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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師尊收他為徒后,卻是根本沒有辦什么事呢?!痹茐m理了理趴了一晚上弄得有些亂的衣袍,看向江望書,甚至湊近一些,扣住對方的手腕,眼中有先前沒有的鋒利,他說:“瞧著也不像是去辦事的,倒像是特地去收他為徒的?!?/br> 江望書雖然自己也奇怪,可他此時不可能跟徒弟說自己不知道。 便是說了,想也是不會信的。 誰會相信一個人忘記自己為什么刻意去做一件事呢。 “這與你無關?!苯麜鴱娦嘘_對方抓住自己手腕的手,覺得自己對徒弟是太過溫柔了,對徒弟,還是保持一點疏離感的好。 他的神色一瞬間冷了下來,那仿佛毫無感情的眼底在今日更甚于往日,讓原本一肚子話要問的云塵瞬間將所有話吞了回去。 “師尊的事,自然與徒兒無關?!痹茐m垂下眼,不知在想什么。 見云塵如此,江望書欲言又止,卻是有些不知道該說什么,最后還是沒再提起此事。 “此事日后再說,當務之急是將聚魂燈帶走?!苯麜鴽]看云塵,收起桌上的聚魂燈,推開門往外走去。 云塵斂去眼底神色,將該收拾的東西都收回去,方才快步跟上江望書。 一下樓,卻是瞧見江望書正與卻川說著話。 “江仙師可聽說了!”卻川不知聽說了什么,正興致勃勃地與江望書說著自己聽來的事。 江望書有些好奇,問:“近幾日未曾聽說什么事?!?/br> “聽說碎云珠出世,天下修士為之瘋狂,只要有一點消息,不論真假,皆一擁而上,那是搶破了頭?!眳s川說著,卻是有些唏噓,又說:“皇……黃昏的時候家里傳信來,父親的一位好友精通占卜之術,算出這碎云珠就在最近開啟的那處秘境里,還叫我別聽說有秘境便去摻和呢?!?/br> 這先說天下修士為之瘋狂,又將碎云珠所在告訴他,可不就是想送個消息給他。 不過,云鶴仙門中自然也有精通此道之人,想來云鴻幀早已知曉,正等著他們回去好交代此事。 “這事我會留意的,卻川兄弟日后若是有什么事兒,或是想邀我小酌一杯,直接傳信與我便是?!苯麜ζ饋?,拍拍他的肩,回頭朝云塵一招手,先一步走出客棧大門。 卻川在他身后朝他道別,說著有緣再見,又朝著路過的云塵一頷首,算是見過禮。 江望書也沒有直接離開,只站在客棧門外等著云塵,也警惕著周圍是否有成雙老妖的蹤跡。 成雙老妖求聚魂燈是為了他的亡妻,自然不會就此罷休。 若是城內未曾動手,想來回去的路上不會太平。 江望書做好了心理準備,可等到在距離云鶴仙山還有一小段路的地方遇到成雙老妖,卻還是覺得意料之外。 竟然用禁術強抬了修為…… 還真是執著于聚魂燈。 看著眼前已經變得人不人鬼不鬼的成雙老妖,江望書招出九星,臨到頭卻有些猶豫。 “聚魂燈不能讓你的亡妻復活,只會把她變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苯麜肓讼?,還是決定勸上一勸。 萬一成雙老妖聽得進去呢。 人總是想著,萬一,萬一。 當個賭徒,也許真的賭中了。 可成雙老妖明顯不是聽得進去的人。 “你不過是想勸我放棄聚魂燈,找這些借口做什么,沒意思?!背呻p老妖的聲音更加渾濁,這渾濁的聲音發出笑來,竟是叫人有些膽寒。 云塵在站在江望書身后,皺起眉來,看向江望書,沒有說話。 “不管你信與不信,反正我勸過了,你不聽是你的事?!苯麜行o所謂的模樣,嘴上卻還是說:“若是復活你的亡妻,她不認識你,甚至會殺了你……” 成雙老妖瞳孔一縮,死死盯著江望書,那表情,簡直是恨不得在江望書身上盯出個洞來。 “就算是這樣,你也愿意用這邪物去復活你的亡妻嗎?”江望書笑著,可誰都看得出來,這笑意根本未達眼底,甚至浮在臉上的時候,還帶著幾分無奈。 說到這份上,成雙老妖也不至于完全認為江望書是在哄騙他。 可他還是一絲猶豫都沒有。 “愿意的,只要能讓她活過來,無論是什么代價,我愿意承擔?!背呻p老妖垂下眼,那神情帶著幾分懷念,江望書猜想,該是回想起了與亡妻在一起的時光。 可成雙老妖如何想不要緊,復活那樣一個怪物來為禍天下,江望書可不能坐視不理。 “很感人,但聚魂燈還是不能給你?!痹挳?,江望書抬手吹奏九星,在成雙老妖腳下落下法陣,暫時限制住他的靈力流轉,再腳尖一點,落在成雙老妖不遠處的空中。 云塵上前一步,也想加入戰局,沒想江望書比他更快。 只見江望書笛音一變,那銀鳶帶著云塵瞬間消失。 “還真是疼徒弟,竟是先讓他脫離戰局,而非自己先帶著聚魂燈離開?!背呻p老妖笑了起來。 “帶著個拖油瓶,怎么好意思跟你一決高下呢?!苯麜纬龅阎袆?,沒再過分隱藏實力。 只見江望書瞬間到了成雙老妖面前,強大的木屬性靈力席卷大地,連強抬修為的成雙老妖都要應付不來。 可既然強抬了修為,成雙老妖自然不可能就這樣被江望書拿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