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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遠洋竭力掩飾:“騎車是我設置進去的……沒錯,它、它會騎車和打籃球,那那那我就和它回去了?!?/br> 他迫不及待想趕緊讓404離開顧重陽的視線,這家伙簡直狀況不斷,也太讓人糟心了。 不等顧重陽說什么,他就揮了揮手,跳上后座。 404回頭對顧重陽抬了抬下巴,面露屬于機器人的挑釁,然后蹬著車載著師遠洋走了。 顧重陽:“……?” 這他媽到底是個什么玩意兒。 管家從后門走上來,將通訊器遞給他,說:“老爺剛才有過來電?!?/br> 顧重陽的臉色冷了下來,拿過通訊器轉身進去了。 回到房間后,他并沒有給顧梟回過去,而是換了另一個通訊器,撥通語音通話。 那邊嘟了兩聲后,響起左棠懶洋洋的聲音, “不會吧,你這么快就完事了?” 顧重陽走到吧臺,給自己倒了杯酒,輕描淡寫地說:“他回去了?!?/br> 左棠一愣:“我曹,你不行啊,對著自己老婆都石更不起來!” 顧重陽冷漠道:“也許你想回學校嘗嘗我的拳頭?!?/br> 左棠舉手投降:“好吧好吧,你不說我不說,誰會知道你不行……啊,不是,誰會知道你是謙謙君子?!?/br> “別廢話,”顧重陽懶得和他解釋,“我讓你幫忙辦的事怎么樣了?” 左棠說:“我找檔案部的人查過了,你……你伯母確實有一筆資產存在你名下,但是需要你滿二十周歲才能提出來?!?/br> “后面一條是他附加上去的吧?!鳖欀仃柍爸S道。 左棠皺了皺眉:“你確定要和你伯父對著干?這樣對你沒有任何好處?!?/br> 顧重陽放下酒杯,指腹緩緩摩擦頸邊被體溫焐熱的銘牌。 軟軟糯糯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如果我送你一條項鏈,你會戴嗎?”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總覺得師遠洋像是知道什么。 他從來沒問過他家里的事情,也從來沒問過這條項鏈的來歷,卻說出了這樣的話。 如果換了個人,提到這件事,顧重陽可能會把他列為封口對象。 但師遠洋不同,小家伙看起來沒心沒肺,從始至終卻都在為他考慮。 甚至可以說是,他和自己的母親有著共同的愿望。 阿宥臨死之前,第一次低頭請求顧梟好好照顧他,為的就是讓顧梟不要報復。 年幼的顧重陽明白這個道理,身在局中的顧梟卻不懂。 他狠狠地將她從地上拽起來,一字一句地告訴她,我不會管顧重陽的,除非你親自看著他長大。 那時候顧重陽四歲,自那以后,顧梟再也沒有讓他叫過自己一次爸爸。 他的存在仿佛是一把隨時揭開顧梟傷疤的利刃,光是看著那張和阿宥五分相似的臉,他就產生不了所謂的溫情。 顧重陽沒有讓自己在回憶里陷得太深,對著通訊器道:“我從來不屑和他對著干,只想過好我自己的生活?!?/br> 假如師遠洋沒有出現,他也許會一直這么放縱下去,每天活下去的動力,就是讓顧梟對他更加憎恨。 可他家小朋友不想他做不好的事。 顧梟不僅要對付嚴震安,甚至早就覬覦君主的位置。 這些事他從來不曾說過,但顧重陽和他血脈相連,他在想什么自己再清楚不過。 打著為阿宥報仇的名義,讓自己為他做事,無異于臟了阿宥墳前那一抹清凈。 顧重陽掛斷之后,輕輕地扣了扣那塊銘牌。 不知道他家小兔子,什么時候會送他那條項鏈呢。 - 夜色如水,在空蕩蕩的街面流淌。 師遠洋兩條腿垂落在自行車兩側,哼著小曲抱住404的腰,雙腳晃來晃去。 404剛學會騎車,歪歪扭扭地在街上爬行,惹得師遠洋咯咯直笑。 “小主人,你今天很開心?!彼f道。 師遠洋的嘴角咧到耳根,“你什么時候對人類的情緒這么敏感了?!?/br> “因為你沒有責備我擅自跑出來?!?04邊蹬車邊說。 師遠洋把額頭靠在它冷冰冰的外殼上,笑意從唇邊止住,又從眼睛里露出來。 “他跟我表白啦,說他是認真的,我們和好啦?!?/br> “恭喜?!?04沒什么感情地說,“所以他標記你了嗎?” 他提起這件事,師遠洋立刻從背后拍了他一掌。 “你還說,都怪你,他差點被熏死?!彼闹橆a氣道,“以后不準你再使壞了?!?/br> 404說:“哦,那你要把我送給他了嗎?” 它本來就是師遠洋做來送給顧重陽的機甲,但不知為何,它這么說,師遠洋忽然就不忍心了。 他伸長手臂,摸了摸它光禿禿的腦袋道:“不,我不會把你送給任何人了?!?/br> 上輩子他身為華納第一機甲師,理所當然擁有自己的實驗室。 404也可以以另一種名義待在他身邊,而不是一被制造出,就要送給某個alpha。 再等一等,他在心里說,我會讓你過上以前的生活的。 404被他一摸頭,好像又高興了起來,盡管師遠洋明白,它是沒有“高興”這種感覺的。 “對了,顧重陽說想代替易風北保管你,你覺得可以嗎?”師遠洋問它道。 他決定還是征求一下404的意見,如果它實在和顧重陽處不來,還是不要勉強的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