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砍柴的人皆會在砍柴前及砍柴后磨刀,哪里有人家砍柴任由柴刀鈍著?!?/br> “那如果是買的呢?”柳向晨反問,“尤大娘畢竟為女子,或許是從其他人那里換來的或者買來的?” “尤大娘的孩子掉下一根簪子,據她所言是上一位女俠所送。 那簪子湊巧我有所了解,之前走過寶玉閣時聽著店員叫賣看了一眼。 這家的簪子均會在簪花葉子上刻上標識,簪子的價錢不過幾十兩,剛好是汾州百姓足夠承受的價錢。 “可對于有些小錢的武林人士來說,這種禮物送出去就不大合適了。 “由此我推測,尤大娘平日里也不怎么住在這里,只在‘特殊時刻’過來演演戲,柴是新買來欺騙俠士此處一直有人居住的,簪子也是她自己買的?!?/br> 眾人看了一眼柳向晨,見他表情嚴肅,扭過頭看著季華清。 “為了證實這一猜測,我又去了周邊看看,見著周圍的人家院中多積水。 若是一直住在這里,人進進出出又怎么會不去清理院中積水呢? “在我們去王大壯家時,發現他院中生了青苔,只怕他不住家中已久了。 我們聽見聲音而不見人,不是賊人跑得快,而是那聲音本就是那孩子弄出來的。 第二天,王大壯消失不見,我猜測是背后有人告訴他我們已經發現了真相。 而那人擔心王大壯不會說話說出了真相,故而讓他躲起來。 “除此之外,我猜一切都是您安排的,而在進入汾州城時您也已經知曉了所有的情況,也猜到了我們回來?!?/br> 尤大娘一個孤身的女人,敢讓陌生男子進入家中,自然也說明了她知曉對方無害。 再加上汾州城中突然之間拔地而起聞名江湖的夜來客棧,只怕這位縣令早就與武林人士合起伙來去賺外來人的錢。 柳向晨聽到這里只得無奈承認,他起身向季華清道歉。 “是在下之過,此方法也是由在下提出,故而任由各位俠士責怪,懇請俠士莫怪汾州百姓?!?/br> 余遠之聽完已是滿臉復雜,“可你為什么之前不這么做,近半年突然開始這么做?” 季華清詫異地望向他,目光帶著贊嘆。 林詠扇搖著扇子跟著詢問,“是關于當年您來到汾州的理由嗎?不知我們可否有幸了解當年的真相?!?/br> 從柳向晨的做法來看,這人心思縝密,為人善良。 來到汾州的一年里他分明可以直接用這樣的方法,卻沒有做出這樣的選擇,可偏偏在這半年里突然行動起來。 眾人的目光轉向主座上的柳向晨。 只見這位遇見什么事都十分冷靜的縣令倏地紅了耳朵,眼神躲閃,不敢看向他們。 林詠扇便懂了,“敢情是場桃花劫?!?/br> 這下柳向晨臉也紅了,苦笑著求饒,“林俠士莫要再取笑在下了?!?/br> “所以究竟是怎么一個情況?”江星劍憋不住了問出來。 耐不住他的執著,柳向晨終于妥協般地說出真相,“是在下當日高中狀元,愧對陛下青睞,陛下本想將公主許配給在下,奈何在下心不在此,只愿做個小官造福齊國百姓?!?/br> 齊國的駙馬不掌權,做官也只是一些無實權的官,這本是皇帝防范駙馬及其家人生出異心的做法。 可哪個寒窗苦讀過的士子不想造福社稷,為齊國的百姓做些實事。 故而有志氣的士子便拒絕了皇帝賜婚,柳向晨也是這般。 “所以你就被貶過來了?”江星劍又是敬佩又是同情地看過去。 林詠扇一把扇子敲過去,“莫要妄議朝政?!?/br> 江星劍不服氣,瞪了林詠扇一眼。 柳向晨連忙擺手,“非也,非也。 是陛下和我打了個賭。 他賭兩年之內我能否讓一座虧損到每年都需要朝廷救濟的城,依靠自己的力量存活下去。 若是在下做到了,他不僅不怪我,反而允我高位,若是……” 說到這里,柳向晨又紅著臉低下頭去。 青澀的樣子全然不像之前對峙時的自信。 “沒做到就摘了你腦袋?”江星劍一聽就冒出了這個念頭。 “笨!”林詠扇忍不住了一扇子敲過去,“自然是回去繼續娶公主?!?/br> 江星劍被敲了一扇子拔出刀來,氣憤不已,季華清伸手攔下就要打架的他。 余遠之在一旁聽完全部,感嘆道:“……果然是桃花劫啊?!?/br> 江星劍贊同地點頭,復而又問:“那公主很丑嗎?” “自然不是?!?/br> 林詠扇無奈地看了他一眼,“齊國公主可是整個都城的第一美人,又怎么會不美?!?/br> “那不是桃花運嗎?又怎是桃花劫?!?/br> 江星劍奇怪地望了一眼柳向晨。 季華清忍不住笑出聲來,“自是心悅,便為桃花運,不愿,便為桃花劫?!?/br> 他抬眼向余遠之看去,“你說是嗎?遠之?!?/br> 余遠之見著他對面的夫人用口型念出“夫君”二字,面色生暈,眼睛一眨不眨地望向他。 看起來一副呆傻模樣。 待到季華清朝著他眨眨眼,手藏在袖子里拉扯了下他的手,余遠之才紅著耳朵點了點頭,小聲地“嗯”了一聲。 待眾人的注意力不在這邊了,余遠之聽著自己急促的心跳,一聲又一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