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切黑 第11節
劍尖“噗呲”插入脖子rou上,一挑動,皮掀起rou往外濺落。 光頭睜大眼睛捂著自己的脖子,龐大的身體順著后門的小臺階直接往下倒去。 他的身體滾到地上,脖子上都是血,嘴里嘟囔著聲音卻說不出來。 他的手抬起來伸向后門,但只是顫抖了幾下又垂落在地上。 符與冰掏出手帕開始擦刀尖上的血,蹲到光頭身旁。 “放心,我不殺你?!?/br> “問你一個問題?!?/br> 符與冰看向他。 “你是用哪只手刺傷了我的阿姐?!?/br> “左手...還是右手?” 光頭的喉嚨里發出“咯噔”的聲音,眼睛珠直晃動。 “你說什么?” 符與冰湊近他。 “左手?” 發不出聲音的光頭拼命地搖頭。 “那就是右手?!?/br> 符與冰將手帕一圈一圈纏繞在光頭的右手腕上,動作非常輕柔。 “放心,很快的?!?/br> 符與冰朝他笑起來,笑容純潔的就像是被圣水洗滌過一般。 隨著笑聲的,是手起劍落。 光頭整個人瞪大眼睛,身體猛然往上震晃,額頭上直接冒出了大片的汗。 短劍沿著手帕的邊緣,如同斧頭切下木頭一樣干脆利落。 筋骨被敲下后,符與冰用手帕包住肥碩的右手,小心翼翼地裝進了黑色的禮品盒。 光頭已經暈了過去,血沿著斷肢往外流淌。 符與冰站起身,身上沒有沾上任何一點血。 禮品盒闔上后,看上去和普通的禮品盒沒什么區別。 “我說了很快?!?/br> 符與冰跨過光頭暈厥的身體離開胡同。 “只是來拿個東西?!?/br> 禮品盒在日光下晃動,符與冰又回到了喧鬧的街道。 重新往西走,繁榮聲逐漸暗下去,而道路的傾斜度也逐漸升高。 上了斜道后,便是一片富人區。 間或會有轎車上坡,后面傳來不大不小的鳴笛聲。 有個送外賣的摩托車從符與冰的身邊路過,他跟著車往富人區里走,房子和房子之間空的間距很大。 綠植和人造草坪上都有大小不等的噴泉。 陽光照得濕潤的草坪發亮。 符與冰走到一個大鐵門外,那個送外賣的摩托車也停在了外面。 外賣小哥朝他看來。 “你也是來送外賣的?” “嗯?!?/br> 聲音掩埋在了口罩里。 保安從門里出來,把鐵門撐出一個縫。 “你們來干嘛的?” “送外賣?!?/br> 符與冰搶在外賣小哥的前面說出聲。 “是馮先生的家嗎?” “是是是?!?/br> 保安伸出手,把符與冰和外賣小哥手里的包裹給收了回去。 “給我就行?!?/br> 符與冰壓了壓鴨舌帽,嘴角微微上升一個弧度。 走下山路后步子輕了不少,十字架短劍在腰間晃動。 回到柵欄之內,他一邊打開白色的禮品盒一邊從兜里掏出創口貼的小盒兒。 創口貼被裝進白色的盒子中,動作很輕柔。 類似于虔誠的那種輕柔。 戒指鏈上的十字架在白色禮盒上??苛擞卸嗑?,他就在道觀門口??苛擞卸嗑?。 最終白色的小禮盒被掛在了木門的門把上。 屋檐上的鈴鐺響了響。 萬里無云,正是一個送禮物的好日子。 第十章 第十黑 陽光從窗外透進來,帶著股塵靄的氣息,屋檐上的搖鈴晃動。 癩皮大爺撅著屁股打了個哈欠,擺著要吃小孩兒的嘴朝門外走去。 一打開門,門上有個東西掉了下來。 趙戈彎下腰,把地上的系著綢帶的盒子撿起來。 白色盒子,很小。 一打開后,里面還裝著個創口貼的小盒兒,上面寫著‘醫用’兩個字。 趙戈下意識地看向自己已經結痂的手心,心里某個地方如同搖鈴般震晃了一下。 抬起眼看向對面的教堂。 知道她受傷的只有對面那個小神父。 符與冰。 趙戈愣了愣,最終把手里的白盒子收了起來。 創口貼撕開后,有股淡淡的藥味兒。 撕了三個創口貼,才把手心的長疤給遮住。 手心有點兒悶,心里也有點兒悶。 桌上的宣紙寫著‘安神’兩個大字。 明天就是月半,該去買冰塊了。 最早今晚,最晚明晚,那如同火燒般的痛苦就會襲上全身。 但買太早又怕化了,一直等到下午五點多,癩皮大爺看完‘大風車呼嚕?!?,趙戈這才站起身往外走。 才打開手中的油紙傘,門外卻來人了。 一來就是三個人。 為首的非常眼熟,是張堯。 張堯身后跟著一男一女兩個老師。 兩人神情看上去有些緊張,稍微疑惑地看著趙戈這破落道觀的破落木門。 “這就是你說的道觀?” 男老師抹了抹額頭上的汗。 “是?!?/br> 張堯點頭。 女老師率先看到趙戈。 “道...道長好?!?/br> 他們叫得十分生澀,帶著唯物主義對唯心主義的懷疑。 準確來說趙戈這兒根本稱不上是什么正統主義,真要論起來,頂多瞎畫。 “道...道...” 女老師的舌頭有些打結。 還是張堯率先說了來意。 “趙道長,我們是來找你幫忙的?!?/br> 有生意上門,趙戈倒是很樂意幫忙,不過買冰塊之事兒也不是個小事兒。 “對不住...貧道還有要事...” 張堯的話徑直打斷了她的推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