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太子侍寢的她逃了 第7節
程玉酌瞧著它,坐在繡墩上曬了一會太陽。 宮外的空氣真清新,想必太子南巡回宮之后,空氣會更加清新吧! 她不由向東廂房看去,突然頓住了。 窗下坐著的人,目光與她對了個正著! 那目光,讓她一瞬間想起了那夜的情形! 程玉酌汗毛全豎了起來。 正巧周常帶著牙人過來,拍了門,程玉酌才回過神來,逃也似地離了去。 趙凜收起不經意掃過的一眼,皺了皺眉,端起茶來抿了一口。 這程司珍,好像有哪里不對,可又說不上來… … 程玉酌被那一眼看得驚魂甫定,周常同她說了兩三句,才漸漸回了神。 她問起一旁那佝著腰揚著笑的牙人老錢,“確實去過徐州?不知是幾月去的?” 老錢眼睛咕嚕一轉,捋著胡子一副回憶的樣子,“這乍一問,還真記不清了,不若您提示一二,或許能曉得呢!” 只有提示了,才能順著往下說呀! 老錢雖然拿了黃太太的銀子,可也沒本事憑空造假不是? 程玉酌沒有立時回答,正經看了他一眼。,, 第6章 程玉酌上下打量著牙人老錢,那老錢連忙正了幾分神色,裝作在回憶的樣子。 “這上了年紀,從前的事就記不清楚了,當年是幾月來著?我只記得有個水靈靈的小姑娘,長得俊俏!” 老錢偷偷瞥了程玉酌一眼,心想她既然是找人,又是找姑娘,那人還姓程,想來是她姐妹,失散了這么多年,必然只記得當時姐妹可愛可憐的模樣。 老錢自以為捏住了程玉酌的心理,定能引著她主動提起來。這樣自己就好順著她的話說了。 卻沒想到這位宮里來的姑姑,并沒有多說一句話,反而端起一邊的茶中,不急不忙的喝了一口。 “十幾年前的事情了,記不清楚也有可能,”程玉酌撇了撇茶碗中的茶葉,“你買了人,去何處賣人?” 老錢被她問的愣了一下。 “自是帶回濟南,各家送去,誰家相中,誰家便留下來?!?/br> 老錢沒忘給自己夸上一句,“咱們也在那些富貴門庭里面走動,要有好的人,肯定先帶回濟南,往這些人家里面送!” “確實如此嗎?”程玉酌定定看了他一眼。 老錢心里狐疑,嘴上說是。 不想這位宮里的姑姑卻搖了頭,“那便錯了,我要尋的這個人,當時被賣了之后,就立刻被轉手給了濟南人家?!?/br> 老錢一看弄錯了,大為可惜,可是他不死心,立刻又道: “哎呀,時間久了,我好像記錯了,仿佛當年就有個人,是在當地立時轉手賣了的!” 程玉酌不說話了,只是靜靜地看著他。 老錢也做了牙人這么多年,一看這目光,就知道人家已經看穿了! 他大為后悔,又想起黃太太托他做的另一樁事。 沒能騙得了她,但不妨礙塞個人進來! 如此也好回去跟黃太太交差! “人老了,實在記不清了,不過您要買的打下手的人,倒是為您找好了,絕對的老實本分!人就在門外,要不讓她進來?” 程玉酌琢磨了一下,說移到后罩房見人。 只是程玉酌一眼看見老錢找來的婦人,見那婦人眼睛咕嚕嚕得轉,就笑了。 她問老錢,“這就是你說的,絕對老實本分的人?” 老錢連忙道,“正是這人!姑姑放心,她一句多余的話都沒有!” 老錢話音一落,那婦人就跟著說起來,“對對,我一句多余的話都沒有!” 程玉酌直接笑出了聲來。 周常都看不過去了,“這不成,趕緊再換個人!” 可這個人是黃太太送來的耳目,怎么能隨便換呢? 老錢面露猶豫,剛要說什么,程玉酌就說罷了。 老錢和那婦人一喜,以為事情成了,卻沒想到程玉酌開了口。 “去告訴讓你們來的人,說這份大禮我就不收下了,讓她自己留著吧。我只想過安穩日子,并不想多事?!?/br> … … 直到老錢和這婦人灰溜溜的離開,周常都沒明白是怎么回事兒,程玉酌也沒解釋,只是笑著告誡他。 “以后莫要同這老錢來往,再者,隔壁黃家也留意些?!?/br> 周?;腥淮笪?,“姑姑,可真是好眼力!” “不算什么?!?/br> * 黃太太和幾個商婦剛從銀樓回來,各自買了東西,嘰嘰喳喳地說著閑話。 “過些天,永興伯世子夫人要過生辰了,不知道送些什么好呢!” “那樣門楣,咱們今日買的這些新鮮玩意兒,必然看不上,要送些什么,還真得仔細想想!” 黃太太也琢磨著要給這位世子夫人送什么生辰禮,濟南不似京城,侯伯人家并不多,有一個算一個都是貴人。 正這時候,下面的人過來回稟,說老錢來回話了! 幾個商婦都跟著興奮了起來,讓黃太太直接把老錢叫過來說話。 老錢一進門,黃太太就興奮地問他怎么樣,“尋人那事兒,你有沒有唬住她?” 可是老錢為難的搖了頭,“唉,兩句話就被識破了!” 一眾商婦都嘖了嘴,黃太太氣得罵了老錢一句,“那人呢?塞進去了嗎?!” 老錢更搖頭了,“也被拒了!” 黃太太直接就愣住了。 商婦們哎呦起來,“瞧瞧,就說是宮里出來的人吧,哪有那么好糊弄的!” “可不是嘛?人家宮里出來的,可不是吃素的!” 眾人還記著之前打的那個賭,都笑了起來,“黃太太最近怎么老輸呢?這可不,輸給咱們五局!” 黃太太最不喜歡這個“輸”字,她可是逢賭必贏??! 這一次次地,不是砸她的招牌嗎? 她一肚子的氣,一面喊著丫鬟拿錢,一面攆了老錢,“還不趕緊滾?!” 可老錢話還沒說完,“您可別生氣,那位姑姑還讓小人傳了話呢!” “傳話?傳什么話?!” “那位姑姑說了,只想過安穩日子,可不想多事呢!” 這話一出,周遭一靜。 幾個商婦都不說話了,但都一臉戲謔地去看黃太太的臉。 黃太太氣得手都抖了,眾人也不難為她,隨便說了兩句就散了去。 人一走,黃太太捋著心口透不過氣。 “她這是殺人誅心!” * 程玉酌既沒有殺人,也沒有誅心。 她趁著替身在屋里睡覺休養,把院子里的茶花修剪了一番,換了擺盆的位置,又覺得院里的花太多了,抱了兩盆放到門口。 據說還有招財的功效呢! 靜靜跟在一旁叫。 只是她沒招來財,卻把黃太太回家的馬車招來了。 黃太太一眼就瞧見了程玉酌,程玉酌在她的凌厲眼神下,也明白過來對面的是誰。 程玉酌正如她所言,不想惹事,只跟黃太太點了個頭,就要回去。 可黃太太被她一挫再挫,忍不住了,當下若有所指道: “伺候人的奴才,便是離了主家,也成不了主子,要是能當主子,也早就當了,還會灰溜溜出來?!” 她說完,還添了一聲哼笑,好像看到了什么大笑話。 程玉酌愣了一下。 真是好久沒聽見這樣的厲害話了,倒也有趣! 她本不想與黃太太結了仇,不過想借老錢的口,讓黃家識情知趣。 卻沒想到黃太太竟然是個直脾氣、爽快人。 既然如此,她就不藏著掖著了。 程玉酌輕笑了一聲。 黃太太指桑罵槐,見她還笑,兩眼一瞪,剛要說什么,卻聽程玉酌開了口。 “我確實當不了主子,可是這普天之下,還真就沒幾個真主子,既然不是真主子,那大家可不都一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