離,只要你敢擅自離開,你心愛的弟弟meimei就… …” 程玉酌大驚,趙凜已經扯著她進了自己的屋子。 他前腳進去,后腳就叫了人。 “來人,上膳!” 外面的人小心應了,趙凜又盯住了程玉酌。 “你來伺候孤進膳!” 很快,小棉子和成彭端了早膳上來。 趙凜瞥了一眼站在一旁臉色發白的程玉酌。 看見那毫無血色又毫無表情的臉,就一點食欲都沒有,可他還是叫了她。 “布菜!” “是… …” 程玉酌低聲應著,走到他身邊,拿了筷子。 小棉子和成彭早就嚇傻了,兩人緊張兮兮地向程玉酌看去,再見她手腕青紅一片,更是替她捏了把汗。 程玉酌感受到兩人關切的目光,朝著兩人勉強笑了笑,示意自己還好。 她這一笑可不得了。 趙凜這半晌的火氣仿佛被澆了熱油,那火騰地一下又竄了起來。 她倒是對小棉子成彭他們露了笑臉,對他只一副冰冷面孔,只有四個字“奴婢不敢”! 趙凜恨得一下又扯住了她的手腕,直接將她扯進了自己懷里。 小棉子和成彭見狀,可沒法關心程玉酌了,風一樣瞬間沒了影。 而程玉酌跌坐在趙凜懷中,一顆心快要跳了出來。 她只覺自己臉冰涼,甚至連嘴唇都是涼的。 趙凜怎么看不出來? “你這么怕太子,到底是為什么?!” “奴婢… …” 趙凜強忍著怒意,“不許說奴婢!” 程玉酌垂下眼簾,默了一默,聲音如井水一般冰涼。 “殿下是將登九五的人,自然讓人心生敬畏,奴婢小小宮女,只敢同螻蟻一般仰視殿下?!?/br> 趙凜聞言,忍不住冷笑起來。 “好好好!程嫻,真是好!你就嘴硬吧!” 他一把將她抱了起來,大步直奔內室床榻而去。 牙縫里蹦出幾個字來,“那你就好好仰視!” 程玉酌未及反應,他已經抱著她兩步進了內室,直接將她壓在了床上! “這樣如你所愿了吧!” 內室昏暗,程玉酌被他的身影所籠罩,五年前的一切不停在她眼前重合。 她使出所有力氣用指甲掐向自己的手心,抑制住驚叫出來的沖動。 可他卻壓著她不住向下,直到薄唇貼住了她的唇邊。 唇邊,程玉酌感到了他的輕蹭,那發麻的感覺順著唇瞬間布滿全身,巨大的恐慌近乎將她淹沒。 她心下狂跳,急急掙扎著轉過頭去。 可男人的力氣大極了,她掙扎一番也不過側過了半邊身子。 她渾身繃緊到所有神經快要斷掉,拚命壓著著想要尖叫出來的恐懼。 偏偏他故意磨著她,緊貼著她的耳畔呼吸著。 下一瞬,一口咬住了她的耳朵。 程玉酌疼得倒吸一口冷氣,更要緊的是,她的驚恐尖叫已經頂到了喉嗓。 再這樣下去,她真的就要尖叫出來了! 只是在她尖叫之前,眼角那滴未來得及擦去的淚珠終于持不住力道,落了下來。 淚珠從臉龐滾落,落在了男人的手上。 趙凜一頓。 側過臉去看她,那雙眼睛蓄滿了淚水,淚痕上還不住有淚水滑下。 趙凜心下不由得一陣酸軟,只覺手下的人連薄瓷都算不上了,不過是薄薄一層紙,沾了淚可能也要破掉。 他心疼,又心疼。 慢慢張口松開了她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