裝相 第68節
“嗯?!?/br> 遲也的臉皺了一下,鼻子上綻出幾道淺淺的紋,像小狗對著不喜歡的人齜出牙的表情。 喻聞若看笑了:“怎么了?” 遲也沒說話。nate是達諾爾總部這邊的高管,當初蔣以容要給遲也全球代言人的title,nate一直反對。即便遲也處女作就提名金雛菊,在歐洲影壇也是查得到名字的,但nate有一些根深蒂固的歧視,只想給亞太地區代言人的title。還好中國區的銷量向來亮眼,蔣以容非常強硬,這事兒才成了。 后來遲也被女權群體舉報到了達諾爾總部,說他不尊重女性,nate又第一個跳出來給蔣以容施壓,要求“謹慎處理”代言人帶來的負面影響……總之,這幾年遲也每次接觸到nate的時候,都覺得對方是個彬彬有禮的王八蛋。 他氣呼呼地沖著喻聞若,幾乎帶上了質問的口氣:“怎么認識的?” 喻聞若眨眨眼,老實道:“前男友的現男友?!?/br> 遲也:“……” 貴圈好亂。 遲也臉皺得更擰巴了:“那你還跟他那么好?!” 喻聞若在越來越大的背景音里笑出了聲:“那我在你面前跟他冷臉,不是顯得我對daniel舊情難忘?不合適吧?” 他沒跟遲也提過前男友的名字,遲也一時沒反應過來,坐那兒捋了半分鐘,又無處反駁,只好輕輕“哼”了一聲。 喻聞若立刻打擊報復:“吃醋了?” “他是你前男友的現男友又不是你前男友?!边t也拿出了當初學表演背繞口令的基本功,一氣兒順了下來,喘口氣,才道,“我吃什么醋?” “不吃醋就好?!庇髀勅粜α诵?,“那一會兒after party我跟daniel打個招呼啊?!?/br> 原來是在這兒等著他呢。 秀結束以后有晚宴,遲也去換了套造型才來。蔣以容把他帶進時尚圈以后,他跟外國人合作的機會很多。但遲也十分不求上進,英語還是那個破爛水平,最多跟人家聊一聊天氣好不好,菜好不好吃,一談到各種設計理念、藝術思潮,他就抓瞎了。原來都是蔣以容帶著他,但今天遲也進來一看,蔣以容根本就沒在。 喻聞若倒是在。遲也一眼就看見了他,隔著大半個房間,果然跟nate在一塊兒,但喻聞若不在跟他說話,而是跟一個一頭褐色長發的男人。那人非常高——喻聞若就很高了,但那人比喻聞若還要高出一個額頭。他極其瘦,一種蒼白、病態的瘦,整個人薄得像一張紙,雖然個子比所有人都高,卻沒有傻大個的笨拙感,他看起來靈巧、纖細,眉眼間有一股抹不開的憂郁之色,長發在腦后梳成了一個小揪揪,恨不得把“我是藝術家”幾個字寫在臉上。 想必就是他的設計師前男友了。遲也瞇著眼睛回想,他肯定在哪兒見過這個人的照片,但他不記得了。 遲也就站那兒看著,喻聞若沒注意到他。daniel在跟他說話,背景音樂有點大聲,所以daniel湊到了他耳邊,一只手攬著他的肩膀。喻聞若一只手端著酒,一只手自然地環在daniel腰上,親密程度介于“勾肩搭背”和“耳鬢廝磨”之間,看得遲也心里皺巴巴的,像一塊上好的絲,讓貓爪撓得毛毛的。 daniel挨在喻聞若耳朵邊上,眼睛往這邊瞟了一眼,正好撞上了遲也的視線。他的眼睛是一種非常顯眼的深綠色,因為本身人種的特征,也因為太瘦,眼窩深深地凹進去,乍一眼看,像一具骷髏。 他看了遲也一會兒,突然笑了一下,又在喻聞若耳邊說了什么。遲也覺得他肯定是在說自己,果然,喻聞若也把臉轉過來。 在遲也聽不見的地方,daniel半是調侃,半是嫉妒地在喻聞若耳邊說話。 “我認得那種神情……”他用英語說,幾乎只剩氣音,“我打賭他現在一定在想怎么殺了我?!?/br> 喻聞若神色如常,只是看了遲也一眼,又把頭轉了回去,臉上仍帶著社交場合專屬的微笑。遲也心里一股氣頓時炸開似的,瞬間把滿心的血都灌成了碳酸飲料,咕嚕咕嚕地,直冒泡。他立刻轉身,也不看喻聞若了,從過路的侍應生那里端了杯酒。很快就有人來找他說話,遲也雖然聽不太懂,但是人家拿手機要合影的手勢是看得懂的,于是干脆把自己當成一個景點,有人拍就笑一笑,一句話也不肯說。 “我聽說了一些傳言?!眓ate也在看遲也?!案銈儌z有關的?!?/br> 喻聞若啞然失笑,真行,這點兒破事兒都傳到倫敦來了。他不無諷刺地舉了一下杯:“誰能說全球化是個騙局呢?” nate沒搭理他的嘲諷,輕聲道:“我得提醒你,arthur,他是eva的金絲雀?!?/br> 喻聞若跟他裝傻:“那不是你們下一季的主打元素嗎?看來他確實是你們最合適的代言人?!?/br> daniel嗤笑了一聲,從喻聞若身邊挪開了半步,看著他裝瘋賣傻。 nate搖了搖頭,一副挺無奈的樣子:“只是作為一個朋友跟你說……最好別招惹那個女人。你不知道她會干什么?!?/br> 喻聞若沉默了半刻,回頭又看過去。安清剛才進來了,遲也總算是見到了熟面孔,正跟她湊在一起說話。nate遙遙朝安清舉了一下杯,算作打招呼。安清拉了遲也一下,似乎想叫他一起過來說話。但是遲也露出了一個不怎么情愿的表情,搖了搖頭。他隨即抬眼,跟喻聞若四目相對。 不知道為什么,喻聞若心里突然升起了一股火氣。他不想讓遲也太得意,也不想讓蔣以容得逞——但他不得不承認,他現在妒火中燒。 “你為什么不告訴她,最好別來招惹我呢?”喻聞若把手里的香檳喝完,朝nate風度翩翩地笑了一下,“你也不知道我會干什么?!?/br> 安清沒拉得動遲也,自己過來跟他們說話。喻聞若微微頷首,對他們說了一句“失陪”,轉身徑直朝遲也走了過去。遲也立刻背過身去跟別人說話,裝作沒看見他,但喻聞若沒打算跟他玩什么游戲,他直接抓住了遲也的手腕,不容反抗,一邊把人拉走,一邊還沒忘記回頭對著剛才在跟遲也說話的人道了句抱歉。 遲也讓他拉出宴會廳,本來不太情愿,想掙扎一下。結果一出來就看見不少媒體,也不敢把動靜鬧大,只好低著頭,跟緊在喻聞若身邊,想快速溜走。一路穿過扎堆的媒體,到門口,門童跑了兩步,喻聞若把一把車鑰匙扔給他,門童又小跑著走了。遲也掙了兩下,喻聞若總算放開了他。 門童很快把一輛車開了回來,很明顯是喻聞若自己的車,他拉開車門,把遲也塞進了副駕。 “回酒店嗎?”遲也沒忍住問他,突然想起來他不知道喻聞若是不是跟他住同一家酒店。 喻聞若在駕駛座上坐好,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回什么酒店…… “不,回家?!?/br> 喻聞若目的明確,到家燈也不開,一只手墊在他腦后,極具威壓地欺身上來,把人摁在墻上親。 遲也掙了兩下,越掙喻聞若力氣越大,膝蓋硬是擠到他腿間,用大腿非常色情地在他身下蹭。遲也很快就忘記了他本來要興師問罪,手臂環在他腰上,在喻聞若屁股上捏了一下,兩人比著誰更流氓似的,手忙腳亂地給彼此脫衣服,話也沒多說上一句。 遲也是想他的。之前工作連軸轉,再加上喻聞若出差去紐約,他們已經很久沒有見到面了,更別說這樣的親吻和愛撫。他硬得非???,像個猴急的高中生,被喻聞若親得喉嚨里“嗚嗚啊啊”,一雙手在喻聞若身上亂摸,毫不掩飾自己的欲望。喻聞若在黑暗里低笑了一聲,手上用力,托著遲也的大腿盤到自己腰上,一把把人抱了起來。 “我自己走自己走……”遲也撐著他的肩膀,想下來,但是喻聞若已經推開了臥室門,二話不說把人往床上一丟。遲也險些被床墊里的彈簧又彈起來,喻聞若隨即爬上來,一把扣住了他的腳踝。 遲也這才感覺到喻聞若今晚不同尋常的粗暴。他拖著遲也的腳,把他褲子全往下扒的時候呼吸很粗重,遲也被迫張著腿,感覺到他身體欺上來,在他裸露出來的屁股上狠狠拍了一下,“趴著?!?/br> 遲也喘著氣,翻了個身。他的臉埋在枕頭里,被褥是很好聞的古龍水的味道,應該是喻聞若回來這兩天都住在自己家里,床上還殘留著他的氣息。遲也哼了兩聲,感覺喻聞若整個身體壓下來,熱烘烘的,又重,壓得他不能動,一根東西抵在臀尖,硬得他心里突然有點慌。 “弄一下再進去?!边t也臉紅了,他感覺自己像個女的,但他忍不住,“疼?!?/br> 喻聞若的唇在他耳畔流連,聞言伸手從床頭柜里摸了一瓶潤滑出來。遲也愣了一下,沒想到他這么長時間不回來了, 這些東西倒還很齊全。他立刻聯想起daniel, 想到這張床上一次有人趴著這樣喘的時候是什么情形。 喻聞若還是那個習慣,瓶子舉在半空,直接擠在遲也尾椎上,涼涼的,黏糊糊地順著他的股縫往下淌。 遲也扭了兩下,本能把屁股抬得更高。喻聞若直接戳了兩根手指進去,惹得遲也跟發情的貓似的,長吟了一聲。 喻聞若立刻整個身體壓下來,制住他,兩根手指極力撐開,著急似的。 “輕點!”遲也想踹他,但喻聞若只是敷衍地應了一聲手指彎折起來,用力地在遲也體內挑。那個地方太敏感,喻聞若用的力氣有點大,遲也一下軟了聲音,臉埋在枕頭里,也不知道是疼得還是爽得,難耐地蹭了兩下。 “輕點……”他又說,但這次語氣軟了很多,嗓音黏糊糊的,像淌著蜜。 喻聞若不想輕點,他現在內心充滿了施虐欲,控制不了,也不想控制。他平常不是這樣,喻聞若在床上雖然不怎么做人,但并不粗暴。 遲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也不知道他內心燃燒著怎樣的獨占欲。他報復似的,想弄疼遲也,想證明這種占有。他同時意識到了自己的卑劣,但這種隱秘的自責只是更添了他的yuhuo。他很快把遲也玩弄得高聲呻吟起來,遲也屁股越抬越高,迎合他的手指似的,下身和床單形成一個微妙的三角,他在床單上蹭著自己可憐巴巴的性器,想伸手下去摸一把。喻聞若意識到了他的意圖,在他臀上狠狠一拍,又摁下去了。 “腿張開?!?/br> 遲也肩膀聳動,抽了兩聲,委屈得不得了。喻聞若從沒這么對過他。今天到了床上,喻聞若只有簡單的指令。 “你對daniel也這樣嗎?”遲也極力抻著脖子問他, 也不知道是氣得,還是情欲上來,一張臉guntang。 喻聞若一時沒說話,他總不能說他現在只想把遲也cao得下不去床是因為他妒火中燒。他只是又傾過身子,從床頭柜里又拿出安全套。 遲也快氣死了,突然問他:“你是不是回倫敦就跟daniel睡了?” 喻聞若把他的肩摁下去,然后又去掰他的屁股:“胡說八道?!?/br> 他的性器抵在遲也下面那個入口處,遲也哼了一聲,感覺頭已經進來了??墒菙U張做得很草率,他還是有點疼。他叫著,想逃走,喻聞若一把扣住他的腰,又送了一段進去。 遲也手腳亂撲騰起來,喻聞若整個人壓下去,牢牢把他摁住了,遲也又叫了一聲:“疼!” “怎么每次都疼?”喻聞若在他耳垂上咬了一口,總算肯哄他一句,“不疼,小也吃進去就好了?!?/br> 遲也“啊”了一聲,感覺他那根東西堅硬地破開層層疊疊覆上去的軟rou,他下面火辣辣地疼,又覺得觸電似的,雞皮疙瘩都冒出來,他耍賴似的,狠狠往枕頭上一砸:“就睡了!你見了他都不理我!你……??!” 喻聞若一下子頂到最里,總算把他的胡言亂語頂了回去。 “在床上不要老提別人?!?/br> “我吃醋!”遲也大叫起來,“你不許跟他說話!” 喻聞若“嗯”了一聲,又動了兩下,遲也大腿劇烈抽動了兩下,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抻著脖子直叫喚,“喻聞若……嗯……喻聞若!” 喻聞若俯身在他耳畔:“怎么了?” “你進來……”遲也又把屁股抬起來,努力往后迎合,“深一點?!?/br> 這會兒又不說疼了。喻聞若摁著他的腰往里進,還是很艱難,遲也被他弄得嗚嗚地叫,好像哭出來了,但喻聞若鐵了心沒管,抽送了兩下便覺得水聲慢慢起來了。 遲也的聲音弱了一點下去,身上的人頂弄一下,他就叫一聲,聲音漸漸痛快起來,又想伸手下去碰一下性器。 喻聞若一把攥住了他的手,狠狠扣在床上,全身壓下去,兩人貼得親密無間,遲也的性器被擠得貼在小腹上,他又開始委屈地哼哼。 “你好兇……”遲也扭著屁股,“你干嘛對我這么兇!” 喻聞若不說話,只是抽插得更猛,撞得遲也臀尖紅了片,只聽見皮rou“啪啪”的聲音,遲也被這又痛又爽的感覺逼得喘不過氣來,喻聞若也很少這么沒章法地cao他,跟發泄什么似的。遲也慢慢察覺出一絲痛快,雖然被他弄得很痛,但咬牙切齒地,“你是我的!” 喻聞若一下頂到最里,喘著氣問他:“什么?” “你是我的!”遲也宣告主權似的,喻聞若在他身體里,進得那么深,好像他完全擁有他。他里面有塊地方被頂得又酸又痛, 但他不許喻聞若抽出去,“你不許跟daniel說話了!” “好?!庇髀勅舸饝?,然后又用了極大的力氣cao進去。 遲也感覺到他的興奮,好像喻聞若一生之中從未被人如此擁有。他抽插得那么用力,遲也被他插得渾身發抖,小腹一片爽麻,卻還要繼續說胡話:“你不許跟任何人說話了!” 喻聞若也答應了,遲也便不說話了。他徹底崩潰了似的,臉貼在枕頭上,隨著喻聞若的動作而一下一下用額頭蹭,嘴因為一直呻吟而閉不上,有口涎流出來,yin糜地掛出銀絲。他徹底失了神,手還在掙動。 喻聞若不肯放開他:“用后面射出來?!?/br> 遲也難耐地扭著屁股,真哭了:“我不行……” “你行?!庇髀勅舨宓酶昧?,聽見遲也的聲音調子都變了。 “啊……??!喻聞若,喻聞若……求求你!”他肩背拱起來,哀求著,“你摸我一下……快到了,真的快到了……我受不了了……” 喻聞若突然停下來,把人翻了過來,用力地掰開他的腿,摁下去,幾乎把人彎折過來:“自己抱好腿?!?/br> “我不要……我不要……”遲也抽了兩下,他不喜歡這個姿勢,太羞恥了。 “你好兇……你今天好兇……”遲也反反復復地,似在控訴他。 喻聞若扶著性器,重新又送進去,照著那一點碾,聽見遲也舒服得聲音猛揚起來。他還是不肯抱著自己的腿,喻聞若便直起身子,用力掰著他的腿,看見他小腹努力地往回吸氣,性器可憐巴巴的,在顫,已經泌出了許多清液,把肚子上浸濕了一塊。 “我不兇?!庇髀勅粽T騙他似的,頂著那一點磨,遲也仰起脖子,失神地叫了一聲。 喻聞若又頂深一點:“不舒服嗎?” “嗯……舒服……”遲也的性器又吐出一股清液,他已經不自覺地自己抱住了大腿根,用力地掰開,想讓喻聞若進得更里,“快點,要到了……”喻聞若隨即又是一記深頂。 遲也突然嗚咽了一聲,放開自己的腿,用手臂擋住了自己的臉。 他總是這樣,如果面對面,每到要射的時候,總是捂著臉,不讓喻聞若看。 喻聞若掰開他的手臂,看著他的表情。人在高潮的時候總有些失控,再好看的臉都是一樣,擠作一團,好像抵御著什么極大的痛苦。 喻聞若卻很喜歡他這幅神情,這失神是因為他。他心里那口氣好像總算出去了,隨之而起的是一股激烈的愛意,得那情感比他所體驗過的都盛大許多,超過情欲,甚至超過高潮本身。他占有遲也,也被他徹底地擁有。 喻聞若被他的高潮激到了,無法自控,極大力道地抽插了好幾下。遲也讓他弄得連連呻吟,沒什么力氣,只好伸手攬著他的脖子,感覺到那根東西好像徹底把他捅開了,然后抵住了一塊已經徹底酸麻的地方,勃勃地跳動了幾下。 喻聞若喘了兩口氣,背上的肌rou僵直,又松下來。遲也抱他抱得更緊,好像再也不肯撒手,等著他射完似的,然后突然張口,狠狠地在喻聞若肩膀上咬了一口。 “??!”喻聞若喊痛,但沒掙脫開,“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