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太子侍寢的她逃了 第38節
“我?”程玉酌說沒什么要求,“能尋常過日子就好?!?/br> “尋常?”趙凜想到了讓他不喜的歸寧侯, “尋一個歸寧侯那樣的人嫁了嗎?” 程玉酌一頓, 搖了頭,“怎么會?歸寧侯爺我可高攀不起?!?/br> “高攀不起”四個字讓趙凜心下泛起一陣波瀾。 “不過是個侯爺,你有什么高攀不起?” 程玉酌卻不說話了, 淡淡地笑了笑。 她笑得很寡淡, 趙凜心中越發波瀾四起。 “出宮的女官大多不都是如此么?或者你喜歡進士文臣?” 趙凜去問她, 可她搖了頭。 “人和人還是有區別的,我并未想過嫁人?!?/br> 趙凜錯愕。 “為何?” 程玉酌仍是笑著, 淡然的笑意下似乎有些隱約的寥落。 她說是道士批命,“不易婚嫁, 所以還是自己過吧?!?/br> “胡說!”趙凜生了氣。 程玉酌卻不在意,好像說著一件再尋常不過的事。 “我這樣過也沒什么不好,”她瞧著靜靜來回在兩人腳下繞圈,“養些小狗小貓,擺一院子的花,再開一間當鋪,時常品品茶,收些有趣的小玩意,安安靜靜地過日子?!?/br> 她說著蹲下身摸著靜靜的腦袋,“靜靜甚是通人性,有它作伴也就不顯冷清了。再時常給弟妹幫些忙,想來日子過得也不錯?!?/br> 趙凜仿佛從她的話語里看到了那景象——竹林石桌旁,一人一狗,品茶賞花。 她好像真的適合那樣悠閑而平靜的小日子。 趙凜心里的波瀾瞬間停了下來,嘩啦一下,澆在了他的心上。 他沒有在多說一句話,東邊白亮了起來,坊間有了喧鬧聲。 趙凜轉過身,離開了。 程玉酌看著他的背影,面露不解。 * 秦玉紫得到消息立刻將人手撤了回來。 她坐在繡架旁,停下了手里正在嫁衣 上補充繡花的針線。 程玉酌上一次遇險,她弟弟程獲的人手就表現出了超出伯爵府的規矩干練。 而這一次,那兩個閑漢剛近了程玉酌的身,就有人跳出來,兩拳三腳擺平了那兩個閑漢。 程玉酌除了身上被潑了些酒水,竟然是毫發無傷? 秦玉紫想不通,一個神武衛的百戶,手下的人竟然如此訓練有素嗎? 但最讓她想不通的一點是,程玉酌才出宮多久,弟弟meimei就全都找到了! 若說程小琴還算正常,在伯爵府為妾,那么這個程獲呢? 秦玉紫立刻起身,換了衣裳去了一戶姓楊的人家。 楊太太立刻擺出了好茶招待她。 秦玉紫同她客氣,問了楊百戶的狀況,“說是在都指揮使身邊當差?那可是前途無量?!?/br> 她說的都指揮使正是山東都指揮使,正二品大員,管著山東一省的軍戶兵丁。 而楊太太的丈夫楊百戶今年正好調到指揮使身邊當差,想來有指揮使的提拔,升遷不在話下。 而秦玉紫同楊百戶是姻親,曾經秦家在楊家困難的時候救濟過,此時上門并沒什么顧忌。 楊太太對秦玉紫十二分客氣,曉得她無事不登三寶殿,便道,“我家爺過會子就快回來了,我不曉事,姑姑有什么事盡管同他說便是?!?/br> 秦玉紫很滿意,同楊太太說了兩句閑話,問了問都指揮使司的狀況。 那二品的都指揮使大人是個恭肅的脾性,做事頗為謹慎,不茍言笑。他夫人倒是不一樣,是尊笑面佛,常都在別院宴請,據說今歲的春日宴,這位夫人也已經籌備起來了。 秦玉紫在老夏氏的花宴上見了指揮使夫人一面,還說上了兩句話,想來到時候,那位夫人會請自己過去。 秦玉紫心下暗想著,又同楊太太聊了兩句,楊百戶就回來了。 楊太太斟了茶便下去吩咐飯菜去了,秦玉紫也不客氣,直接同楊百戶說了程獲的事。 “你可曉得此人?我在京里倒未曾聽聞?!?/br> 楊百戶只說自己聽說過,說是王千戶帶來的人,具體如何卻不清楚。 “… …不過,此人來的有些莫名,除了王千戶外旁人都不知曉?!睏畎賾羧粲兴?。 秦玉紫見他面露疑惑,“怎么了?” 楊百戶道,“姑姑有所不知,這神武衛畢竟是皇室親軍,我雖同為百戶,卻不及良多?!?/br> 言下之意,貿然出手查探不太好。 秦玉紫卻不想理會這些,“這是濟南,又不是京城,怕什么?” 她說著,又補了一句,“此事對我頗為重要,你若是不好出手,不妨藉機稟給都指揮使,那指揮使為人謹慎,自然幫咱們查了?!?/br> 楊百戶一聽有些道理,不好推辭,點了頭,“那就如姑姑所言吧!” 楊百戶在都指揮使司當差,遇見都指揮使的機會可不少。 他先自己試著查了查,可惜什 么都沒能查探到,甚至連“程獲”手里有多少人都沒摸清楚。 秦玉紫明明說那天去萬壽平安宮搜程玉酌的人可不少。 這程家著實有幾分奇怪。 楊百戶琢磨了一番,尋了指揮使手下得力的親兵,將此事說了。 “… …太子殿下的車駕就要來了,是不是萬事要謹慎些?” 那親兵被他說動,回稟了指揮使,指揮使便將楊百戶叫進了書房。 “聽聞你在查神武衛的程百戶,查出什么來了?” 楊百戶趕忙道,“此人有些不對勁,可惜屬下什么都沒查出來,只是這樣,更覺得那程家更加可疑了?!?/br> 指揮使摸了摸下巴,讓楊百戶暫時不要打草驚蛇。 這便是要親自來查了!楊百戶松了口氣。 那秦姑姑真是算得準,若是能順利幫她辦了此事,也算報了秦家當年的恩了。 * 午間宴請的時候,都指揮使正巧見到了歸寧侯韓平宇和永興伯世子袁白彥。 韓平宇和袁白彥雖然是有爵位在身的人,可是這位正二品的都指揮使大權在握,要是按照袁白彥的意思,韓平宇如果同都指揮使結親,才最能落到好處。 可惜這位都指揮使家中并無女兒,血脈最近的便是庶弟家中的侄女。 而老夏氏嫌棄人家父輩是庶出,又沒有全柄在手,上次都指揮使夫人試探,老夏氏沒接下這茬。 好在這位指揮使并不是計較的人,曉得程獲同袁白彥也算有些關系,便問了他,“聽說是京里神武衛的?一直在神武衛當差嗎?” 這話問得袁白彥很是尷尬。 妾的親戚照理說不算是親戚,這也是為何袁白彥遲遲沒有同程氏姐弟見面的原因。 韓平宇卻覺得有些不太正常,問指揮使,“程家有什么問題嗎?” “要說有問題也算不上,只是這個程獲出現得沒頭沒尾的?!?/br> 指揮使這么一說,袁白彥連忙道,“是王千戶領來的人,將王千戶叫來一問便知!” 誰想到這話剛落了音,王千戶就來了,眾人都笑了起來,“說曹cao曹cao就到?!?/br> 王千戶聽了指揮使的問話,便道程獲是他神武衛一位千戶朋友托他照看的。 “說是因公受傷,瞧著在神武衛挺有臉面的,旁的事情我倒也不知曉。自我送他去程家之后,就再也沒見過,倒是同其姐程司珍見過幾面?!?/br> 指揮使還不知道程家有一位出了宮的女官,又問起了程玉酌。 王千戶三言兩語解釋了,指揮使卻摸了下巴,“總覺得這程家有些不太對勁?!?/br> 韓平宇和袁白彥相互對了個眼神。 不過指揮使卻沒有再多說程家,說起了太子南巡大駕即將來到濟南的事情。 “… …馬上就要入了山東境,到時候在濟南定要留些日自,然后再從濟南南下,從濟寧坐船走水路。太子爺要在山東境內換乘,必得一點 半星的錯都不能出,不然咱們這些人頭上的烏紗帽,可就要保不住了!” 這位指揮使向來謹慎,眾人也連連道是。 指揮使又捋著胡子說起來,“所以有些事不能馬虎,出了差錯不是鬧著玩的?!?/br> … … 韓平宇和袁白彥出了指揮使司,都想到了程家的事情。 袁白彥琢磨,“我要不要跟小琴問一問,她弟弟到底是什么情形?怎么惹的指揮使懷疑?” 可他又怕若是通風報信,一旦程家有事,把自己也牽扯進去。 “… …太子大駕也快到了,我爹為了接駕,年前就開始準備起來,可不能在我這出了錯… …” 他這般猶豫,惹得韓平宇皺眉。 不過韓平宇并沒有多說,和袁白彥分開之后,打馬去了程家的小巷子,只是他到了小巷子口,也猶豫了起來。 韓平宇猶豫的并非是要不要通風報信,而是在程玉酌對他說了那樣的話后,他怎么還能上門要見她呢? 或者,他轉而去見程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