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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崇像是沒聽到,徑直走過長長的回廊,最后進入主峰,繞到最后面, 抬起手,一道石壁緩緩打開。 直到最后面, 露出里面被金絲鎖困住的二人。 殷崇瞧著驚恐睜大眼的辛豐寧以及柳宗,終于開了口:“殺了他們,自然所有與之有關的怨氣盡消?!?/br> 【…………】 大概系統沒想到對方能這么狠, 直接斬草除根,這直接從源頭上解決所謂的怨氣。 怪不得殷崇一直不著急,估摸著從他決定用五次入魔換取葉清硯平安離開虛世那一刻已經起了殺心。 殷崇沒直接離開,他也沒打算立刻殺了辛豐寧二人,如今葉清硯剛離開炎云宗前往所謂的瘴峰,他需要讓他再走遠一些,為了防止一旦他入魔的事泄露出去給對方機會回頭。 等他撐過兩個時辰,失去意識前只要殺了辛豐寧二人,徹底消除怨氣送他回現世,那么無論他入魔后是大開殺戒還是徹底與世共消,他都不擔心。 終歸虛世是假的,葉清硯事后能改變一切,唯一不能的,大概就是他這個特例。 無論他能不能回去已經無所謂,昨夜入虛世前他已經立下遺詔,新的皇帝也選好了。 他若是回不去…… 殷崇盤膝坐在不遠處,他周身隱隱有泄露出去的魔氣縈繞,原本俊美的眉眼此刻隱隱泛著黑氣,這一幕讓不遠處還留有一絲期待的辛豐寧二人徹底傻了眼:少宗主……竟然走火入魔了? 一旦正道入魔,到時要么大開殺戒,要么被殺掉。 可無論哪一種,他們兩個都沒有活命。 兩人努力想掙脫卻根本無法撼動,甚至因為兩人四周的屏障,他們無法說話無法傳遞出任何消息尋人來救。 絕望籠罩在二人心頭,反觀殷崇卻是情況越來越不對。 預期最好是兩個時辰發作,可顯然,第五次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迅速而強烈,他體內兩種氣息壓制,第四次的時候他幾乎耗盡心血,那時他就有了心理準備,可最后一次來的這般迅猛還是出乎他的預料。 殷崇猛地睜開眼,一雙瞳仁已經半黑,黑霧籠罩著他幽深的瞳仁,幾乎將其吞噬,他迅速靜下心屏氣凝神,前方的沙漏昭示著才過了一個時辰。 還不夠遠,他走的還不夠遠…… 不知過了多久,突然心頭一震,放在不遠處的玉牌有所響應碎裂。 殷崇重新睜開眼,一雙瞳仁又沉又冷。 云霞峰的結界破了,有人闖了進來,看來他的魔氣還是泄露了出去,而在炎云宗內能察覺到這些許魔氣的,怕是只有一人。 宗主速度很快,他廢了不少修為破了云霞峰外的結界,破開前他已經有不祥的預感,卻還心存僥幸,也許是自己感知錯了。 可真的等云霞峰結界破開,大量濃郁的魔氣傾瀉而出,讓宗主身旁跟隨的幾個峰主都愣住了:“這、這是怎么回事?云霞峰怎么會有魔物?那少宗主會不會已經……出事了?” 宗主卻是沒說話,他臉色慘白,不祥的預感讓他說不出話來。 他想張嘴說些什么,可隨著從云霞峰內緩緩提著劍一襲黑袍走出來的男子,宗主望著他周身幾乎壓制不住的魔氣以及那要被吞噬的黑眸,所有的僥幸瓦解,七零八落。 他寄托所有希望的少宗主,真的入魔了。 …… 葉清硯坐在軟轎上不知飛了多久,他心情莫名不好,所以一直靜靜瞧著前方一處,直到軟轎突然飄然而落停了下來。 外面御劍的弟子恭敬的聲音傳來:“公子,稍作歇息,稍后會繼續啟程?!?/br> 葉清硯嗯了聲,讓他們自行歇下。 他撩開帷幕一角,這里停下的是一從林子,到處郁郁蔥蔥的,遠處白云藹藹,讓這處靜謐之地多了些許神秘。 他這般動作讓弟子上前:“公子可有吩咐?” 葉清硯搖頭,剛想放下帷幕,想起殷崇問道:“還有多久才到?你們離開了,少宗主會怎么跟我們匯合?” 弟子想了想:“這屬下不知,少宗主說他自會前來,只讓屬下等人護好公子周全?!?/br> 葉清硯應了下:“為何這次只有少宗主一人?那……瘴峰危險嗎?有何避諱之處?”原本想問魔尊的事,但想想也不知殷崇有沒有交代下去,所以干脆先了解多一些別的,也許還能幫上殷崇的忙也說不定。 弟子有問必答:“瘴峰多瘴氣,是有毒的,但我們不怕,有修為護身,只要仔細一些,完全沒問題?!?/br> 葉清硯又問了幾個問題,也沒得到自己想知道的。 等軟轎再次啟程,明明一切都毫無問題,可不知為何他心底總有一種不安的感覺,這種感覺隨著時辰的推移甚至越來越強烈。他干脆閉目養神,不知過了多久,突然他的心臟驀地劇烈漏跳一拍,他睜開眼,呼吸也有些異樣。 葉清硯摸著胸口的位置,那里莫名有個地方發熱發燙,像是烙印般,不疼卻隱隱作痛。 葉清硯扯開胸前的衣襟,低頭去看,竟是沒發現那里何時多了一個隱隱泛著白光的字。 說是字又不太像,更像是一個龍飛鳳舞的花體字。 他身體的不適就是從那里傳來的,可很快之前那股子不適又消失殆盡,不剩半分。 甚至胸口也恢復正常,瞧不出任何痕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