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你是我的插翅難飛(容少宸X陸婉柔)
陸婉柔醒來的時候,入目的是一片白,消毒水的味道刺鼻,她卻仿佛沒了任何感知。 病房里站著許多人,父母醫生護士,沈玉珠都在里面。 陸婉柔聽不清他們在說什么,也不關心他們在說什么。 她只知道,她的孩子沒了。 已經六七個月大,成型了,可還是沒了,就死在他們爸爸的手里。 她的心也仿佛死了,碎裂的一塌糊涂,深深扎在身體五臟六腑里,卻已無法感知任何疼痛。 明明,她都已經做好了當母親的準備。 為什么還要殘忍的把她孩子奪走? “柔兒,你別難過,剛才少宸解釋過,都是個誤會,他跟然然什么都沒有。孩子以后還會有的……”母親哽咽的安慰著她,陸婉柔只覺得腦袋轟隆隆作響,說不出話。 不會有的,再也不會有了! 她鼻子酸酸的,眼睛發澀流不出任何一滴眼淚。 她住院的第三天,容少宸才來。 容少宸一改往日作風,風流倜儻的俊臉少有的嚴肅復雜,他單手抄著袋站在病床前,看著面如死灰,宛若行尸走rou,始終沒給他一個眼神的陸婉柔。 “小柔,那天真是個誤會,我不是故意的?!?/br> 陸婉柔一言不發,容少宸稍緩氣息,眉眼間是不易察覺的愧疚自責,沉了聲音:“等你身體恢復,我會娶你的?!?/br> 娶她? 陸婉柔用盡力氣坐起身,毫不留情給了他一耳光:“滾?!?/br> 清脆的巴掌聲在病房里響起,容少宸怔了怔。 “孩子已經沒了,你傷心也沒用。你要喜歡孩子,再要一個不行嗎?你自己冷靜吧,我明天再來看你?!?/br> 容少宸這人看著整日嬉皮笑臉,實則心比毒蛇都冷,是商場上很常見的笑面虎,無利不起早,可不是個好脾氣。 孩子沒了是個意外,又不是他故意為止。 門扉緊閉的聲音響起,陸婉柔抄起床頭柜里的水杯嘭的一聲砸在地上,四分五裂。 她緊抱著膝蓋,哭的撕心裂肺。 孩子沒了至今,她頭一次落淚。 手放在平坦的小腹里,心臟如同被絞rou機攪碎了一樣的痛。 這就是她報應嗎? 她絞盡腦汁想要奪回自己被搶走的未婚夫,險些讓姜幼夏失去了盛果,如今,上天都在看不慣她,要把她的寶寶奪走嗎? 可是要報應,為什么不報應在她的身上?為什么要奪走她的孩子?是因為她的這樣人,就不配擁有屬于的丈夫孩子嗎? 她在心里問自己,可沒有一個答案。 大抵,就如同陸芷然說的那樣,她就是活該吧。 這本就是一雙不受歡迎期待的孩子。 成型的寶寶被引產,陸婉柔在鬼門關里走一遭,身體元氣大傷,要住院休養。 孩子沒了,即便那雙孩子并不多被期待,可她那么難過,陸夫人向來偏愛這個柔順乖巧的長女,早前那點隔閡,也因此沖散。 怕她想不開,每天都到醫院里陪著陸婉柔。 容少宸父母更親自過來道歉,并表示,即便孩子沒了,婚約也作數。等她身體恢復,訂婚宴改成婚禮,懇請她原諒容少宸。 兩家的關系一直還不錯,也造成即便一開始容少宸不愿意娶她,兩家也一直極力撮合,想要聯姻。 可現在因為容少宸,導致流產,容家理虧,更開出諸多條件彌補。 沉溺在喪子之痛的陸婉柔始終沒開口,容家幾次過來,都碰了一鼻子灰,也沒辦法,誰讓是容少宸做的孽。 沈玉珠也勸她想開點,孩子還會有,別跟自己過不去。 陸婉柔跟盛景廷青梅竹馬,從小定下婚約,她很早就喜歡盛景廷。那樣貴氣優秀的男人,哪個女生不喜歡呢? 旁人的羨慕,更極具的滿足她的虛榮心。 從小,她以盛景廷未婚妻自居,傳統的觀念,她亦是把沈玉珠當成婆婆來討好孝順。 就算盛景廷毀約娶了姜幼夏,這點也未曾更改,即便當不了婆媳,沈玉珠沒有女兒,更一直將她是做親女疼愛。 這次她沒了孩子,除了傷心的父母,最關心疼愛的也就是沈玉珠。 陸婉柔難過的抱住她,哭的泣不成聲:“伯母,我是不是遭到報應了?” “是少宸他不識好歹,跟你能有什么關系?柔兒,你別難過,等景廷身體好了,伯母讓他好好替你教訓少宸那小子,給你討個公道,絕不會輕易饒了他?!?/br> 沈玉珠心疼的安慰她,陸婉柔哭的傷心欲絕,只是搖頭。 沈玉珠輕嘆,也不知如何勸她。 陸婉柔住院了半個月,身體恢復的差不多了,陸夫人才給她辦了出院手續。沒讓她再回她早前公寓,搬回了家里照顧她。 住院的這半個月,陸芷然雖然也去看過她,但因為這事,感情本就不好的姐妹倆,關系更差勁了。 陸婉柔跟變了個人一樣,愈發死沉沉,同住在一個屋檐下,許是心虛作祟,也許是本就天生不合。 這天只有姐妹倆人在家,陸芷然剛跟朋友購物回來,提著大袋小袋,迎面見著從樓上下來的陸婉柔。 本是邁腿想徑直上樓,但想到近來父母跟爺爺的訓斥,又停下步伐,轉過身怒向陸婉柔:“不就是沒了兩個孩子嗎?你至于嗎?” 陸婉柔身體微僵,陸芷然沉著臉冷笑:“容少宸本就是個花花公子,他玩過的女人比你見過的男人都多。孩子沒了正好,你真為了兩個孩子跟他結婚,痛苦被毀了的只是你自己而已。陸婉柔,你別那么戀愛腦了,一個盛景廷你的教訓還不夠???還非要跟容少宸在一起?照我說,孩子沒了正好,你也不用被拖累?!?/br> 義正詞嚴的話落在耳畔,陸婉柔緊握著水杯的手指發緊,抬起的眼眸冷冷盯著陸芷然:“照你這么說,我是不是該謝謝你,讓我流產?” 陸芷然被她盯得有些發怵,觸及她漸漸泛紅的眼周,淚霧迷蒙的瞳孔,陸芷然發緊的喉頭哽咽,心虛。 陸婉柔揚手啪一聲給了她一個耳光,徹底將她打蒙了。 “你!”陸芷然氣結想回手,剛抬起,又不自覺的僵住。 “我戀愛腦?陸芷然,你別忘了,盛景廷怎么跟我悔婚的!是你,是你給姜幼夏下藥,景廷才悔婚不娶我的!” 陸婉柔雙目含淚,滿是諷刺的看著陸芷然這個一次次毀了自己人生的親meimei: “就因為爸媽疼我,你妒忌我,你處處跟我作對。從前盛景廷是我未婚夫,你就整天勾引他!現在我跟容少宸訂婚,你又要勾引容少宸。我到底欠了你什么,你要這么對我!陸芷然,我是你的親jiejie,你破壞了我第一段感情還不夠嗎?連容少宸你都要跟我搶!我孩子沒了,你心虛,你又要倒打一耙,把責任都推在我身上。究竟是我戀愛腦,還是你心如蛇蝎你心里清楚!你別忘了,是你跟容少宸推我,孩子才會沒有的!已經成型了,陸芷然,那我的孩子,是你的親外甥!” 陸芷然緊咬著的嘴唇顫抖,不甘心虛憤怒,可話到了口邊,竟無一個字說的出來。 陸婉柔嘲諷一笑,轉身離開了陸家。 她不知道自己能去哪里,漫無目的走在街上,如同幽靈一樣晃蕩。 多了不知道多久,累了倦了,陸婉柔給容少宸打了個電話,讓他來接自己。 容少宸接到電話的時候,正在公司里談事。聽到陸婉柔的話,起初他還有些不太相信,不過她語氣不太好,像哭過,又是流產以后頭次聯系自己。 到底是存了愧疚,容少宸讓她等二十分鐘,跟自家大哥說了兩句,讓他先來應付,容少宸就開車過來接她。 陸婉柔蹲在馬路邊,秀麗如云的長發披散,素面朝天的小臉蒼白如紙,單薄纖瘦。 容少宸眸色輕閃,下車過來:“你怎么自己跑出來了?!?/br> 陸婉柔看著他一言不發,容少宸將她扶起來:“你怎么又哭了?發生什么事了?”男人輕蹙的墨眉,英俊的面容浮現關心擔憂之色。 陸婉柔一聲不吭撲進他懷里,緊緊抱住他,哭的泣不成聲。 容少宸身體僵了僵,詫異,和莫名其妙。 “你沒事吧?” 見她不說話,以為她是又想起那對沒了的雙胞胎,容少宸舔舔唇,手握著她的肩膀,緩了語調開口:“小柔,孩子沒了我知道你難過,但你還小,還會有的,你別哭了?!?/br> 平淡口吻落在耳畔,陸婉柔喉頭發緊,抬起微紅的眼眸,怔怔的望著他:“容少宸,你就那么不想讓他們來到這個世界上嗎?” “孩子已經沒了,現在說這些,還有意義么?”容少宸擰緊著眉:“等你身體恢復,我就娶你,你想要孩子,那就再要一個,行么?” “不用了?!标懲袢嵘n涼一笑,很是嘲弄:“容少宸,你們的目的達成了,我遭到報應了?!?/br> 看著神情愈發嚴肅的容少宸,陸婉柔道:“你不用娶我,我也不會嫁給你的。就當是我欠了姜幼夏,我都還給她了。我不恨她,也不怪你,一切都是我自作自受、孩子沒了,我認命了。我造的孽,我自己贖罪?!?/br> 容少宸深沉的目光復雜:“陸婉柔,你認真的?” 陸婉柔嘲諷的笑了笑,轉身就走。 春日里,她只穿了單薄的睡裙,及腰的長發披散,襯的她愈發羸弱單薄,容少宸一言不發的注視著她的身影,直至她在自己眼前消失,仍有些緩不過神。 容少宸起初只以為陸婉柔是在說氣話,再次聽到她的消息時,陸婉柔出國了,到法國讀博。 從小一起長大,也算是青梅竹馬,同在一個圈子里,陸婉柔是什么性格,什么人,容少宸自然知道。 被嬌慣壞了的小公主,算不上壞,甚至相比于其他世家千金名媛,脾氣算好,私生活也干凈,沒那么多亂七八糟的事,論缺點,也只是有些愛裝模作樣。 打小就是盛景廷的小尾巴。 關系算不上多好,但也不壞。 容少宸這人嘴巴向來又賤又毒,看不慣時,也愛挖苦刺她幾句,只要有盛景廷在場,這女人絕對不敢回嘴發怒,只會強顏歡笑裝大度。 又愛裝,又死心眼記仇,她這種女人,真的能放下嗎?容少宸不信的,可真沒想到,陸婉柔會走,還真一走就是一個多月,了無音訊。 容家的生意雖然比不上盛家的規模,但也是景城里數一數二的名流世家。 國外的業務,一向是容少宸堂哥負責,他也不愛跟那些外國佬打交道,嫌麻煩。不過這次,集團總部要跟法國那邊商談個項目,有意無意,容少宸主動攬了下來。 也沒真想去找陸婉柔,可這緣分就是莫名其妙。 法國巴黎是個很浪漫的國度,容少宸百無聊賴的逛廣場,就看到了在喂鴿子的陸婉柔。 一個多月沒見,陸婉柔精神好了一些,身邊跟著一個亞洲人一個金發碧眼的外國佬,說說笑笑,也不知道在說什么,看起來心情好極了,不像之前在國內的崩潰失神。 容少宸擰著眉,一動不動杵在那,一言不發的盯著她失神。 直到陸婉柔喂完鴿子,跟那兩人一同走開,容少宸也沒上前。 之前一直擔心陸婉柔走不出來,會一直沉溺在喪子之痛里,如今看著沒事,也算讓他松口氣。 就這樣吧。 容少宸在心里想著,回了車上,他點了根煙,就開車回了酒店。 這次來巴黎商談項目的除了他還有公司幾個人,事情不少,前前后后,暈頭轉向忙了快一周,才差不多把合作給敲定。 都讓容少宸恨不得給自己一拳。 有病吧他,攬這種苦差事。 項目大致敲定,就等修改好合同簽完字回國,最慢也就三天里。 忙的太過,容少宸也沒想起陸婉柔的事,倒是沒想到,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的一個地方,又給他撞見了陸婉柔。 項目大致敲定,這群外國佬大擺筵席,好好慶賀。 容少宸作為主要負責人,自然要一同出席。 大抵是打聽過,容少宸喜歡美色,當天晚上就給他找了兩個金發碧眼,波濤洶涌,細腰長腿的法國女郎。 換做從前,容少宸必然不會婉拒這美意,照單全收,好讓那群外國佬放心,不過這半年多來,容少宸這花花大少,還真沒碰過除了陸婉柔以外的女人。 倒不是他洗心革面,重新做人,只純粹是惦記上了姜幼夏那小狐貍精,看那些庸脂俗粉沒了興致。 如今,雖說跟姜幼夏沒關系,容少宸也提不起興致。 正頭疼,怎么婉拒那外國佬,把這兩女人給送走,好巧不巧,剛被倆女人擁著一同從餐廳出來的時候,大廳里跟陸婉柔撞了個正著。 “……”容少宸張了張口,那波濤洶涌的美女沒點顏色見,還往他身上蹭,他還沒開始反應,陸婉柔只冷淡的看了他一眼,輕揚的唇角,似乎在嘲弄著什么,收回目光就走了。 容少宸僵著愣著,也不知道在心虛什么,煩躁極了。 條件反射般,容少宸跟了陸婉柔出去:“陸婉柔?!?/br> 陸婉柔沒搭理他,他邁著長腿快步上前,擋在了她跟前:“見到我就走?怕我吃了你啊?!?/br> “你有什么事情嗎?”陸婉柔下巴輕抬,冷淡的看著他,活像他只是個無關要緊的路人。 容少宸單手抄著袋:“異國他鄉遇熟人,打個招呼,不過分吧?” 陸婉柔抿唇一言不發。 容少宸摸了根煙點上,偉岸挺拔的身軀擋在她的跟前:“你自己在這?干什么?” “跟朋友吃飯,沒其他事,我先走了?!?/br> “你住哪,我送你?!?/br> “不麻煩你了,你還是陪那兩位美女吧?!标懲袢岢爸S一笑,轉身要走,容少宸拉住她的手腕:“剛出來追你,我那兩位美女飛了。住哪,我送你?!?/br> 僵持著,沒肯退讓。 容少宸這人做事全憑喜好,可不會顧忌別人的感受。陸婉柔不說,他可能真不讓她走。 許是剛才飯桌上喝了點酒的緣故,腦袋有些昏,陸婉柔不想跟他在大街上糾纏不清,說了公寓的地址。 一路無交談,她下車,容少宸也跟了上來。 “酒水喝多了,借你廁所一用?!?/br> “……”他盯著她看,唇角似揚非揚,如墨的眸子噙了分笑。 陸婉柔呼了口氣,最終妥協退讓,讓他跟著上了高級公寓。 雖然是一個人住,陸婉柔租的還是兩室一廳。 她喜歡寬敞的地方,太小,會讓她覺得壓抑的喘不過氣。 容少宸一進來,大大咧咧扯了扯領帶,隨手脫掉的外套隨意仍在沙發里,就進了浴室。 門也不關,嘩啦啦的水流聲,她聽得面紅耳赤。 流氓,不要臉! 陸婉柔雖然舍棄過臉面數次勾引盛景廷,可歷經熟悉的男人,也僅只有盛景廷跟容少宸兩人,哪里見過這場面? 盛景廷雖然冷,可是個翩翩謙和君子,對待女士上多數貫穿優雅紳士的原則,從未這樣粗俗過。 她從小就認定,盛景廷會是她丈夫,那是她幻想過無數的畫面,在盛景廷跟前,自然不會害羞避諱。 跟容少宸,那是很短暫可笑的事,更不熟悉。 陸婉柔面紅耳赤,又不能直接進房間,紅著臉坐在客廳沙發里,等那男人洗完手出來,陸婉柔就下了逐客令:“你可以回去了吧?!?/br> “這么急著趕我???”容少宸這人天生的劣根反骨,陸婉柔越是趕他,他還越不想走了。 挺拔的身軀隨意靠著沙發背,抽了張紙巾擦拭濕漉漉的手,舉手抬足間皆是一股散漫隨性:“出國怎么不跟我說聲?” “該說的我們都說清楚了?!?/br> “這么防著我,有男朋友了?” 隨意的一句話,本不應該生氣的,可一想到剛才容少宸被那兩個法國女郎纏著調情的畫面,心里無比諷刺。心中壓抑的怒火,在此刻爆發:“你以為我是你嗎?” 已經成型的孩子剛沒了多久?他就可以跟個沒事人一樣,繼續左擁右抱。 明明不該生氣的,可心就像是被堵塞住一樣。 “走的時候,記得幫我關門?!标懲袢嵴f著起身,要回房,手腕倏然被拉住,稍一用力,陸婉柔跌坐在一個懷里。 熟悉又陌生的氣息逼仄而來,蟄痛了她的心臟。 “放開?!?/br> 容少宸箍住她的腰,深邃邪佞的眼眸盯著她:“以為是我什么?” 陸婉柔紅著眼,仍忍不住憤怒的盯著他,即便隱藏的再好,容少宸看到了她眼底里的委屈和恨意。 孩子沒了,陸婉柔怨他的。 “容少宸,我們已經沒關系了,你別再打擾我的生活,我不想看到……唔……”華為說完,被他以吻封唇,將她未出口的話,悉數淹沒在唇齒間。 憤怒,屈辱,厭惡,仇恨的情緒悉數在腦海里上演,陸婉柔想推開他,反而被他壓倒在沙發里。 胡亂揮動的手,捶打著他的胸膛,被容少宸解了皮帶捆住,笑了死的五官邪佞:“我的兩美人沒了,總該補償一下我吧?” 她掙扎,小巧下巴被容少宸捏住,男人虎口鉗制著她:“又不是沒睡過,裝什么???” “放開我容少宸,你別碰我……唔……啊……” 男人咬著她的唇,偏要跟她對著干,身體力行,將她收拾服帖。 一場歡事,搞得跟打仗一樣,噼里啪啦的,東西碎落一地。 做了三次,陸婉柔是累的沒了力氣,被容少宸仍在床里。 容少宸嘴里銜著根煙,吞云吐霧間,流里流氣開口:“嘴上說著不要,你的身體,可很想我呢?!?/br> 陸婉柔紅著眼睛:“你到底想怎么樣?!?/br> “孩子沒了,你怨我,他們也回不來?!比萆馘纺笾鵁煹?,斂了笑意的眼眸深沉,盯著她,話里難掩不悅:“陸婉柔,你恨我就恨我,賭氣跑到這鬼地方干什么?在景城我又不會sao擾你?!?/br> “我在哪里是我的自由,跟你沒關系?!?/br> 容少宸將她拖過來,手摟著她的腰,俯身問她:“就這么恨我???” 父母跟家都不要了,年紀輕輕一個女孩子跑到這地方,安不安全呢。 “你不是喜歡姜幼夏嗎?容少宸,我孩子都沒了,你還來糾纏我干什么?我恨不恨你,重要嗎?你已經讓我這么痛苦了,你為什么還要不放過我?還是你良心發現了,覺得心虛對不起我了?想彌補我?不會吧,你容少宸怎么會有良心這種東西!”、 極致的嘲諷,眼里是nongnong的鄙夷諷刺。 容少宸這人做事隨心所欲,良知,羞愧心這種東西,他確實沒有,全憑喜好罷了。 被她那么怨恨著,容少宸倒也真沒愧疚,只覺得有趣。 生出想褻玩欺負她的心思。 陸婉柔從小就像是為了盛景廷而生,本就不多的腦子全用來討好盛景廷母子,衣著打扮更往良家婦女里靠攏,隱約間不乏姜幼夏那女人的身影。 許是天生,也許是她一直在學她。 留著一頭沒有燙染過長長及腰的秀發,齊劉海,一雙下垂的杏核眼,雖然不是姜幼夏那種又純又欲的絕色,但身上總有股嬌柔可憐的勁兒。 說她綠茶愛裝可憐,倒其實有點冤枉她,本就生了一張臉,可憐兮兮的,跟個小貓似的,欠欺負。 他舔了舔唇角,玩味道:“叫少宸哥?!?/br> “我不是姜幼夏,你用不著嚇唬我,我不怕你?!?/br> 陸婉柔冷笑,怨恨道:“容少宸,我瞎了眼,才會相信你這種人渣!” 憤怒的想推開他起身,又被容少宸拉著倒下在床里。 “知道我是人渣,跟我講什么仁義道德?”容少宸笑了,饒有興致道:“柔兒,你少宸哥我什么時候有那種東西了?我現在tm就是想上你,想看你哭唧唧求饒,怎么著?!?/br> “你!”陸婉柔瞳孔緊縮,難以置信他會說出這么無恥的話來。 可笑的是,這樣的無恥,他做了整整三天。 存了心思的欺負她,沒皮沒臉,沒羞沒躁。 酒店也不回,有文件公務,直接讓秘書到陸婉柔公寓里。 早前陸婉柔跟容少宸差點就訂婚了,容氏集團的人,自然都認得她。 相比于姜幼夏的灰姑娘嫁豪門,陸婉柔無疑是另一個飯后閑談。 兩次定下婚約,兩次被悔婚。 對象都是景城舉足輕重的世家公子,最后一次,還失去了一對雙胞胎,更引起不少關注非議。 只當著陸婉柔的臉,沒什么人提。 辦完公務就走,也沒敢多留多問,可那些眼神,還是讓陸婉柔不痛快。 好在,容少宸來這是有公務在身,也不能天天在這呆著。 第四天簽合同需要他親自到場,容少宸坐在沙發里,對陸婉柔道:“我下午回來?!?/br> 陸婉柔一言不發,被欺負了幾天,那股倔強沒消,更如同尖銳敏感的刺猬,對他恨之入骨。 容少宸道:“我們再好好談談?!?/br> 談? 他們之間有什么好談的? 她一聲不吭,容少宸捏著她的下巴在她唇里吻了吻,認真道:“就在公寓里等我,別亂跑?!?/br> 房門被關上,陸婉柔蜷縮在床里,心中無比的酸澀。 這一剎那,她似乎理解了當初的姜幼夏。 那時候她說她要跟盛景廷離婚,并不是故意在刺激她,戲耍她。 陸婉柔雙手放在平坦的小腹里,眼眶漸漸地酸澀泛紅。 這兩個月來,她總是避免讓自己想起,用上課用社交來填滿她的生活,不讓自己有空暇的時間,不想去想起那兩個孩子。 她便以為,都過去了。 可沒有。 一旦想起那兩個孩子,一旦看到容少宸這個罪魁禍首,她心仍舊無比的痛。 手落在被吻過的唇里,她眼眶酸澀不已。 寶寶們,mama對不起你們。 容少宸,你已經害死我的寶寶了,就別再出現在我生活里了。 短短一瞬,陸婉柔就做好了決定,緊緊攥著的拳頭,手都在顫抖。 等容少宸回來的時候,陸婉柔人早不見了。 沒有一句交代,手機關機,護照身份證等證件隨著人不翼而飛,其他的都沒動。 看著空蕩蕩的房子,容少宸心仿佛空了一塊,莫名感到一絲落寞,又覺得不可思議。 原本早就可以完成的工作,被他又拖了拖。 容少宸在公寓里等了陸婉柔兩天,人沒回來,學校那邊也沒去。 家里來了電話,容少宸得回家一趟,不能在法國太久,找了人留意打聽陸婉柔的下落,容少宸就先回了景城。 只這一找,找了快一個月,陸婉柔就像是人間蒸發一樣,不知道跑哪去了,毫無消息。 學校那邊竟然還悄無聲息的找人辦理了退學。 容少宸去過陸家打聽,陸婉柔父母倒也沒什么,陸老爺子最疼愛陸婉柔這孫女,一把年紀,隨時會撒手人寰的老爺子,本以為臨終前能看到孫女成家,不再執著于盛景廷,能看到自己的重孫,哪想會是這個結果。 對容少宸更沒了好臉色,沒直接趕人,已經是客氣。 陸家這打聽不到,容少宸拉下臉,找了盛景廷跟沈玉珠,也沒個下落。 這女人還能飛了不成? 容少宸自以為對陸婉柔多少都有些了解,他是真沒想到那小綠茶還能這么烈。 跑? 老子還非不信找不到你了! 容少宸也是杠上了,這人本就沒節cao,又不要臉,沒個底線,直接全世界登報找人,還不忘報警發尋人啟事。 連灰世界里,都辦法了懸賞令。 挖地三尺,他還非要把陸婉柔這烈女人給掘出來不可! 動靜鬧得太大,圈子里直接炸了。 消息頒布已經快一個月,人沒找到,容少宸也不罷休。關于陸婉柔的尋人啟事,仍舊高掛在世界各大顯眼的地方,二十四小時播放。 容少宸的老子容林都氣的不行,訓了容少宸幾次,這人也不聽。 陸家來勸他也不理,大有不找到陸婉柔不罷休的意思。 謝俊幾人約容少宸出來喝酒打牌。 兩人關系一直不錯,說話沒多少顧忌。 謝俊把玩著手里的酒杯,翹著二郎腿問容少宸:“你鬧這么大動靜干嘛???還真對陸婉柔動心了???” “不至于吧?人早前在,大著肚子要嫁你,你還不愿意娶。這回孩子沒了,她也死心了,你找她干什么???”孟晉南不贊同。 容少宸舔了舔唇角,輕嗤:“動心?我倒是想看她有多能藏?!?/br> “何必呢,好歹是陸家的掌上明珠,盛公子的干meimei。你玩誰不好,你非招惹她干嘛?” 謝俊不能理解他這心思,縱橫情場,流連花叢慣了。 多少都有個原則。 不染指良家,找樂子,凡事都將求個你情我愿。 陸婉柔兩樣都占了,容少宸這人也不缺乏投懷送抱的,何必揪著陸婉柔不放? 好歹一夜夫妻百夜恩,人家怎么著還給他懷過兩孩子。 容少宸抽著煙也不吭聲,漫不經心的氣態,高深莫測。 就這樣又過了三個月,尋人啟事還高掛著,陸婉柔也還沒消息,等著看熱鬧的人心也漸漸地平靜了,但網絡上的討論卻不少,滿滿的吃瓜群眾等結果。 這群富家子弟,有錢人都閑得慌么? 成日搞這么大動作,占據熱搜,他們愛豆買的熱搜都要沖不上了好伐! 容少宸的荒謬,盛景廷都看不過眼了,提醒他適可而止。 某個商務活動里遇見,容少宸翹著二郎腿,坐在貴賓雅間,悠悠喝著茶,漫不經心道:“我倒是想適可而止,可你倒是告訴我,那倔女人躲哪去了?!?/br> “陸婉柔跟你媽向來要好,別人不知道她的下落,你們總該知道吧?”容少宸抬眸,瞧著盛景廷:“藏著掖著,就不怕我改變主意了,重新打夏夏的主意???” 盛景廷俊美無儔的臉龐冷峻,與生俱來的氣勢陰郁滲人,不緊不慢開口:“嘴巴沒那么欠,她也不至于討厭你?!?/br> “……” “就這德行,改不了?!比萆馘冯S意扭動了下脖子,凝眉道:“我也沒想干什么,她躲著我干什么???我又不會吃了她?!?/br> 容少宸也想不透這點。 搞不懂陸婉柔那女人腦子究竟在想些什么。 他不過是想跟她談談而已,又不是想干嘛,對她怎么樣。 頂多一言不發,被他睡而已,也不是不肯負責。 可她偏要躲。 他話都放出去了。 要找不到人,他容二爺的面子往哪擱? 談話無疾而終,容少宸知道這人的德性,也不跟他糾纏。 愛說不說,他還真不信邪,這女人能插上翅膀飛走了不成! …… 但容少宸這么鬧,陸老爺子也不樂意他這么折騰,只陸老爺子也不想見他,直接找容少宸的父母溝通。 胡鬧了這么久,也沒個動靜,還老被老朋友們拿這事來說,容林夫婦也不樂意。 容少宸的大哥容湛柏明里暗里的也讓他收斂點,二十來歲的人了,該要點臉,整天也不干點人事。 偏偏容少宸的人生字典里,還真沒要臉這詞。 能干人事,陸婉柔也不至于跑。 勸不聽,可那么鬧著也不是個事。 容林訓他:“你還要荒唐多久?容少宸,你就不能要點臉?當初小柔懷著孩子要嫁你,你非不答應,非要作,你現在還非找她干什么?我怎么就生了你這么個玩意?!?/br> “那你倒是要問你自己,問我干什么?”容少宸沒好氣,漫不經心的連自己拉咯自都揶揄:“又不是我讓你生的?!?/br> “你!”容林氣的心口疼,險些沒昏厥過去。 容夫人怕丈夫一把年紀被這小兒子氣出心臟病來,連忙拉開,她跟容少宸談。 “少宸,你究竟找柔兒做什么?你把她找出來又怎么樣?難道你就喜歡她,心甘情愿肯娶她了?”容夫人無奈:“柔兒對你仁至義盡了,你就別瞎胡鬧了?!?/br> 容少宸翹著二郎腿,食指摸著下巴,仿佛陷入了沉思。 容夫人又氣又無奈,怒聲警告:“你要胡鬧下去可以,但我告訴你,找到小柔,你就給我向她賠罪,向陸家賠罪,把婚事定下來。否則,你再這么下去,我就當沒生過你這混賬玩意!” 那人也不吭聲沉著的臉,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容夫人也拿他沒轍,干脆眼不見為凈,將這不干人事的混賬玩意趕出外邊住,省的真把容林氣出病來。 就這么過了半年,容少宸還真以為陸婉柔是真插著翅膀飛了,人間蒸發了,這人又這么突兀的出現在了眼前。 深深夜色,喝了酒,容少宸腦袋昏沉的從車里下來,回公寓,門口里蹲著個人,長發披散,大晚上的戴著頂大帽子完全看不清臉,就那么蹲在他門口里,小小的一個,跟個無家可歸的小貓似的。 容少宸喝得有些多,眉頭皺了又皺:“誒,哪來的小叫花子,擋我門了?!?/br> 可看到抬起的臉適,容少宸又不由一瞬愣住,目光驚詫的看著眼前的人兒,身形僵了僵,站著沒動。 陸婉柔噙著薄怒:“容少宸你這個神經病,你趕緊把我照片撤下來?!?/br> 尖銳的嗓音落在耳畔,容少宸瞇了瞇,打量著眼前的人,殘存的幾分清醒,他唇角勾出一抹邪佞的弧度,玩味道:“喲,我還以為你化蝶飛了呢,舍得露臉了?” 陸婉柔面紅耳赤:“你現在立刻讓人把我照片撤了!” 陸婉柔知道他不要臉沒節cao,是個不折不扣的人渣,可從沒有想過,這人能不要臉到這個地步。 起初,也只以為容少宸一時興起,很快會放棄。 可孰不想,這一掛就是半年多。 陸婉柔東躲西1藏,哪里都不敢去,就怕被當犯人給抓了。 可躲著藏著根本不是辦法,她總是要出門的。 再者,什么壞事都沒再做,她又憑什么要跟見不得光的犯人一樣躲起來? 越想越不甘,更不知道他要鬧騰到什么時候,她總不能因為這人瞎胡鬧,一輩子都不出門,不過正常生活了吧? 容少宸呵了一聲,理都不理她,掏出鑰匙開門,跟個沒事人一樣,大搖大擺的就進了公寓。 陸婉柔氣的直瞪眼:“容少宸,你給我站住?!?/br> “……” 容少宸恍若無人一樣進洗手間解手,洗手,全把她當空氣,悠哉自在的不行。 陸婉柔緊咬著唇內側的軟rou,快步上前攥住他:“你聽到了沒有!” 洗手間里太滑,險些摔倒,容少宸長臂一伸,摟住她的腰,將入接在懷里。 她亂動要掙脫,容少宸手里沒個輕重,掐她的腰臀疼的她直抽冷氣,叫疼。 容二爺可沒盛景廷那個憐香惜玉勁兒,居高臨下俯視著她,呵呵冷笑,十足小人得志:“聽到又怎么樣?老子偏不撤,咬我啊?!?/br> “你!” 容少宸還濕漉漉的手故意甩她臉上,似揚非揚的唇角又痞又壞,回了客廳的大沙發里躺下。 陸婉柔氣的不行,抹掉臉上的水跡,跟著出來。 “老子找你半年,花了我三個億,你讓我撤我就撤?陸大小姐,你這排面可真大啊?!?/br> “你找我干什么?該說的,我都跟你說清楚了,我們之間沒有瓜葛!” 容少宸掏出根煙上,打火機亮起的火光映在他的瞳孔里,愈發神秘危險:“想我撤可以,只不過你這一跑,給我造成的傷害打擊可不小?!?/br> “你到底想怎么樣?!?/br> “想怎么樣???”容少宸皺眉,似乎在認真思索,在陸婉柔忍不住想問時,他唇角輕揚起,似笑非笑道:“過來?!?/br> 陸婉柔僵著沒動,男人瞇起的眼眸危險:“我可沒什么耐性?!?/br> 陸婉柔緊攥著粉拳,眼眶漸漸的泛紅,是憤怒,也是屈辱。 一靠近,容少宸攥著她的手腕,將她拖入懷里,蒼白煙霧隨著一張一合的薄唇吹向她:“伺候我,我爽了,舒坦了,我就考慮撤下?!?/br> “你!”陸婉柔難以置信,瞪著的瞳孔,滿是憤怒。 容少宸夾著煙的長指捏住她下巴抬起,呼出的煙霧噴灑在她的臉蛋里:“別跟我討價還價,我可沒這好脾氣?!?/br> 尼古丁的氣息有些醉人,陸婉柔只有無盡的憤怒。 單薄的小身板氣的直發抖。 “容少宸,你不要臉?!?/br> “我要臉就不會睡你了?!比萆馘防碇睔鈮?,挺拔的身軀往后一靠,闔上的桃花眼閉目假寐,一副愛做不做,不做休想他會撤的油鹽不進囂張樣。 “你有本事你就掛著!” 陸婉柔氣的甩開他要走,步伐還沒邁開,男人長腿一橫,擋住她,下一秒,素白纖細手腕就被容少宸攥住,措不及防,人被攔腰抱起,她瞪著眼睛,那人將她抱進臥室床里扔下,欺身而上…… 掙扎著,反抗著,半推半就著,終究羊入虎口,擺脫不了被他玩弄,吃干抹凈的宿命。 許是喝了酒,也許是別的緣故,容少宸玩命的折騰她,累了倦了,兩人渾身是傷,才罷休。 陸婉柔哭了,那蒼白的臉里全都是淚,渾身都在抖,想洗干凈一身羞辱,卻仍被他牢牢地抱在懷里。 男女的力氣懸殊,她掙脫不開。 容少宸被她撓的咬的,后背胸膛指甲很紅的滲血,肩膀還有幾個森森牙印,這女人,想要他命呢。 容少宸下頜蹭著她的脖子臉蛋,聲音有些啞,氣息噴在她的耳廓里,嘶啞的聲線沉沉開腔:“我終于找到你了?!?/br> 透著一股不易察覺,失而復得的喜悅。 陸婉柔微怔,容少宸大手托著她的后腦勺,迫使她跟自己面對面,輕垂的桃花眼風流俊逸,有點邪氣,嘚瑟道:“烈貨,我就說我能找你吧,跑,讓你跑,最后還不得乖乖回來?!?/br> 陸婉柔氣的胸口起伏跌宕,容少宸舔舔唇:“憋了老子半年多,知不知道會憋死人的?!?/br> 后知后覺,才反應過來他的意思。 才剛被他糟蹋完,陸婉柔耳根紅透了,不知是氣的還是羞的。 “你女朋友加起來能從這排到法國了吧?!” 他憋關她什么事?! 從前陸婉柔沒想他能干干凈凈不拈花惹草,分開,自然也不會有這么不切實際的想法。 他這種人渣,裝什么純情深情?! “可我光想著你了?!比萆馘份p撫著她的下巴,笑了似的說:“乖柔兒,叫聲少宸哥聽聽?!?/br> 陸婉柔冷笑:“容少宸,我回來,不代表是跟你好。你的條件我做了,你把照片撤下,以后別再找我?!?/br> “你敢走,我傾家蕩產也要把你陸大小姐的照片,在頭條里掛個三五十年,你信不信?!?/br> 陸婉柔驚得目瞪口呆,卻絲毫不懷疑,這人是在說假。 他干得出來,完完全全干得出來! 容少宸拖她入懷,將她纖瘦單薄的身子抱在懷里,骨節分明的手指撫著她平坦的小腹,斂了笑意的眼眸暗暗沉沉。 懷里的人,顫抖著,哆嗦著,哭過的眼睛,都還是紅紅的。 被他氣息淹沒,陸婉柔哽咽的緊咬著唇。 容少宸想吻她,被她避開,撲了個空,薄唇擦過臉蛋,落在她的耳廓里。 容少宸呼吸一蟄,低啞的聲音,嘲了似的說:“陸婉柔,你是不是給我下蠱了?你知不知道,這半年,我有多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