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6,畫皮難畫骨
司禹哲找了個椅子坐下來。 “沒想到,這么快就被你看出來了?!?/br> 洛陽也冷冷地看著他,語氣有些陰陽怪氣:“司先生也讓人刮目相看??!只是沒想到,司先生原來也只是別人的一顆棋子而已?!?/br> 說到這里,司禹哲也沒有生氣。 “既然大家都把話說開了,這私底下,我們也沒必要裝作夫妻恩愛情深的樣子。當然,如果你不配合,那么,我有的是時間和方法,來對付你在意的人?!?/br> 說到這里,他的身體向著洛陽傾了過去,在她耳邊,就像是恩愛夫妻一樣,輕聲說:“特別是,你愛的人,他的生死,可都在你的手里捏著?!?/br> 聽到這里,洛陽的目光縮了縮,最后,好不容易才讓自己鎮定下來。 是了,她現在不能慌亂,她必須要振作起來。她愛的人,愛她的人,都需要她的保護。 她站起身來,居高臨下的看著司禹哲:“司先生,您說得對,既然彼此都清楚彼此的底細,那么,我們沒必要裝了。我先回房睡覺了?!?/br> 說完,她正要轉身,就被司禹哲拉住了手腕。 洛陽頓住腳步,沒有回頭:“司先生還有什么要吩咐的?” “我想知道,你是怎么看出來我不是他的?” “很重要嗎?”洛陽反問道。 “當然,我覺得,我跟他毫無差別?!?/br> 這一次,洛陽終于回過頭來,嘲諷的看著他:“畫皮難畫骨!畫虎不成反類犬?!?/br> 丟下這句話,洛陽掙開他的手,自己揚長而去...... 司禹哲看著她離開的背影,再低頭看了一眼自己剛才抓著她手腕的手,然后,嘴角揚了起來。 洛陽回到病房里,躺在床上,又拿出來了傅焱行的那個手機。 摸著手機,仿佛能夠感覺得到他還殘留在那手機上的余溫一樣。 她將手機拿到心口處,仿佛這樣,才能離他離得更近一些。 夜深人靜,此時,她才感覺到自己的孤獨和無助。眼淚再次不爭氣的順著臉頰,滾了下來。 她在心里默默地念叨,期盼此時,傅焱行在某個地方,能夠安好,至少,能夠活著,等著她...... 洛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過去的,反正,這一晚,她都睡得特別不安穩。一晚上,都在做噩夢。 她夢到傅焱行被關在一座漆黑的地牢里,他的背部還在流血,而他的旁邊,站著幾個外國男人,他們的手里,拿著毒藥,正要注射進他的皮膚里。 洛陽就站在離他不遠的地方,她想要跑過去救他,但是,她的腿根本就邁不開,軟得跟面條似的。 她想要喊人,可是,喉嚨里也發不出來聲音。她只能無聲的哭泣。 “不要......不要......不要......”她在夢里,一遍又一遍的哭著,喊著,可是,對面的那些壞人,都聽不見她喊的什么。 她嗓子都已經喊啞了,都沒有人聽得見,終于,嗓子里發出來了聲音,聲音越來越大,她努力使出渾身的力氣,想要掙脫這無形的束縛。 終于,聲音也發出來了,人也可以勉強移動了??墒?,在她喊出最后一聲:“不要?!钡臅r候,她整個人都醒來了。 她驚得一下子從床上坐起,看了看四周,這才發現,那是一個夢。 可是,這夢,太真實了,真實得讓她感覺到害怕。 洛陽伸手,捂著臉,將臉頰埋進臂彎里,哭了起來。 這是她一生中,最無助的時候。她記得,父親,母親和弟弟出車禍的時候,她都沒有這么傷心過。 因為,那時候的她,沒有時間去傷心。自從爸媽去世后,弟弟又雙腿殘疾,她必須要肩負起家里的重擔,要治好弟弟的腿。所以,那時候的洛陽,很堅強。只在父母親下葬的那一天,她允許自己那一天的脆弱。 所以,那天,她在爸媽的墓碑前,哭了整整一天。 后來,生活的壓力,便壓得她喘不過氣來。主要是,父母親去世后,大伯一家人私吞了爸媽辛苦經營的公司。害得她和弟弟,不得不過著寄人籬下的生活。 可是,現在...... 她趴在床上,哭了很久,哭著哭著,她便停止了哭聲。 是??!她現在,也沒有時間去哭泣,她現在,要爭取時間去救傅焱行,去救她的丈夫,她現在怎么能夠軟弱? 抬起頭來,看了一眼外面天邊泛起的魚肚白,洛陽下床,到衛生間里去洗了把臉,然后走出自己的病房。 來到外面,看到保鏢,還是之前傅焱行的保鏢。 看到她出來,保鏢們都很有禮貌的打著招呼。 “洛姐?!?/br> 洛陽點頭,然后微笑著看著那兩個保鏢:“十一,十三,睡醒了嗎?” 燕十一和燕十三連忙點頭:“睡醒了?!?/br> 洛陽聽到這個答案,滿意了。 “既然睡醒了,就跟我去把傅焱行的門給踹開吧!” “???”燕十一和燕十三都很驚訝的看著洛陽,,眼神里充滿了疑惑和警惕。 “沒聽到我說什么?”洛陽皺眉問道。 燕十一和燕十三都很為難的彼此對視了一眼,又看向洛陽。 “洛姐,這......要是三爺......” “他不是你們的三爺?!甭尻栔苯恿水?。 “???”燕十一和燕十三更覺得不可思議:“怎么會?” “我說了,他不是就不是,他是司禹哲,整了一張和你們三爺一模一樣的臉罷了?!?/br> 燕十一和燕十三還沒有反應過來,洛陽又看著他們:“說吧!你們敢不敢去踹門?” 聽到洛陽這么說,他們也不知道該怎么辦?光憑洛陽這么一說,萬一......這三爺還是三爺,那他們該怎么辦? 正在兩人糾結的時候,洛陽卻沒有給他們思考的時間。 “你們不愿意,或者害怕就算了,我自己去?!?/br> 說完,她自己便邁步朝著司禹哲的病房走去。 剛走到病房門口,門就從里面打開了。 “找我?”司禹哲好整以暇的站在門口,看著洛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