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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辭伸手拉過他的手腕,語氣里透著三分澀然,三分執著,還有幾分暗藏的深情道:“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br> 溧陽看著他,忽然輕握拳捶在他胸口上,眼里落了星星點點的璀璨熒光,“喝酒嗎?” 楚辭唇角微微揚起,應了聲,“好?!?/br> 兩人靠著柱子席地而坐,一人一壺酒。 溧陽道:“你師尊怎么大發慈悲肯放你出來了?” 楚辭提起酒壺飲下一口烈酒,辛辣的酒味讓他不適地微微蹙了蹙眉,淡聲道:“我跑出來的?!?/br> 溧陽身子一斜,靠著他的肩膀,側過頭近距離地看著這張端正嚴肅的臉,“楚辭,你現在怎么也學壞了?以前你可是正兒八經的國家棟梁之才呢?!?/br> 楚辭轉過頭望著這張近在咫尺的笑臉,微微上挑的劍眉,漆黑的眼眸里像落了星辰大海,殷紅的唇瓣……他慌張地撇過頭,通紅的耳根幸好在明明暗暗的夜色里看不分明,仰頭飲下一口烈酒,借濃烈的酒稍稍緩解這突然的心悸。 溧陽見他躲開,不明所以道:“你躲什么?” 楚辭沉默了一會兒,如玉的臉龐隱在夜色下,忽然開口喚了一聲,“溧陽……” “嗯?” “……沒什么” 溧陽扒拉過他的肩膀道:“有話你就說~” 楚辭垂眸望向別處,別扭道:“都說沒什么了?!闭Z畢,他抬手將不斷靠過來的某人強硬推開,“坐好?!?/br> 溧陽挑眉看著楚辭這幅又別扭又抗拒的模樣,不知道的還以為他調戲他呢,他嘴角一勾,伸手就抓住胸前這自投羅網的玉手。 楚辭神色明顯一慌,急聲道:“你干什么!” 溧陽笑吟吟地看著他,“你慌什么?難不成……” 他這一停頓,再加上戲謔的表情,楚辭被他看得心慌意亂,手上一掙扎就想掙脫溧陽束縛,奈何這人攥得緊緊的,絲毫沒有半分要松手的意思,“放手!” 溧陽道:“我說你是不是不擅長和別人相處???” 楚辭聞言心下一松,避開他的眼眸,紅著臉輕聲道:“自己一個人習慣了?!?/br> 溧陽松開了他的手,笑看著他,“你這個悶葫蘆,也就只有我能和你做朋友了……”正說著,溧陽卻忽然發現他的脖頸處有一些小紅點,他眉宇一蹙,隨后他一下拉過他的手,將他的袖子卷起,瑩白的手臂上果然浮現著星星點點的紅點。 原本剛剛松一口氣的楚辭被溧陽這一頓cao作弄得整顆心又提到了嗓子眼,而且這人不僅擼起他的袖子就上手,甚至還伸手過來扯他衣領,他瞳孔微縮,一把抓住這即將扒開他衣服的手,呼吸有些紊亂道:“做什么!” 溧陽道:“你扒開讓我看看你身上是不是過敏了?” 楚辭聽到“過敏”二字明顯一愣,隨后有些心虛地望向一邊,“好像是?!?/br> 溧陽看著他滿臉通紅,只以為他是喝酒喝的,又見他突然過敏,于是問道:“你該不會對酒過敏吧?” 楚辭看了看手邊的那壇酒:“……” 溧陽拎起酒壇晃了晃,水聲在晃動下發出清脆的聲音,隨口道:“你第一次喝?” “……嗯?!?/br> 溧陽訝異地看著他,“你是有多乖?活了四千多歲第一次喝酒?!?/br> 楚辭道:“不愁,不喝?!?/br> 溧陽指了指他的脖子道:“難不難受?用不用我帶你去吃藥?” 楚辭將衣領拉高擋住過敏的反應,從容地應了聲,“無事?!?/br> 話落,他伸手去拿酒瓶,卻被溧陽提前搶過,“不準喝,都過敏了。我知道過敏是什么感受,走,我帶你去太上老君那,他那邊或許有能治過敏的仙丹?!?/br> 楚辭道:“不用,忍一會兒就過去了?!?/br> 溧陽直接握住他的手,拉著他往外面走,“忍忍忍,不知道會哭的孩子有糖吃嗎?” 楚辭被他說得一愣,糖……他抬頭看著走在前面的身影,臉頰忽然有些發燙。 溧陽帶著楚辭一路走到太上老君的兜率宮,太上老君須發皆白,一柄拂塵搭在胳膊邊,正坐在燒得正旺的煉丹爐邊徹夜不休地煉丹。 溧陽打下了整個天界三分之一的地方,這兜率宮自然也包括在里面,但是自從他占據兜率宮以來,卻從不曾為難過兜率宮眾人一分一毫,因為他知道太上老君是個好人,他分得清黑白,不會濫殺無辜。 太上老君見他們深夜來此,起身往煉丹爐里加了些東西,這才轉身道:“二位此番前來所為何事?” 溧陽上前一步,一身窄袖黑衣在煉丹爐的火光映照下煥發著淺淺的色澤,抬手作揖,“叨擾老君了,我這兄弟過敏了,想讓老君看看能不能徹底治好?” 太上老君看了楚辭一眼,捋了捋胡須道:“他這病我治不了,但是暫時壓制還是可以?!闭f著,他從旁邊的藥架子找了找,隨后拉開架子上的一個小柜子,取出一瓶小葫蘆形狀的瓷瓶,遞給溧陽道:“這個吃下去,病自然就好了?!?/br> 溧陽拱手道:“謝老君?!倍蟀汛善客o手里一塞,“按時吃?!?/br> 太上老君看著他們二人,突然問了一句,“可曾后悔?” 溧陽聞言,嘴角揚起一抹無奈的笑,“老君可知開弓沒有回頭箭?!?/br> 太上老君沉默一會兒,最后只沉聲說了一句,“卦不敢算盡畏天道無常?!?/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