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太子侍寢的她逃了 第1節
《做太子侍寢的她逃了》 作者:法采 文案: 【程玉酌版】 程玉酌只想安穩度日,命運卻給她開了個玩笑。 那一夜,她莫名被指去為六皇子「啟蒙」,年僅十五歲的六皇子讓她明白,何為地獄。 她撐著散架的身子沒入宮廷之中,不論他如何明里暗里尋找,不敢出聲半句。 尚功師父告訴她,要活命,離六皇子遠點! 大皇子突然病逝,一夕之間,東宮的主人成了六皇子! 程玉酌前去東宮拜見,在他的目光下牙齒打顫,不敢露出半分。 終于,程玉酌熬到了二十五歲,年滿出宮。 師父卻托她照顧一人——太子替身。 程玉酌瑟瑟發抖:你到底是太子,還是替身? 那人走過來,身影籠罩著她:你說呢? 【趙凜版】 朝堂動蕩,大皇子暴斃,六皇子趙凜入主東宮。 趙凜以南巡名義出宮調查,卻意外發現了那個人,那個他找了五年的女人…… 山河似飄絮,我心如磐石。 佛系宮女x狼系太子,正經名《東宮明月》 1v1年下,酸甜口蘇爽文,朝代雜糅,不必考據 內容標簽:宮廷侯爵 情有獨鐘 陰差陽錯 姐弟戀 主角:程玉酌zhuo2,趙凜lin3 ┃ 配角: ┃ 其它:姐弟戀 一句話簡介:為太子侍寢后我逃了?。?! 立意:為了在意的人勇敢一些 第1章 二月中的清晨,東風夾著回春的暖意在廊下游走,撞在雕花門窗上,從縫隙中俏皮地擠進屋中,卷起屋中青磚上的細塵,撲在里間床榻的帳前。 帳子里的人迷糊睜開了眼,一瞬間恍惚到自己在何處,立時坐起來,更衣穿鞋洗漱梳頭,一口氣全部齊活,將香囊佩于腰間,輕拍兩下。 淺淺的薄荷味混著淡淡的荷香,在程玉酌鼻尖一晃,又被室內細風瞬間吹散。 尋常人不會察覺那淡香,只程玉酌精神微提,眼眸清亮了幾分。 入宮十二年,程玉酌知道自己不能有一刻失神,不然這幽幽深宮,她便再不能踏出一步。 將這盞茶飲完,程玉酌起身走到窗臺前,望著一副九九消寒圖,提筆在梅瓣上點了一筆。 這一筆下去,便只剩兩個空白的花瓣。等這兩瓣也點滿,就是程玉酌出宮之日。 門前有腳步聲漸近,小宮女在外喚了她,“姑姑可醒了?早膳備下了?!?/br> 程玉酌應了一聲,走出門去。 她是尚功局的六品司珍,掌管著宮里的金銀玉器,她憑的既不是美貌,也非是機靈,不過一分勤快、一分眼力和八分的穩妥罷了。 宮里永遠都不缺長袖善舞、聰明伶俐的人物,但是能留下來的,無不是那些穩在中間的人。 程玉酌自十三歲入宮,未有過任何奢求,她只有一念,希望自己能安穩出宮。 為這一念,她使盡全力忍耐,只盼一朝離開,再不同這皇宮有半分瓜葛。 尤其東宮。 程玉酌早飯前默念了兩句佛語,期盼今日份的安穩。 只是她沒來得及吃上一口,有人來傳了話。 程玉酌一眼瞧見來人打扮,眼皮便是一跳。 東宮的人。 “程姑姑,太子爺臨時吩咐多添金銀玉器以做打賞,我們宮里姑姑唯恐忙碌出錯,殿下南巡啟程又在即,不得耽擱,只好勞煩程姑姑過去過眼一遍?!?/br> 程玉酌拿著筷子的手僵在原地,目露躊躇。 小宮女一看,連忙道,“程姑姑,我們姑姑說,太子爺此時不在東宮,一時半會無暇回來!” 這還差不多。 程玉酌立刻起了身,“那便走吧,早去早回?!?/br> 小宮女大松了口氣。 他們姑姑吩咐,若是程姑姑不愿意來,把這句說了,八成便能請過來。 只是小宮女不明白,這位程姑姑就這么怕見到太子嗎? * “司珍瞧瞧,這是最末一匣子金玉了?!?/br> 東宮的管事女官李月柳,從前也在尚功局做事,后來太子入主東宮,要重新分派人手,眾人都猜,被指派過來的定是穩妥的程玉酌,結果讓大家都很意外,竟是李月柳。 可李月柳知道,自己這東宮女官的位置,是程玉酌拱手讓出來的。 她讓人上了好茶招待,親自把黑漆雕蓮花匣子打開,放到了程玉酌面前。 程玉酌做司珍許多年頭,眼力不凡連皇后娘娘都夸贊,她抬眼這么一瞧,挑了一對青玉鐲出來。 李月柳疑問,“這鐲子不妥?” 程玉酌將玉鐲遞到她眼前,“你瞧瞧鐲子內面的細花?!?/br> 李月柳也在東宮管著金玉寶貨,可資歷比著程玉酌,還稍稍淺了些,“… …未曾見過?!?/br> “怪不得你,”程玉酌安慰她,“這是民間一種并蒂蓮花樣,并不采用側分雙頭繪花的樣子,宮里甚是少見,民間卻因喜這蓮紋纏在一處,多用于喜事信物?!?/br> 她將那玉鐲放到了一旁,同李月柳和氣笑笑,“太子殿下尚未立正妃,此次南巡亦不帶其他妃嬪,這等花樣的鐲子,若是貴人們來賜便罷了,由殿下賜下去,被當做傳家寶,未免怪異?!?/br> 李月柳立刻指人將那玉鐲除了名,“還是司珍見多識廣?!?/br> 程玉酌笑著擺擺手,“我只是偏愛這些民間偏僻玩意,碰巧見過而已?!?/br> 程玉酌又把這一匣子金玉全部過眼一遍,眼見再無差錯,正要起身離開,突然外面喧鬧起來,“太子爺回來了!” 話音一落,程玉酌臉色一緊。 李月柳也意外了一下,“太子爺怎么這會回來了?”她立時看向程玉酌,“司珍還有事吧,我遣人送司珍出東宮!” 程玉酌語速略快兩分,“委實還有差事,不便多留了?!?/br> 她跟著李月柳的人出了門,沿另一條路轉了兩轉,不消多時,便從后門出了東宮。 程玉酌一步邁出東宮,手心已經滿是汗了。 她腳步不停地走了幾丈遠,才側頭看了一眼東宮巍峨的宮殿。 最后一次踏足了吧,今次一別,之后再無瓜葛了。 目光只有一瞬停頓,她轉身沒入林間小道。 * 東宮。 白底黑面暗金靴子隨來人的步伐穩穩落到青磚之上,東宮上下一時屏氣凝神。 李月柳立在院里迎接,不敢抬頭去看太子一眼,只見那杏黃色蟒袍下擺從她臉前掠過,無聲的氣勢壓得李月柳不敢有半分松懈。 三年前剛入東宮那會,太子還不似這般氣勢壓人,短短幾年,李月柳已不敢抬頭向上多看一寸。 程玉酌自來避太子不及,會否是這個緣故? 畢竟那是個佛一樣的人,最喜安穩清閑不過。 李月柳心下微馳,太子已回到了殿內,不時更衣完畢,近身宮女端著茶水近前,李月柳才抱著冊子上前回稟。 太子端著茶盅坐于太師椅上。 “按照爺的吩咐,另添金玉寶貨一百一十件,各件情形皆登記在冊?!?/br> 李月柳抬手將冊子捧至太子身前,若太子無暇查看,揮手讓她下去,李月柳的差事就交代完畢了。 她等著太子揮手,可太子端著茶盅的手遲遲未動。 李月柳意外,不由地掀起眼簾打量了太子一眼。 太子薄唇緊閉,筆挺的鼻梁透出大片陰影,李月柳不敢再向上看去,只覺太子神情難辨,不知何故。 李月柳心下一緊,突然聽太子開了口。 “何情???你染了此香?” 李月柳一愣,她怎么從未聽過此香? “奴婢未曾佩戴香料,今日亦不曾熏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