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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有腳步聲匆匆傳來,大總管看了眼還背對著他的鄒王,趕緊走過去,在拐角處堵住來人,壓低聲音訓斥:“何事這么慌張?” 小太監連忙跪下,心神不寧,他知曉往常這時候王上是不想旁人打擾的,但這事事關王上安危,他不敢耽擱,只能硬著頭皮:“大總管不好了,葉大師帶著之前派去的兩個近衛此刻就在宮門口,說惡鬼肆虐,王上恐有危險,想進宮護駕?!?/br> “什么?”大總管變了臉色,葉大師的本事他是見識過的,趕緊小跑著去稟告。 鄒王眉頭緊鎖,為曹家那位公子洗脫清白也無用嗎? 既然事關他的安危,想必這葉大師也不敢欺君,他揮揮手讓大總管拿著令牌帶葉清硯入宮。 大總管得令匆匆趕去,鄒王也只能先行前往御書房,只是離開前,他沒忍住再次看向偏殿緊閉的殿門,他微側著頭瞧著那最上方的封禁,最后閉上眼,大步離開。 三十年都等了,只要再等十年,四十年的度化,等他能轉世投胎了,他這個王上也當到頭了,到時候,他去地府給他賠罪。 葉清硯得知能進宮時松了口氣,隨著小太監匆匆往御書房的方向去,期待著一定要趕到惡鬼能入得宮廷前打聽清楚到底當年的事解決掉惡鬼的怨氣。 而就在葉清硯等人匆匆趕去的時候,鄒王也慢慢朝御書房的方向來。 只是另外一邊,被看守在高王后宮殿的高侯爺與高王后就沒這么自在,高侯爺原本想著高隼被抓后他順利出了宮就安枕無憂,即使王上要算舊賬,只要他在此其間有完全準備也不會落了下乘。 誰知王上那邊將他放了,外人眼里他從宮里出去了,可轉頭還沒到府里,他就被王上的近衛給秘密綁了回去。 還被關在這里,與高王后關在一起。 他想到王上臨走前望著他的模樣,以及留下的那句話:“三十年前欺君的事孤可以不在意,只是如今城中惡鬼作祟,孤希望侯爺能將當年那位高人再次請來為民除惡。何時那位高人來了,孤自會放侯爺離宮?!?/br> 高侯爺知道王上是真的動了怒,但也沒將他置于死地的打算,只是尋高人是一方面,怕是另一方面也是不想高侯爺插手救高隼。 高隼害了這么多條人命,王上怎么可能會放過他? 高王后見到高侯爺被關時也意識到這一點,情急之下就暈了過去,這會兒幽幽轉醒,崩潰不已,撲過來拽著高侯爺的衣擺:“兄長,兄長你救救隼兒,他也是你的外甥啊,我就這么一個子嗣,他不能死啊……” 高侯爺被她吵的頭疼:“你讓我怎么救?如今我自身難保,再說,若不是你這么寵著生生把他寵廢,他怎么可能仗著你的勢作下這么多惡事?這么多條人命,你覺得就算王上繞過他,滿朝文武不會請命將他斬立決?”斬立決怕也是奢侈,死在高隼手里的沒有三十也有二十多條人命。 死不足惜。 高王后瘋了般尖叫一聲:“你怎么可能沒辦法?當年你都能將王上耍的團團轉,如今怎么會……唔!” 高侯爺死死捂住高王后的嘴,眼神狠戾,哪里還有半點之前的穩重,陰鷙的眸子死死盯著因為被堵住口鼻臉漲得青紫的高王后,壓低聲音威脅:“你瘋了不成?什么話能說什么話不能說你不知?這些年果真是好日子過得多忘了你自己的身份,我能讓你高高在上,也能讓你落入塵埃。更何況,你還以為你是王后,過了今日,你會重新被趕回高家,到時候你還不是要仰仗我高府……聰明點就別吵別鬧,這事過去了,高家還在,那你還會好好的,否則,別怪我這個當兄長的不念兄妹之情?!?/br> 就在高王后覺得自己要被高侯爺生生憋死時,高侯爺放開手,她摔在地上,大口大口喘著氣。 眼神里都是驚恐,她虛軟著腿不住后退,搖著頭,發髻凌亂,不敢開口。 高侯爺這才滿意,慢慢整理衣襟:“高隼這事若是你早些告訴我,我還能替你隱瞞一二,可你太蠢,竟是自己動用關系,還真讓你瞞住了。如今這事既然捅到王上那里,只能犧牲掉高隼保住高家,你放心,你沒了這個兒子,回頭從高家的宗祠里過繼一個而你,高家也不會虧待你?!?/br> 高王后終于能出聲:“你不是這么說的……你說交出證據就能保住隼兒的命,你騙我……你騙我……” 高侯爺冷哼一聲:這話也信,從知曉高隼的事那一刻起,高隼就只能是一枚棄子,甚至有必要,高王后也會成為棄子。 高侯爺看高王后老實了,坐在不遠處的太師椅上,閉著眼想著接下來要怎么做。 高王后卻是死死盯著高侯爺,她慢慢退到角落,貼著墻壁,不知她做了什么,原本身后的墻壁突然竟是開了一個容人通過的過道,她訊而不及進去,在高侯爺察覺到時,從里面將機關重新合上。 高侯爺臉色大變,沖過來就開始尋找入口,卻遍尋不到。 也不敢出聲讓殿外守著的侍衛找,生怕泄露讓王上知曉,會怒上加怒。 葉清硯隨著兩個侍衛隨大太監到了御書房時,鄒王也剛到沒多久。 鄒王大半夜沒睡,精神并不好,原本慘白的臉色愈發灰敗,葉清硯進來時,鄒王正自己揉著眉心,等聽到動靜,才放下手,坐在御案后靜靜瞧著葉清硯:“葉大師找孤何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