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章 小白臉兒
他穿著淡藍色的中山裝,腰挎青銅古劍,面容永遠維持在二十三四歲的模樣,俊得惹人嫉妒。 將夜看了江明哲一眼,淡淡道:“他毫無修煉天賦,強迫他做族長,不怕貽笑大方么?畢竟你們是風水世家,作為族長,不求功參造化,但至少也要有一定的威懾力吧?!?/br> 老太爺苦笑連連,先請將夜坐下來。 將夜看了眼激動到發抖的江老三,猛地想起了多年前在昆侖山脈救下的少年郎,微笑道:“你不僅死里逃生,而且都已經有妻有子、盡享天倫之樂了,還哭什么?”江老三抹了下眼淚,調侃道:“被您帥哭了……” 將夜笑了笑,轉而看向老太爺,道:“我這次來,是想提醒你們,人皇要來了?!?/br> “什、什么???” 老太爺才剛坐下,就被驚起了。 “你、你是怎么知道人皇的??” 將夜表情淡漠,卻語出驚人:“他是我父皇,我當然知道?!?/br> 老太爺搖晃了一下,險些被嚇倒。 人皇是將家的老祖宗; 將夜卻自稱是人皇的皇子。 那他豈不是…… “您、您是開玩笑嗎?” 將夜輕叩了一下桌面,道:“我是誰,無關緊要,重要的是,你們要做好迎接人皇的準備?!?/br>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人皇是為了挽回曾今犯下的某種過失,死于自殺的,并在隕落的剎那間,將自身的靈魂劈成了七塊,每過將近千年,就會有一魂附著在一具軀殼上,為他做一些事情。不是輪回,但可以代稱為輪回?!?/br> “七世輪回后,他就會蘇醒過來,聚齊靈魂以及保存在你們江家的血脈,完成重生。這個時間點,大概是一百多年前吧?!?/br> “那他應該一百多年前就重生了??!”老太爺疑惑道。 將夜點點頭,沉聲道:“重生時間的確延后了,是因為發生了一些變故?!?/br> “人皇斬裂靈魂與血脈后,將自己的尸身藏在了歸妹山一口井里,交代自己生前的心腹大將看守??蛇@名大將,在兩千多年前,被一條上古蛟龍給害死了,并且在井里施加了非常古老的封印,導致人皇的計劃出現了誤差?!?/br> “但根據我這幾天在歸妹山調查的結果來看,人皇已經快突破封印了,早則十年內,多則三十年內,他就會來江家,索回他的血脈?!?/br> “血、血脈在誰身上??”老太爺急忙問道:“我們家族的江有為,曾今說過,人皇血脈是直系傳承的,是真的嗎??” “江有為……你是說江大道吧?他身份復雜而特殊,他的話不可全信,不過……” 將夜環視了一眼四周,最后直勾勾盯住了東面的墻壁:“我現在能感應到,人皇的血脈,就在那邊?!?/br> 老太爺急忙給江老三使了個眼色,后者趕緊跑出院子查看。 不多時,他臉色蒼白的跑了回來,顫抖道:“是、是承澤……” “怎么了?有什么問題么?”將夜問道。 老太爺苦澀的搖搖頭:“家事而已,勿需掛懷……” 將夜也沒追問,起身走出了大堂,飛身離去,留下一道縹緲的聲音。 “我提醒你們,就是想讓你們小心一點。也許你們拿人皇當老祖宗看待,但他對你們不會有絲毫感情,你們對他來說,只是器皿罷了?!?/br> “他天性弒殺、易怒、波詭云譎,千萬不要冒犯他,方方面面都要顧慮周全,不然,他一念之間,就會讓江家血流成海?!?/br> 將夜離開了,兩位老人的心情,卻久久不能平復。 天性弒殺…… 血流成?!?/br> 江老三打了個哆嗦,突然建議道:“族長,要不然,就由承澤來接任你的位子吧?!?/br> “我聽說早年間,前代族長認為你就是人皇血脈覺醒者,于是就把你從庶子,變成嫡系長子了;” “現在的情形,跟以前如出一轍啊,如果人皇發現自己的血脈承載者,被咱們江家視為罪人后代,他很可能會動怒的!” “所以,應該把承澤扶持為族長,并通知所有族人,對過往的事情絕口不提,盡可能不要冒犯到人皇殿下!” 老太爺來回渡步,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 最后停了下來,苦澀道:“就怕其他族人不答應啊……” 江有為殺了他們的孩子、斷了江家香火,可謂血海深仇; 現在,讓仇人的兒子做族長,恐怕族人們寧可被人皇殺了、都不接受。 正感到為難時,門外突然吵嚷了起來。 倆老頭跟江明哲對視了一眼,趕緊出去查看。 原來是一個下人爬到屋頂上修瓦片,沒踩穩摔了下來。 看起來也沒受什么傷,卻昏迷不醒,臉色迅速發青。 江家有私人醫生,可惜去外地進修了。 族人通知急救車在那口廢棄隧道外面等著,一邊派人將傷員往車上抬。 “唉,看他這臉色,怕是活不成了……” “可能以前就有暗傷,現在被引發了?!?/br> 議論紛紛中,一個年輕人擠了出來,急聲道:“別動他!” 正是江承澤! 下人們愣了愣,本能的把傷員放了下來。 江承澤先給傷員號了下脈,然后當機立斷的脫掉了他的衣服。 族人們這才發現,傷員胸腹中間扎進去了一塊瓦片,正在滔滔冒血。 “是外傷急性失血,導致了胸內壓增高,引發了靜脈擴張,中醫稱之為血喘。亂動會害死他的?!?/br> “他快窒息了……” 江承澤一邊分析,一邊用力摁住了傷者的頸靜脈,頓時止住了血流。 族人們紛紛發出了驚喜的歡呼。 “這小伙子是誰啊,太厲害了!” “咦??你有沒有覺得,他跟我們長的很像??!” “這么一說,還真是啊……” 議論紛紛中,一道不合時宜的譏諷聲響起:“當然像了,一家人,能不像么?!?/br> 江明秀從人群中擠出來,厭惡而不屑的瞪著江承澤:“他就是江有為寄養在加拿大的那個野種,江承澤?!?/br> “什么????” 族人們的臉色,頓時復雜了起來。 “他怎么還敢回來啊……” “他不知道他爹做過什么嗎?” “不過,這孩子似乎沒有修煉過,不會威脅到我們,是個學醫的?!?/br> “是啊,看起來還挺厲害的?!?/br> 江明秀越聽臉色越難看。 雖然眼前這個青年人,是自己的親弟弟,但江明秀只為其感到恥辱。 甚至有些妒恨。 都是江有為的種,憑什么自己里外不是人,改名換姓才能在江家活著,他江承澤卻不怎么受影響的樣子,還敢大搖大擺的回到江家? “讓開!”江明秀一把推開了江承澤,冷笑道:“出自風水世家,卻一點修為都沒有,你也好意思?” “學醫?學醫有個屁用??!這點小傷,不就是體內有淤血之類的嗎,用玄黃氣給他疏通不就得了?!?/br> 說著,江明秀就要下手。 江承澤卻奮力將他搡開,沉聲道:“他這是張力性氣胸,空氣流不進肺里,也進入不到胸膜腔,你不明氣門方位,亂給他疏導,會讓他惡化成急性衰竭的,到時候回天乏術!” 江明秀感覺沒面子,恨得咬牙切齒:“小兔崽子,你得意什么???別裝逼,裝逼遭雷劈!” 江承澤沒理他,蹙眉望向另一邊的江明哲:“哥,家里有輸液管沒?還有酒,要高度數的,一瓶就夠了!” 江明哲愣了一下,急忙跑回屋子里尋找。 江承澤則從口袋里掏出個塑料盒,里面裝著幾片一次性的手術刀。 等江明哲把工具拿過來后,江承澤先把輸液管切成兩半,然后用烈酒給所用器具消了毒。 接著在傷者的肋骨上摸索了幾下,對準第二肋間,一刀豁了進去。 因為傷者年齡還小,所以后面的女性族人們,都不由得心疼的倒吸了一口涼氣,男人們也看的直蹙眉。 江承澤卻沒有理會,專心之致的用輸液管跟酒瓶taonong,似乎在制作某種急救用品。 傷者的臉色至今都沒好轉,好像憋著口氣吐不出來,臉都青了。 江明秀幸災樂禍的冷笑道:“小子,雖然我們是風水家族,但搞出人命來,照樣是要受法律審判的?!?/br> “你悠著點兒,可別給人家治死了?!?/br> “是啊……”族人們憂心忡忡:“救護車就在隧道外候著呢,要不還是趕快抬走吧?!?/br> “死在這里就不好了……” 江明秀趁機搗亂,一把攥住了江承澤的手腕。 “小崽子,你有什么權利在這里添亂?你這是多管閑事知不知道?要是他死在這兒了,惹官司不說,更重要的是破壞了我們江家的風水,你快住手!” 江承澤眉峰緊蹙,毫不退讓的與其對視:“從這里送到隧道那兒,快馬加鞭也要二十分鐘左右,他會死在路上的!” “跟我們有個屁的關系!”江明秀冷哼:“區區一個下人而已,是自己摔下來的,怨他自己倒霉,死就死了!” 江承澤還沒說什么,一個女人就沖了上來,一把將江明秀搡開了。 是楚婧香。 她性格溫柔明媚,此刻卻滿眼冰冷,瞪著江明秀道:“你再動我老公一下試試?” “呦,還挺護犢子的?!苯餍汔袜妥I笑:“看不出來啊,這貨還是個小白臉兒?!?/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