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臣之妻(作者:木妖嬈) 第44節
溫盈被他說得臉更紅了。 “藥記得拿上,早些休息?!彪S之一臉正色的從屋中走了出去,好似就真的是來送藥的。 —— 第二日一早,溫盈便帶著溫蕓溫燕去了主母那處道別,又去了徐氏那處。 徐氏單獨留了溫盈囑咐道:“你身子現在不大好,早些回來,省得你們夫妻剛剛培養出來的那一點點感情就因這小半個月的分離而淡了?!?/br> 溫盈心底疑惑徐氏怎么會覺得他們培養出來感情了?他們這哪是感情,分明就是更加的清楚該如何應付對方了。 溫盈想歸想,還是非常溫順的應:“兒媳會早些回來的?!?/br> 徐氏嘆了嘆氣后,又板著臉道:“不過你們夫妻分別一段時日也不見得是壞事。就應該讓霽兒也嘗嘗這獨守空閨的滋味?!?/br> “以前你們便是不住一起,你們倆也幾乎是日日見面,你把方方面面都安排得妥妥當當的,如今有小半個月不見,我看他怎么習慣得了!” 溫盈笑笑,也沒把徐氏的話聽到心里去。 時辰也差不多了,溫盈從徐氏的院子出來,就聽說堂兄他們來了。 回了一趟云霽苑,敲了沈寒霽的房門:“夫君,我要走了?!?/br> 沈寒霽拉開門,看了眼她,淡淡的說道:“我送你?!?/br> 溫盈點了點頭。 下人已經把行囊都已經搬到了府邸外邊的馬車上了,溫盈只需上馬車便可。 夫妻二人一同出了云霽苑。 沈寒霽開口道:“除卻青竹,還有府中的人,我另外還請了幾個武館的教頭送你回去?!?/br> 溫盈步子一頓:“夫君你昨晚怎么沒說?” 沈寒霽:“忘了?!?/br> 他不想說真正的理由,溫盈也不會繼續追問。 走到府門外,溫霆與靳琛都已經在了。 溫霆與靳琛來到侯府門外時,看了眼那車隊,都有些錯愕。 不僅有侯府的五個隨從,就連那沈寒霽身旁的小廝竟也在。除此之外還有四個身高體壯,腰間佩戴著不同武器的壯漢。 那些隨從毋庸置疑是侯府的人,那這幾個壯漢呢? 侯府女眷回一趟娘家,都這般謹慎嗎? 溫霆與靳琛兩人都有些懷疑。畢竟都是當捕快的人,多少都察覺出了些不尋常。 溫霆試探的詢問了溫蕓溫燕,也沒有從她們那里套出什么話。 夫妻二人從侯府出來,溫霆和靳琛便斂下揣測的心思,讓人幫忙牽著馬,他們才走上前是打招呼。 沈寒霽客氣道:“這次回淮州,阿盈便拜托二位了?!?/br> 堂兄保證道:“我們會把阿盈平平安安接回去,再平平安安的送回來的?!?/br> “多謝溫堂兄?!鄙蚝V看向靳?。骸耙灿袆诮硇忠宦纷o送阿盈了?!?/br> 靳琛被點了點名,覺得有幾分怪異,可看著沈寒霽那清朗儒雅的笑意,又覺得自己過于敏感了。 靳琛點頭應道:“我亦會把幾位表妹平平安安送回淮州的?!?/br> “多謝?!鄙蚝V面心不一的道了謝。 幾人說了幾句話后,沈寒霽看了眼青竹 。青竹朝著自己的主子重重的一點頭,然后視線一轉,便緊緊的盯著靳琛。 生怕旁人不知道他的目的是什么一樣。 沈寒霽幾乎想要扶額。 沉默了默,轉身去把溫盈扶上了馬車,與她說:“若在淮州有什么事,便差遣青竹回來告知我?!?/br> 溫盈淺淺的笑了笑,應他:“我會的?!?/br> 隨即進了車廂,蓉兒也把簾子放了下來。 隊伍啟程,沈寒霽目送隊伍離去后,才轉身回了府。 再回到云霽苑,倒是與往前沒什么區別,徑直去了書房。 —— 時至晌午,剛沉下心來看書,便有婢女來喚可用午膳了。 沈寒霽放下書籍,從書房走出,行至膳廳。 廳中只有婢女,沈寒霽隨口一問:“娘子呢?”話一問出口,廳中的婢女都愣了一下。 婢女吶吶的回道:“娘子一早就走了呀?!?/br> 沈寒霽反應了過來,隨即道:“娘子不在的時候,便不用在膳廳備膳了,端到書房便可?!?/br> 看了眼桌面的飯菜,淡淡道:“撤了吧,我出去一趟?!?/br> 轉身出了膳廳,讓小廝準備馬車出門。 上了馬車,趕馬車的小廝問:“三爺要去何處?” 沈寒霽:“去回春醫館?!?/br> 那些藥丸本就剩下不多,昨夜都給溫盈帶走了,現在也該去重新再拿一份了。 沈寒霽倚在馬車內閉目養神,不知不覺便淺眠了過去。 也不知近來是不是太多愁緒了,所以導致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他竟荒唐的夢到了溫盈在回淮州的途中,那靳琛竟攛掇她與他和離! “與他和離,我定然三媒六聘,八抬大轎把你娶進家門,不離不棄,矢志不渝。絕對不會讓你受半分委屈,也不會像他那樣冷冷淡淡的……” 馬車忽然一個踉蹌,把沈寒霽從夢中給拉了出來。 驀地睜開雙目,回想方才夢境的畫面,臉色頓時沉了下去,眼底中更是浮現了一絲的陰郁。 這絲陰郁很快便被外邊的吵鬧聲給吵散了。 馬車停了下來,外邊有各種吵鬧的嘈雜聲,沈寒霽眉頭緊蹙,淡漠的問外邊的小廝:“外邊怎么了?” 小廝不大確定的道:“好像是夫妻吵架?!?/br> “夫妻吵架”這幾個字落入耳中,沈寒霽長眉一挑,眼底下多了幾分思索。長指在膝上輕點了兩下后,吩咐:“你去打聽打聽,因何吵架?!?/br> 馬車外邊的小廝一懵。 為什么那般神仙一樣的三爺,會讓他去打聽閑話是非?! 雖然驚得和聽到六月飛雪一樣震驚,但小廝還是麻溜地從車兒板子下跳了下來,走上前問了幾個婦人。 沈寒霽在馬車內,掀起了卷簾的一角往外看去。前邊人頭攢動,隱約聽見有男人怒極沖天的辱罵聲。 “老子跟著跑船,那么辛苦的賺銀子給你花使,你就是這么回報老子的,你這個賤人!” 只聽得到男人的罵聲,旁的便是圍觀那些人的七嘴八舌。 過了半刻,小廝跑了回來,坐上車兒板子后朝著帷簾后的主子說道:“三爺,打聽回來了,那確實是一對夫妻。聽說是那做丈夫的每個月都要跟著貨船跑船,一個月也就只能在家中住幾日,原本這個月已經在家中住了幾日了,但沒想貨物出了問題,沒有跑船,也就回家了,可卻沒想到撞見了妻子偷漢子?!?/br> 大概是非是人最愛湊熱鬧的,所以小廝也說得極其的起勁。 沈寒霽的眼眸微微一闔,微愣:“偷漢子?” 若是被旁人知曉這向來清朗自持的侯府三公子竟然對這些夫妻吵架,妻子瞞著丈夫偷漢子的事情感興趣,只怕能驚得他們目瞪口呆,震撼不亞于晴天驚雷。 小廝道:“小的還聽說不是第一次了,每次丈夫一外出就偷漢子,然后再用丈夫辛辛苦苦掙的銀錢養小白臉,還振振有詞的說她丈夫一個月就回來那么幾天,每次回來就像是個餓死鬼似的,只知道把人往炕上帶,從來就沒說過一句暖心窩的話?!?/br> 聽到這,沈寒霽那眉心動了動,似乎感覺到了一絲熟悉的味道。 未及細思,那小廝繼而叭叭叭的道:“那丈夫一巴掌扇了妻子,又是對那姘頭拳打腳踢的,姘頭被打得鼻青臉腫的,跪在地上直求饒。那妻子怕他怒極殺自己,就從家中跑了出來,但也沒跑過丈夫。妻子和姘頭都被綁在了路中間,脖子上都被掛上了夫iyini婦的板子?!?/br> 小廝說得活靈活現,好似他親眼目睹了似的。 說得起勁時,從馬車內傳出冷冷淡淡的聲音:“掉頭,換道走?!?/br> 馬車內的沈寒霽冷著一張臉。 平日都遇不上這等是非,偏生還是溫盈離開回淮州的這日聽到了。 還做了那樣的夢。 便是圣人也沒了好脾氣,莫說離圣人尚有極大一段距離的他。 —— 回淮州的先頭兩日是走的陸路,隨后再是走水路。 也不是不能走陸路。只是山地居多,水路一日,陸路得兩日,且危險也比水路大。 皆為山地不說,還有那豺狼虎豹和山賊出沒。 水路上也出過水寇襲擊船只的事,但一年也就出個一兩起,倒是比陸路安全多了。 趕了兩日的路,期間在客棧休息了一宿,在日落之前趕上了回淮州的船。 第二日酉時便到了淮州。因早在確定何時回來的時候,溫盈就已經譴人送信回來了,所以在下船的時候,便有溫家的下人來迎接。 回來前,溫盈以為自己對這淮州也沒有什么感覺了,但下船的時候,看著離別兩年多的地方,熟悉感涌上來的時候,溫盈還是感觸頗多的。 畢竟,這個地方,是她自小長大的地方,也是她那溫柔賢惠,可卻年紀輕輕就去了的娘親所長大的地方。 溫盈對她娘的記憶并不深刻。娘親離世的那年,她也還不到五歲,為數不多的記憶,就是生病時哄她入睡的畫面。 大抵是從母親去世后,便沒有人再真心待她好了,所以這母親哄她的印象很是深刻。 碼頭到溫府,不過是小半個時辰的路程。 才下馬車,溫盈那繼母便笑吟吟地迎了上來,親昵地挽住了阿盈的手:“阿盈你可算回來了,這一年多都未曾回家,母親可想你了?!?/br> 溫盈的嘴角微微一抽,這還是那個在她出嫁之前,尖酸刻薄的季氏? 怕不是被那季家給換了個長得與季氏長得像的姐妹吧? 到底只是想想,溫盈看了眼身旁的溫蕓,心底明白,這母女倆估計早就通好氣了。 若她在侯府不得重視,回來必然是冷臉冷板凳。若是在侯府得夫婿寵愛,婆母喜歡,那么回來便是如今這副討好的嘴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