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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問題問得好。 江望書將先前秦鉤吻的事告訴了阮聞,又問他怎么看待此事。 “既是云仙師能爭取浩然盟盟主,那這浩然盟可得好好整頓整頓,至少把那細作給揪出來?!比盥勔宦牨阒篮迫幻擞袉栴},說話間還有些憤憤。 云塵看了江望書一眼,又看向阮聞,忽然笑了笑。 見云塵笑了,江望書有些好奇地看去,問:“笑什么?” “原先還奇怪,以四皇子的謀略,爭奪儲君之位也是沒什么太大的問題的??扇缃褚磺茀s是知道原因了,這四皇子的性情,可不適合摻和他們一些你害我來我害你的事兒?!痹茐m解釋道。 江望書聞言,看了阮聞一眼,回憶一番方才他的神情,也笑出聲來,點點頭:“確實如此?!?/br> 被二人這么說,阮聞有些不好意思,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別過眼去,試圖掩飾此時的尷尬。 大約聽阮聞說了此時宮中的情況如何,江望書便問接下來先做什么。 原本還當阮聞會火急火燎地要他們先把人揪出來,可沒想他竟是叫江望書二人先去御花園走走散散心。 瞧著半點也不像先前害怕被變成尸人的四皇子,走出門的時候還被江望書取笑了一番。 阮聞剛要紅著臉反駁,卻是瞧見皇帝身邊的大太監往這邊走來。 “齊督主怎么來了,可是父皇有什么吩咐?”阮聞上前一步,抬手示意對方免禮,問道。 大太監笑著說:“四皇子,皇上聽說兩位仙師到了,讓您趕緊帶兩位仙師到養心殿去?!?/br> “齊督主來得巧,我這正打算帶兩位仙師去見見父皇呢?!比盥勔彩菓兒芸斓?,聽了大太監的話,絕口不提他們只是打算出去走走,只說他們一開始就想去見皇帝的。 大太監在宮中混了許多年,自然也是人精,沒有揭穿阮聞原先根本不是這個打算,只點點頭說要與三人同去。 “還望齊督主先行告知,這養心殿中還有哪位在里邊呢?”阮聞壓低聲音,朝著大太監笑了笑,塞了張銀票到他懷里。 大太監也跟著笑,手上動作也快,直接將銀票收進袖中,說:“六皇子在呢,就是六皇子跟皇上說的,二位仙師到宮里來了,卻不先去見皇上,只直接到了四皇zigong里?!?/br> “這二位仙師頭一回來,自然是先到我宮里收拾收拾再去見父皇最為妥當,這六弟如今怎么越發頑皮,就會這一套信口胡說的?!比盥劙櫰鹈?,有些苦惱地看向大太監,說:“齊督主是父皇的左膀右臂,待會兒可得在父皇面前多多美言,莫要叫人連我這閑散皇子都不放過?!?/br> 這么一套話說下來,大太監才不信他真的是一閑散皇子,只當他是有心奪嫡的,方才與那六皇子爭鋒相對。 跟在后邊的江望書聽著二人說話都覺得累,與云塵對視一眼,突然想起先前的幻境。 許是因為幻境中只有云塵一人,竟是沒這么多幺蛾子。 只不過這小子在幻境中卻是真的長歪了,看起來還挺惡劣。 “師尊也想起來了,是不是?”就在江望書打算挪開眼的時候,卻是聽得云塵如此說。 原是相安無事的,結果云塵一說這話,二人不免回想起先前的不愉快來。 “你是聰明人,知道什么該提什么不該提?!苯麜裆焕?,卻也不好太過絕情,只出聲提醒他。 云塵點點頭,擺上一個笑來,說:“師尊說得是?!?/br> 幾人這樣說著話,便到了養心殿外,守門的小太監一見大太監領著三人過來,上前與大太監耳語一番,便退了回去。 阮聞沒什么反應,倒是江望書有些好奇地瞥了小太監一眼。 小太監被江望書這么一看,更加低垂著頭,瞧著還有些哆嗦。 惹得江望書有些奇怪,心說自己這么嚇人的嗎。 大太監先進了殿內通報,叫三人在外邊等著。 江望書知道這些太監不僅有皇帝的人,還有其他皇子、嬪妃或是宗親的人,在這里聊起要緊事是不大明智的。 而且阮聞現在已經夠難了,若是在養心殿外等候的時候說了什么不該說的,可是叫人抓住了把柄。 雖說江望書是個修士,不大懂他們這宮城里邊的彎彎繞繞,但浩然盟那幫混蛋的彎彎繞繞也不比他們少,想來也不會有太大差別。 沒一會兒,便見那大太監出來,笑著對阮聞說:“四皇子,皇上請您帶著二位仙師進去?!?/br> “有勞齊督主了,我這就帶二位仙師見見父皇?!比盥勔哺?,不好在養心殿門口塞錢,便在路過的時候壓低聲音說:“我那兒新得了個洛洲鳳和縣燒的琺瑯春燕瓷瓶,齊督主若是不嫌棄,這幾日可到我宮里賞玩一番?!?/br> 大太監當即明白了阮聞的意思,壓低聲音說:“勞煩四皇子掛念,六皇子正在里邊說您前些年四處游玩的事兒呢?!?/br> “多謝齊督主?!比盥勑Σ[瞇的,略一頷首,便抬腳朝殿內走去。 大太監回頭掃了那些守門的小太監一眼,輕咳一聲,也沒說話,那些小太監便明白他的意思。 江望書笑著搖搖頭,心中覺得有趣,這頭一天來也不知道要看多少出戲。 這后面想來有好些日子要住在宮里,更不知道還有什么好戲要演給他們看呢。 現下方才臨近中秋,殿內便燒起了炭,一進去便有一股暖氣撲面而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