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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權臣之妻(作者:木妖嬈)在線閱讀 - 權臣之妻(作者:木妖嬈) 第80節

權臣之妻(作者:木妖嬈) 第80節

    她越來越好了。

    沈寒霽嘴角悄聲無息的勾了勾,眸中也浮現了一抹極為淡的笑意。

    “那我這幾日,安排一下?!?/br>
    溫盈不解地看向他:“安排什么?”

    沈寒霽望著她,黑眸帶著淡淡的笑意:“安排一下,讓你去了金月庵后,能過得好?!闭f著,笑意斂了斂,繼而道:“再好好的安排一下,讓一些事走回到正道上,例如太子妃最終花落誰家?!?/br>
    狹長的眼眸微瞇,心底已然開始算計。

    片刻,他的神色便恢復了一派溫和,與她說:“我會尋機會去看你的,也不會讓你真在那尼姑庵待三個月之久,你身子本就在調理,我可舍不得你日日茹素?!?/br>
    溫盈默了默,這話怎么聽著像是甜言蜜語

    沈寒霽真的越發的奇奇怪怪了。

    ——

    第二日,劉語馨去了永寧侯府,本想詢問沈五郎,鋪子的事情辦得怎么樣了。

    可尋到了沈明霞,從她的口中聽說到沈五郎前幾日因幫那些狐朋狗友仗勢欺人去搶別人的鋪子,而被永寧侯杖打,且還被禁了足的事。

    “狐朋狗友”劉語馨聽到這件事的時候,臉色一變,白了幾分。

    “也不知道是哪個膽大包天的,竟然敢教唆那個蠢蛋利用永寧侯府的名頭去仗勢欺人。若是被父親知道是誰的話,定然會尋上門去,讓那人知道利用永寧侯府可沒有什么好果子吃?!?/br>
    劉語馨聞言,心底有些心虛,所以臉色更是又白了幾分,便是額頭都有幾分細汗。

    沈明霞察覺到了她的不對勁,關心的問她:“你怎么了,臉色怎么會這么的白?”

    劉語馨很是勉強的扯出了一抹笑意,故作虛弱地微微搖了搖頭:“可能是進來天氣悶熱,有些中暑了?!?/br>
    聞言,沈明霞趕緊讓人取來冰塊。

    劉語馨卻拂了她的好意,說回府好好休息便可,不管沈明霞如何挽留,她都執意要走。

    她原先想的是,沈五郎在外頭的名聲本就不好,便是他仗勢欺人搶了鋪子,也不會鬧得太大。且不過是一間小鋪子,只是一件小事而已,可現在又怎么會鬧到永寧侯那里去了?

    聽沈明霞的意思,沈五郎并沒有把她給供出來,要是真的把她給供出來了,那永寧侯還不得到劉府去,讓她父親好好管教她了。

    到底是哪里出了錯,是誰把這件事捅到永寧侯那里去的?

    劉語馨匆匆的要離府,卻在離府門不遠的前院遇上了剛從外邊回來的溫盈。

    兩人都微微愣了一下。

    溫盈很快便反應了過來,明白她這次過來是為了什么。

    應當就是為了鋪子的事情過來的。

    看她那微微發白的臉色,大概是聽到了沈五郎被罰了的事情。

    溫盈朝著劉語馨溫婉一笑,詢問道:“劉五姑娘行色匆匆,可是發生了什么事?”

    劉語馨不想在這溫氏的面前露出半點的差錯,她強迫自己鎮定,隨而露出了開朗的笑意:“沈三娘子,許久不見?!?/br>
    許久不見?

    溫盈輕哂。明明昨晚都在宮宴見了一面,只不過都當做沒有看到對方罷了。

    “我只是有些中暑了,所以現在準備回府?!?/br>
    溫盈點了點頭,隨而道:“那還是趕緊回去吧,莫要中暑暈倒了才好?!?/br>
    劉語馨微微頷首,隨即由婢女扶著出了府。

    在她回到府中的時候,聽到下人說那東街的鋪子已經賣出去了,至于所賣何人,屋主怎么都不肯透露。

    不多時,她母親便要讓她自薦隨行金月庵。

    說是在太后的面前多露臉,等太后高興的時候,她這個當娘的再去請求太后指一門好親事也就水到渠成了。

    劉語馨怕永寧侯府追究她的頭上,再者她不能忤了她母親,讓她傷心,她便同意了自薦隨行。

    ——

    太后金月庵此行,溫盈是第一個被指定的,隨即還有明國公府的嫡女。

    而劉語馨不知怎的也在其中,后來溫盈才聽到旁人說她是自薦而去的。

    隨行的還有寧妃,寧妃是孫氏的jiejie。寧妃似乎知道自己meimei在侯府的處境并不好。所以也向太后央求了帶上meimei一同前去,借此來解除了自己meimei的禁足。

    這合的,不合的都聚在了一起,也不知道此行除了遇刺一事,還會在金月庵生出什么幺蛾子。

    名單下來了,內侍來過侯府通報后,便離開了。

    主母不多時便把溫盈喊到了福臨苑去。

    溫盈進了福臨苑的前廳,看見了在廳中站著,抱著兒子紅了眼眶的孫氏。

    她算了算,孫氏似乎被禁了兩個月的足。而主母也只一個月允她見一次兒子,也難怪現在紅了眼。

    孫氏見到溫盈的時候,尷尬的低下了頭。

    溫盈向主母請了安之后,還是朝著孫氏喊了一聲“二嫂”。

    孫氏低著頭,應了一聲“嗯”。

    主母淡淡的看了眼她,隨即才看向溫盈,說道:“此次太后特點你同行,想必對你也是有幾分怨的,這次隨行,或許你會受些委屈?!?/br>
    溫盈溫溫的一笑,淡然的道:“兒媳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也不會讓侯府丟臉的?!?/br>
    主母點了點頭,隨而嘆了一口氣:“受到委屈的人是你,可如今卻是你被怨怪了?!?/br>
    太后若是個大是大非分得極為清楚的善良人,那么今日也坐不到太后這個位置。

    主母看向溫盈,心中明白溫氏溫順懂事,現在如此也沒有在她的面前訴說委屈,與孫氏對比起來,溫氏倒是讓她省心了不少。

    高門媳,并不見得全然是好的。

    低門媳,也并不全是不好的。

    想到這,看向了孫氏,淡淡的道:“此行你也去,但畢竟你長姐在宮中,須得看太后臉色行事,所以我也不需你幫著三娘子??山^不能起內訌,也和別人一塊落井下石,讓旁人笑話我們永寧侯府,你可明白?”

    孫氏低著頭,小聲道:“兒媳明白?!?/br>
    主母“嗯”了一聲,隨即道:“你要去三個月,這兩日你便把源兒帶回云震院住?!?/br>
    聽到這話,孫氏幾乎欲哭,哽咽道:“兒媳謝過母親?!?/br>
    主母讓她先離開了,把溫盈留下,隨而語重心長的道:“你二嫂做的事情,你大抵也是知道的,我不要求你原諒她,但只要她往后不再針對你,我還是會勸你放下。畢竟年后你和三郎便會搬出去,也不會經常見面,況且二郎和三郎始終都是手足,妯娌之間不合,難免會讓手足感情出現裂縫?!?/br>
    嫡子沈長震剛正不阿,對底下的弟弟meimei幾乎都一視同仁??纱蟮质巧蚝V從不讓人費心,為人也正派,又或者是旁的什么原因,所以沈長震這個二哥卻是偏愛多幾分沈寒霽。

    兄弟二人相差也不過是三歲。

    溫盈聽到主母的勸說,心情淡淡的,沒有什么波瀾。她往后會與孫氏相安無事,但決然不可能與其交心。

    主母又道:“二郎遠在北疆,須得三郎在朝中幫襯著。而三郎在朝中,又須得永寧侯府的后臺才能免受朝中重臣欺壓,他們相佐相成,這個道理,想必你也能明白?!?/br>
    溫盈頷首:“母親放心,兒媳會有分寸的,不會讓母親和二哥難做的?!?/br>
    主母點了點頭,隨后讓她回去休息。

    溫盈從福臨苑出來,孫氏竟在外邊等著。

    孫氏等著自己,溫盈可不覺得她是給自己道歉來的。且她也不需要任何的道歉,孫氏還是繼續端著吧,她們最好還是井水不犯河水的好。

    孫氏看了眼溫盈身后的婢女,道:“借一步說話?!?/br>
    溫盈讓婢女退了一小段距離,孫氏也把兒子給了嬤嬤抱。

    兩人先行,拉開了一小段距離后,孫氏才道:“先前是我對不住你?!?/br>
    溫盈看了她一眼,笑道:“二嫂不需要有任何的道歉?!?/br>
    孫氏怔了一下,才想著溫氏竟還如以往那般大度的時候,又聽到她說:“畢竟我也不會把二嫂的道歉聽進去,何必多此一舉說這些沒有任何意義的話,對吧,二嫂?”

    溫盈笑吟吟的看向她,看著像是沒有任何怨怒,但孫氏卻聽出來了她的意思——我不接受任何道歉,你錯了就錯了,就算是要悔改,也與我無關。

    孫氏眉頭一皺,又聽她說:“往后,二嫂與我妯娌二人,面上過得去便好,不需要太親密?!?/br>
    看到溫盈這般的從容不迫,孫氏不知哪來的錯覺,竟然在她的身上看到了沈三郎的影子。

    有了算計,有了淡然從容,讓人摸不清看不透。

    溫盈朝著孫氏福了福身子,淺笑婉約道:“我與二嫂也沒有什么好說的了,便先回去了,不與二嫂逛院子了?!?/br>
    溫盈抬腳離開,距離幾步外的孫氏忽然道:“你便不怕我繼續針對你?”

    溫盈腳步微微一頓,轉身看向孫氏,說笑的一般道:“清寧郡主已失勢,二嫂為何還要針對我?且夫君現在對我又是百般尊重,二嫂總該不會為了與我的那些恩怨,便要夫君和二哥反目成仇,又或者形同陌路的對不對?”

    方才在福臨苑,主母說兄弟二人相佐相成,互相幫襯的話,溫盈也明白。她能明白,孫氏也不會不明白。

    “若是二嫂的格局只在你我二人的恩怨中,方才那話便當我沒說?!?/br>
    溫盈略一頷首,隨即轉身離去。

    看著那緩緩而去的背影,孫氏忽然覺得有一種被溫氏壓得喘不過氣來的感覺。

    而且她的話,她竟然一句也反駁不了。

    三郎的才能確實能夠讓他登上一個誰都不知道的高度,她夫君常年在外,若是朝中沒有一個幫襯,那只會步步艱難。

    孫氏被關了兩個月,恨過也怨過,但最后卻是后悔了,她怎就這么糊涂,把三郎給得罪了?

    而且現在,那溫氏油鹽不進的模樣,更是讓她有一種深深的無力感。

    ——

    傍晚時,院子涼風習習,淺淺月色倒映在池子中,有幾分雅意。

    溫盈回到云霽苑,便見沈寒霽坐在亭子中的竹椅上,背對院門而坐。

    溫盈走了過去,問他:“夫君在想什么?!?/br>
    沈寒霽抬起了頭看向她,笑了笑。

    他說:“在想,你離開的這段時日,我該做些什么?!?/br>
    溫盈愣了一下,隨即在一旁的凳子上坐下,說:“不是一如既往的上朝,下朝,辦公嗎?還是說夫君想做些什么?”

    沈寒霽微微搖了搖頭,轉頭看向水面上那淺淺的月色,神色疏淡的道:“除了在想做些什么,還想了往后這手臂上的傷誰來給我上藥?又讓誰來給我洗發?晚上又該如何安睡?”

    沈寒霽手上的傷口,溫盈上藥的時候看到了。雖然過了小半個月,但因他先前碰了水,還化膿了,之后沒一個半月都好不了。就算好了,他的手臂上也會留下長長的一條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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