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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清硯笑了:“我既然選擇與王爺合作,自然不會讓王爺因為這個受人詬病?!?/br> 琰王瞇眼,視線落在他披散在身后的墨發上,浸了水沾在斂下上,面容白皙昳麗,眉眼精致如畫,整個身體入了水,氤氳的霧氣彌漫開,讓他整個面容瞧著雌雄莫辯,神秘莫測。 他心底涌上一個難以置信的念頭,瞇眼:“葉小將軍為了報復三皇子,不會是打算……這么犧牲吧?”葉清硯嘴角微彎:“成大事者,不拘小節?!?/br> 不過就是男扮女裝而已,這里是虛世,又不會有人真的認識他,再如何也無妨,等慕情絲虛世一散,他還是現世里正經本分嚴正溫潤而雅的葉大人。 琰王從葉清硯的眼神里看到坦然與不在意,他想起什么,突然慢悠悠笑了,莫名道:“只要小將軍……不會后悔即可?!?/br> 葉清硯挑眉:“后悔?王爺放心,我從不后悔?!痹舅矝]打算藏著身份,他若是猜到那他就承認,可突然有些期待起來,等這位葉小將軍發現他是“熟人”,不知會不會大言不慚今日之言。 葉清硯與琰王就這么心照不宣達成合作,只是既然要引三皇子上鉤,那就需要一個合適的時機。 而這個時機還需要恰當,還需要二人都在場,又不能讓三皇子覺得自己被算計到。 于是,兩人選中的時間是幾日后的狩獵,這是之前三皇子故意為琰王準備的,按照三皇子的計劃,他在訂婚宴上讓琰王與葉小將軍成就好事,招惹魏帝不喜名聲盡毀,三年功勞化為烏有。 他在弄出提前讓琰王答應這場狩獵,若是琰王不出席那就是縮頭烏龜更惹笑話,可若是來了,也能將琰王的面皮往地下踩。 可三皇子沒想到,自己埋得坑,自己來跳。 他當初邀請琰王以及魏城子弟來狩獵時沒想到自己才成了出丑的那個。 可邀約是自己請的,他只能硬著頭皮自己上。好在他還是三皇子,只要父皇沒徹底絕了他的儲君位置,那些個人明面上不敢對他不敬。 這般想著,三皇子在狩獵當日,帶著一眾仆役出了城,去了城外的山下,與諸位王侯貴胄匯合上山打獵。 只是這一路上三皇子心情并不好,自從前幾日去過一趟葉府,與葉清硯談話不歡而散后,他再也沒見過他,聽寶文的意思對方也沒回府,不知去了何處。 三皇子想到當天他的話,想到這些年對方為他做出的犧牲,心頭有些莫名不是滋味。 他利用葉清硯是真,他才不會后悔,不過是一枚棋子,還是一枚上不了臺面的丑棋子,哪里比得上寶文?犧牲也就犧牲了,他絕不后悔。 想到這,三皇子下了馬車,一下來,諸位世家子弟也圍上來,各種討好,并未提及當日訂婚宴的事。 他們不是蠢的,當日訂婚宴上,明明魏帝那般生氣,卻對三皇子只是輕拿輕放,說是杖責,可三皇子這才多久就活蹦亂跳的? 若是沒有魏帝的吩咐,誰敢對魏帝的命令放水?這就是魏帝的態度。 三皇子有些不太上心,懶洋洋的,環顧一圈,他最不惜的琰王還沒來,稍顯不耐煩:“琰王呢?” “王爺還沒到,不過這會兒還沒到約定時辰,再等……來了來了!”這人余光瞥見琰王的馬車,連忙開口。 三皇子不耐煩回頭看去,果然是琰王府的馬車,他雖然在外人面前對琰王不喜,可等真的看到琰王從馬車上下來,一身墨色的錦袍鋒芒般銳利的瞳仁下,他還是有些發憷,上前喊了一聲大哥。 琰王淡淡嗯了聲,完全無視了三皇子,徑直抬步牽著馬往山上去,身后跟著的仆役拿著弓箭等物。 三皇子臉色發黑,卻還是跟了上去,其余人也緊隨而上。 三皇子在后頭盯著琰王的背影,心底有氣,明明沒有生母以及母族相護,當年都被踩在腳下了,甚至為了避禍去了邊關,可即使如此,這人三年還是立下汗馬功勞功成名就回來,著實可恨。 三皇子想到這些時日聽到關于琰王如何英勇如何厲害,心底卻是不服氣,眼珠子一轉,等到了山上,眾人準備其間,忍不住開口:“大哥,聽聞你帶兵如神箭法一絕,不如與三弟比試一番如何?” “哦?如何比?”琰王依然神色淡淡的,瞧不出情緒。 三皇子從仆役手里接過弓箭,縱身上馬:“半個時辰為限,誰打到的獵物最多誰勝如何?” 琰王抬眼輕飄飄瞥他一眼,就在眾人覺得琰王不屑于三皇子比試時,琰王竟然同意了:“可?!?/br> 眾人傻了眼,就這么瞧著琰王與三皇子竟然就這么縱馬離開比試起來了? “咱們還跟上嗎?” “跟什么跟?我們就隨便晃悠一圈得了,萬一靠得太近被誤傷,誰的命誰自己在意?!?/br> 有人不傻,三皇子明顯是有氣要發泄,可琰王也不是個善茬,這兩人對上,萬一誰傷到都不好善了。 他們還是老老實實別摻和了。 另一邊,三皇子縱馬疾馳,他心里憋著一口氣,可明明前頭那人只是閑散扯著馬韁,可剩下的黑馬卻像是一道閃電疾馳而過,他拼了命都沒能追上,他不甘心,繼續拼了命的追。 可到了前頭,突然山林里一晃,琰王竟是不見了蹤跡。 三皇子漸漸冷靜下來,看到不遠處有動靜,立刻拉弓搭箭射過去,卻射了一個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