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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還是擔心、害怕。 - 圓月在這個時候悄悄從云朵中出來。 月光灑下,照亮了這個黑夜。 也照亮了黑夜中相擁的兩個身影。 小妖怪身體微微的顫抖,敖景御雙臂收緊再收緊,此時無聲勝有聲。 不知道過了多久,久到月亮都打了一個哈欠。 時隙才從敖景御懷里退出來,他上下扒拉著敖景御,眼里抒寫著擔憂:“沒有受傷吧” 敖景御捉住那上下其手的小手手,大手碰到小手手腕處的時候,不好的記憶再次涌入。 敖景御眼里驟然染上了冷意:“他碰到你哪里了?” 時隙抬了抬被抓住的手腕:“就是這里?!?/br> 敖景御二話沒有說,拉著時隙就進了門,直奔衛生間,擼袖子打開水一氣呵成。 溫熱的水浸濕了手腕,沒有人說話,衛生間里一時之間只有水流嘩嘩的聲音。 時隙的手腕被打上了香香的洗手液,一雙大手仔細得給他揉搓。 動作很輕柔。 洗了一遍又一遍。 仿佛是要把上面的臟東西洗得不剩分毫。 衛生間洗漱池很大,站著兩只妖站在那里也不會擠,墻上鑲嵌著一面大大的鏡子。 時隙眼睛從手腕處移到了鏡子里那個高大的身影上。 他其實很少這樣仔仔細細看過他家恩人。 那眉那眼,真的好吸引人。 明明眼里染著怒火,但手上的動作卻格外的溫柔。 一下又一下溫柔的揉搓,仿佛他是一個珍寶一般,心臟隨著那觸感跳動著。 這一刻,他忽悠有一種沖動,想說些什么的沖動。 也是…… 想擁有什么的沖動。 不知道時間過了多久,敖景御終于覺得夠了,他關掉了水龍頭,拿起一個干凈的毛巾,仔細把小妖怪小臂到手指尖的水都擦得干干凈凈。 掛好毛巾,他又牽起了那細細的手腕,走到客廳。 沙發上,兩個挨著坐在一起的身影都沒有說話,各自不知道都在想著什么。 那手腕處的大手也一直沒有松開,就這樣握在一起。 時間在悄然間過去,好一會兒,時隙才說道:“他,走了吧?” 說起這個人的時候,他從心底還有點害怕,真的是一個危險又不按套路出牌的人。 敖景御眼睛盯著前方,像是想到了什么,眼神一冷:“嗯,滾了?!?/br> 那語氣還帶著壓抑的怒火。 得到確切的答案,時隙一顆心放下了不少,以后不會再碰到就好,他沒有問是怎么滾的,只要他家恩人沒受傷就好。 他用另外一只沒有被抓住的手輕輕晃了晃旁邊敖景御的胳膊:“別生氣啦~” 敖景御轉頭撇向身旁的小妖怪,笑得乖巧又可愛,眼里看向他的時候帶著輕哄的意味。 敖景御眼神頓時柔和了不少:“怪我?!?/br> 是他大意了。 早該在看到那混蛋的時候就警覺的。 差一點。 就差一點。 他要是再晚回來一步,小妖怪可能就被帶走了。 敖景御想到這個可能心里一緊。 時隙聽到這話飛快說道:“怎么能怪你呢,你別這么想,要怪……就怪他,真是一個瘋子?!?/br> 怎么也怪不到他家恩人頭上啊。 話是這么說,敖景御還是有點耿耿于懷,“他昨天晚上跟你說什么了?” 說起這個,時隙羞恥中夾雜著氣憤:“說,要我……做他第556任夫人?!?/br> “呵~”,敖景御一聲冷笑,真是大言不慚。 他生氣的時候手不自覺的收緊了一點,時隙感覺手腕處一痛。 但什么也沒說,動都沒動。 “他的每一任可沒有什么好下場?!?/br> 一個瘋子般的種馬怎么可能會懂得疼惜。 時隙心有余悸的點頭:“我昨天就拒絕過了,誰知道今天……”,說道這里他忽然一頓看向身旁的大佬:“幸好有你?!?/br> 不然他就慘了。 小妖怪眼里還透著點點害怕,敖景御看在眼里說道:“他以后都不會再出現了?!?/br> 那些傷夠他養百八十年了。 而且西方的吸血鬼家族從來都不太平。 最好有人能乘他病要他命,這樣就不會出來禍害別人了。 敖景御面無表情冷血得想著。 - 不會再出現就好,時隙之前想多自己很多種死法,但沒有一種是像今天這樣。 幸好啊。 幸好有他家恩人。 …… 客廳里一時之間沒有人再說話,安靜到只能聽到外面點點鳥叫聲。 靜謐的環境總是能將人感官放大。 手腕處的熱度不同于埃爾西.艾德的冰冷,那溫暖的感覺讓人著迷。 劫后余生,腦子本來就很亂。 時隙腦子里一會兒一個想法亂七八糟的,他想說些什么,卻又不知道從何說起,最后只化成了一句支支吾吾的:“你之前有過嗎?” 沒頭沒尾的一句話,敖景御屬實有點沒聽明白:“什么?” 時隙不知道為什么忽然覺得有點熱,聲音小得跟蚊子一樣:“夫人吶” 敖景御扭頭看著小妖怪,眼里很認真:“沒有?!?/br> 說完他也沒有看向別處,就這樣一直盯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