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太子侍寢的她逃了 第64節
濟南。 春風拂面,程玉酌病倒的第三天,人終于恢復了過來。 早起,給趙凜做了早飯,給毛發長到打結的靜靜梳理了一番,又跟滿院子的花草澆了水。 程玉酌神清氣爽。 趙凜見她不再是前兩天病殃殃的樣子,臉色紅潤起來,像是盆中的海棠,嘴角不由勾了上去,處理這兩日積攢的公務都越發順手了。 滿院子的人皆松的口氣。 刑春告訴程玉酌,“姑姑病的這兩天,百戶就差沒給姑姑親自熬藥了!” 刑春自從明白自己誤會了趙凜之后,再看他,只覺得是個絕世好男人的胚子,先是在程姝面前夸了一句,如今又到程玉酌面前來說。 “… …說書唱戲嘴里的好男人也不過如此!而且百戶年輕俊朗,比戲文里的男人還強呢!” 刑春說起自己早去了的男人。 “也就是他在的時候待我好,不然我也同旁人似得,改嫁重新過日子。就算名聲不好聽也沒關系,日子都是自己的不是?只我還念著他的好,又怕兩個孩子跟著我改嫁之后受委屈,也就算了… …” 刑春說了兩句,見自己扯遠了,又趕緊把話題扯了回來。 “所以呀姑姑,遇見個好男人不容易,姑姑真是有福之人!” 刑春說著,程玉酌卻瞧見了一旁的馮效耳朵好像豎了起來。 她連忙讓刑春不要亂多說了,“他不是我家弟弟,也同我沒什么關系,你這話不要亂說了,我只想安安靜靜的過清凈日子?!?/br> 刑春有些驚訝,想勸又見程玉酌臉色不是害羞,不是說著玩的。 刑春立刻閉了嘴,正好桐桐過來糾纏她。 “娘,去嘛去嘛,帶著哥哥一起去!” 刑春沒有答應,唬了臉,“你哥腿才剛好一些!” 程玉酌也撇開了剛才那一茬,過來問她,“怎么了,桐桐想去哪?” 刑春跟她解釋。 “這不是太子大駕馬上到了嗎?小孩子沒見過世面,想去看看,我不得閑,家中小兒的腿才剛好,人山人海的,怎么去呀?” 桐桐卻揪著她的衣角說,“娘,去嘛!就去一會!” 靜靜也在一旁跟著叫,“汪!” 刑春可就笑了,“怎么?靜靜也想去嗎?” 她說著,又去問程玉酌,“姑姑去嗎?” 她這邊剛落了話音,程玉酌就毫不猶豫地搖了搖頭。 “我不去了,你帶著孩子去玩吧?!?/br> 刑春剛要開口,目光向一邊看了過去。 程玉酌也順著她的目光看去,見趙凜大步走了過來。 “你為何不去?” 刑春見狀,連忙帶著桐桐和靜靜走了。 獨獨程玉酌都被留在了那里,還有些尷尬。 她錯開趙凜的目光。 “平民百姓沒有見過太子天顏,自然要去瞻仰,我是宮里出來的人,何必湊這個熱鬧呢?” 她這樣說沒什么錯,可是趙凜知道她一向對太子懼怕,而且說這話的時候,特特將眼神偏向了竹林。 他不由道,“你沒在東宮做過事,不曉得太子其實最為和善,從不為難宮人?!?/br> 這話他已經說了不止一次。 可程玉酌還是回答得十分應付,還道:“這自然是,宮里的主子都是和善之人?!?/br> 趙凜被她這句話噎得不輕。 他心里已經盤算起來,到時候要把她叫到跟前,以太子的身份同她說說話,破除她心中對太子的偏見。 他問她,“若是太子要見你呢?” 程玉酌神色明顯有一瞬的緊張,又立刻道: “怎么會?太子爺南巡忙碌,怎么會特特見我?” 趙凜覺得這個問題,確實應該回應一下,不要引她起疑。 他笑道,“自然是我在太子面前替你邀功,太子才會抽出時間來見你一回?!?/br> 他說了這話,程玉酌止不住瞪大了眼。 “我哪有沒什么功勞,你不用替我邀功!” 趙凜可更是笑了,“這就不 是你說了算的了?!?/br> 見他這副模樣,程玉酌實在忍不住了。 “你到底想做什么?” 趙凜慢慢斂了笑意,認真的看著她的眼睛。 那眼眸清澈而水亮,卻充滿了疑惑。 “你害怕太子,便是見到我也害怕,若是你不怕太子了呢?是否也不用害怕我?” 程玉酌明白了他的意思。 原來他也看出了自己對太子的害怕,想以此為契機,在她心里重新樹立起對太子的印象。 他真是煞費苦心,只可惜… … 程玉酌看向他的臉。 不知道若有一日,他曉得自己和太子曾經的事情,如何看待她? 他此時此刻對她的心意,到那時候,只怕會粉碎了成飛沫吧! 程玉酌深深嘆了一口氣。 “真的不必,不要浪費太子爺的時間了,你也不要浪費時間了?!?/br> 她說完,轉頭走了。 趙凜深深皺了眉。 馮效過來回稟消息,趙凜頗有幾分不耐。 “何事?” “回爺,是襄陽那邊來的消息?!?/br> 趙凜聽聞襄陽,這才收回了心神。 “是襄王的事還是程獲的事?” “回爺,兩者都有。前幾日,咱們的人便發現襄王趁夜潛離了襄陽城,但是當天,襄王妃因為嘔吐不止請了大夫,據說是襄王爺親自喂藥,夫妻甚是琴瑟和鳴,之后,戚之禮也去探望了襄王妃。奴才懷疑,陪同襄王妃的那個襄王是程獲,只可惜離開襄陽城的襄王沒能跟上,直到當天夜里,他才又重新返回襄陽城?!?/br> 趙凜輕輕點了頭,“看來襄王對程獲這個替身頗為信任,那么一時半會兒定不會動他?!?/br> 只要程獲是安全的,程玉酌也就不用過于擔心了。 趙凜暗暗思量著,要不要將此事告知程玉酌,又聽馮效說了戚之禮的事情。 “襄王趁夜潛回襄陽城之后,戚之禮和襄王都沒有再出現在襄陽城中,但是他們出現在西邊出境的那個道觀里!” 趙凜一下就來了興致。 “哦?!” 襄王繼妃至今未育,戚之禮不肯相信襄王,襄王若要博得他的信任,得到京里消息,必然要讓他看點要緊的東西! 趙凜立即問去,“可讓人盯緊了?呵!襄王這是要在戚之禮面前,展現真正的實力了?!?/br> 他哼笑了起來,目光不由向西面看去。 不知道襄王,要給戚之禮看些什么呢? * 西面,襄陽境外向西三十里。 戚之禮到底是文官出身,這三十里的山路對他來說,便是做轎子也不容易。 終于在日頭近黃昏的時候,搖晃的轎子停了下來。 襄王從前面的轎子上走下來,撣了撣衣襟。 “戚大人,不遠萬里來了襄陽,本王自然不能讓你失望,請吧!” 戚之禮跟隨襄王的腳步,繞過一片茂密的樹叢,又轉過一片石山,向上走了半盞茶的工夫,山風越發凜冽了起來,山下的一切盡收眼底,唯有前面崖下一片地方,樹林掩映,看不清楚。 襄王卻在他前面,站定了腳步,叫了他一聲,“戚兄?!?/br> 襄王向他擺出了一個“請”的姿勢。 戚之禮心下不由一跳,三步并兩步走了過去,往下一看。 只見剛才還掩映的樹叢,從此位置向下看去,竟十分明了! 那是一片樹林演映下的平整土地,竟比尋常村莊還要大許多! 那里,墨綠色的帳篷儼然,而帳篷中間,站著一排又一排正在cao練的兵??! 戚之禮雖是文官,卻也見過西山大營的兵丁cao練。 他只看那些兵丁在如今這個季節便脫光上身,上半身如油潑一樣精壯有力。 他們手中揮舞著□□,一招一式全然不是一年半載所能得來的嫻熟。 戚之禮看得心跳迅猛起來。 這等精兵良將,一旦到了戰場之上,只要出其不意,必然能撕開朝廷兵將的豁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