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罪人后代
老太爺說,雖然江明秀有心代替江明哲成為覺醒神明血脈的犧牲品,但可惜,他條件不足。 “一來,想讓一個人在短時間內突破到還虛之境,無異于一步登天,就算我們全家傾盡人力物力,也很難做到;” “而你比明哲還年長四個月,他距離二十歲,還差整整四年,你則只剩下三年零八結果截然相反了;再加上明哲現在已經有化氣境的基礎了。而你從沒修煉過,所以方方面面,他都是比你更好的人選?!?/br> “二來,你也知道你父親對家族犯下過多么喪心病狂的罪行,簡直不是正常人能做出來的!所以我們一直都懷疑,你父親有先天性的精神病,而且可能已經把這病根遺傳在你身上了,這樣一來,就更不能讓你來覺醒神明血脈了,不然后果難料啊?!?/br> “哼,什么狗屁后果,不就是你們心虛么?”江明哲不屑冷笑:“你們將二叔逐出家門,對二叔嫂比對下人還刻薄,不然二叔嫂又怎么會自殺呢?” “所以,你們很害怕,怕覺醒神明血脈后,宿主不會死,反而會跟神明的意識融合,這樣一來,如果覺醒者真的是明秀的話,你們的神明可能不僅不會保佑你們,還會報復你們,哈哈~” “閉嘴!你這個沒出息的東西,明秀不是你,他知道我們也是逼不得已,才逐出二哥的。至于是我們逼死了二嫂這件事,也只是你造謠生事罷了!二嫂是自己承受不了罪惡感,才自縊的!” 江海清怒斥道。 江明哲不屑一顧:“就是你們逼死的!她的侍女跟我說過,二叔嫂還懷孕的時候,你們有人往她飯里下打胎藥、故意讓她干粗活重活,還在背后一口一句寡婦、克夫命、掃把星,寒磣她!對于一個守活寡的孕婦而言,這不是往死里逼是什么?!” 好多人的眼神飄閃了起來,顯得很心虛,全都聲厲色茬的讓江明哲住嘴。 江明秀此時悶哼道:“無論如何,我愿意代替弟弟受罰!” 老太爺揮手讓大家安靜下來。 他顧自沉思了片刻,輕嘆著微微點頭。 “既然你執意如此,我就成全你吧,但你記住,你不是代替這個沒出息的東西,而是代替你父親受罰?!?/br> 說著,老太爺抻起了鐵鞭。 兄弟倆的父親急忙上前阻攔,一副心疼的樣子。 江明秀卻毫不逃避,主動把上衣脫了下來,負手跪的挺直。 “啪!” 一鞭子下去,胸膛立馬皮開rou綻! “啪!” 又是一鞭,好像打在了中年人心上,心疼的他老淚直掉。 “啪!” “啪!” …… 整整十九鞭,打的江明秀渾身上下血rou模糊! 但他哼都沒哼一聲,眼淚不受控制的流出來了,也立馬用胳膊擦干。 “唉,這份倔強,倒真像你父親……” 老太爺嘆息一聲,把鞭子丟給了江海清。 中年人涕淚縱流的將江明秀攙了起來。 江明秀已經站不住了,搖晃了一下,江明哲本能的伸手扶住他。 “我沒事?!苯餍闾撊醯膶αx弟道。 江明哲愣了一下,卻毫不領情的撒開了義兄,側開臉冷哼道:“我可沒讓你幫我,自作多情!” “明哲,你怎么能這么說???他好歹是你哥哥??!”中年人氣哭道。 “哼,誰認過他了?他就是個孽種,也配當我哥?真是丟人現眼!” 江明秀眼底閃過一絲失落,卻反而勸義父不要跟弟弟較真。 江明哲見狀,越發不屑的冷笑了起來。 就在此時—— “轟!” 老太爺突然揮出了一股玄黃氣,罩住了江明哲。 “老東西,你、你想干嘛?”江明哲驚慌道,渾身不能動彈。 老太爺顧自捏開了他的嘴,然后抬手提氣,將自己的金丹祭了出來,強行灌進了江明哲嘴里。 “海清、龍玉、莫名,你們隨老夫過來,務必爭分奪秒的幫他煉化!” “明哲啊明哲,別怪爺爺,事關全家族的興亡,已經由不得你做主了?!?/br> 老太爺跟幾個長輩,將江明哲扛走了。 江明秀父子倆愣在了原地。 江海清沉默了片刻,收起了鐵鞭,也隨老太爺去了…… 視野中的一切,像雪花一樣,一點點的融化了—— 我清醒過來了。 我發現自己已經被人背回了府邸,躺在床上。 一個女人擰干了濕毛巾敷在我頭上,順便試了試我的體溫。 柳葉眉,櫻桃嘴,尖俏的瓊鼻,雖然眼角已經有魚尾紋了,但風韻猶存,眉眼特別溫柔。 母親?? 我不由自主的握住了她的手。 女人怔了一下,立即甩開,站了起來。 那個叫蘭蘭的侍女嬌斥道:“呔,真是個人小鬼大的家伙!” “不!你、你們誤會了,我……” “李會長?!迸朔埙煳Ⅴ镜拇驍嗟溃骸拔覀兘议T風嚴苛,所以顯得比較冷漠,還請您海涵?!?/br> 我愣了愣:“為什么這么說?” 蘭蘭捂著嘴偷笑幾聲。 “你在大街上昏了三個多鐘頭了,壓根兒沒人理你,要不是我跟夫人剛好出門啊,你就繼續在大路上睡著吧,叫蚊子吃了你,哼哼~” 靠! 怪不得腰酸背痛的! 這些江家人,也太古怪了吧!我又不是老頭老太太,不敢扶是怎么的? 女人見我清醒了,就立馬轉身離開了。 我急忙追出去:“夫人,您姓楚,對不對?是不是叫楚婧香??” 女人明顯怔了一下,然后加快了步伐,轉眼就沒影兒了。 我更加確信,她就是我的母親,楚婧香了! 我想去找她,卻發現白天的江家,還是蠻人多眼雜的。很多人在街上聊天、納涼、下棋。 乍一看,跟我五官相似的,有三十余口,另外還有四五十個下人。 但我總覺得,他們有些怪異,五官都木訥衲的。尤其那些下人,都不說話,只是埋頭打掃門庭。 那個巡夜人就在我門口守著。 我不方便出去,只好把門合上,躺床上補覺,等待天黑。 深夜十一點半,趁著巡夜人不注意,我再一次溜出了宅子。 楚家的門閉的緊緊的。 我思考了一下,只好先去河邊。 在河邊,我等到了零點整,就忍著疼割開了手腕,讓血一滴滴的流進河里。 過了不知多久,水霧彌漫的河道盡頭,出現了一盞搖曳著的燭燈。 我心頭一喜,快步迎過去,一把將紙船撈了起來。 紙船上面,裝著一個手機。 我急忙撥通了上面記錄的號碼。 “喂,六子,是你不??” “是我!” 再次聽見馬大紅的聲音,我心里覺得暖融融的。 終于重新跟外面的世界,獲得聯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