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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重陽絲毫不手軟,又是一拳重重地打在相同的位置,冷冷道:“說話?!?/br> 師遠洋幾乎能聽見鼻骨裂開的聲音,空氣中彌漫著燥熱和血腥的氣味。 前世的畫面與眼前的景象逐漸重疊,他看不見顧重陽的臉,但能想象到他此刻的表情有多猙獰和殘忍。 他真的生氣了。 第三拳、第四拳……暴雨般傾盆砸下。 黑皮連耳朵都開始流血,瘋狂哭喊著求饒:“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饒了我,饒了我吧,求求你……” 站崗的哨兵往這邊走了過來,師遠洋管不了許多,立即上前拉住顧重陽道:“快,快停下!” 顧重陽被拉住手肘,條件反射想甩開,卻又生生停住了。 與此同時,身后傳來了一個玩世不恭的聲音。 “夠了,重陽,哨兵來了?!?/br> 師遠洋回過頭,這才發現,后面不知何時站了個高大英俊的alpha,正抱著手臂站在一邊看熱鬧。 Alpha見他轉過頭,對他笑了笑:“小嫂子好啊,我叫左棠?!?/br> 師遠洋被他這個稱呼噎了一下,眼神有點疑惑。 上一世他好像并沒有見過這個人。 “你們干嘛呢?”哨兵隊長持著槍走過來,皺著眉道。 顧重陽從善如流地拉了一把黑皮的胳膊,粗魯地將他從地上拽起來,面不改色地說, “我朋友受傷了,正準備帶他出去看醫生?!?/br> 他翻臉比翻書還快,上一秒還試圖弄死黑皮,下一秒就一臉云淡風輕。 黑皮忍不住簌簌發抖。 左棠心照不宣地扯了扯嘴角。 這兩人犯事的次數多不勝數,很清楚怎么進行緊急公關。 哨兵隊長一臉不相信的樣子,問黑皮道:“他說得是真的?” 黑皮被打得差點尿褲子,此時借他十個膽子都不敢反駁。 哆哆嗦嗦地點了點頭,音調帶上了一絲哭腔:“真……真的……” 顧重陽拍了拍他的臉頰,巴掌聲清脆。 哨兵隊長懷疑地打量他們,說:“那這是什么味道,他臉上誰打的?” 顧重陽的眉毛揚了揚,顯然已經覺得不耐煩了。 左棠笑著打圓場:“隊長,我們不都說了嗎,他被人打了。這黑燈瞎火的,我們哪兒知道是誰干的,你看他這猥瑣樣,平時估計也得罪了不少人?!?/br> 黑皮發出幾聲抽泣,害怕地縮了縮脖子。 哨兵隊長警告地看了他幾眼,然后對師遠洋說,“你又是怎么回事,你是個omega?” 一個omega和一群打架的alpha在一起,任憑是誰都會想歪。 師遠洋張了張嘴,突然一只手攬住了他的肩膀。 “他是我弟弟?!鳖欀仃柌懖惑@地說。 他松松地將師遠洋摟住,姿勢呈現出保護而不過分親密。 師遠洋聞到他身上極淡的白松木香,以及衣服面料上清淺好聞的洗衣劑味道。 和他剛才的冷酷震怒,完全像是兩個人。 左棠說道:“隊長,盤問夠了沒有啊,我們還要去羅姆灣呢,時間不等人哦?!?/br> 師遠洋有點驚訝,看了看他。 羅姆灣是華納有名的銷金窟,包括盤山賽道、斗獸場、機甲賽區和各種各樣的bar。 一般身家沒有個幾億星際幣,是踏足不進去的。 顧重陽和他一起,是打算去羅姆灣? 哨兵隊長嫌棄地揮了揮手道:“走吧走吧,晚上要么就別回來,要么就趁早,我可不想深更半夜起來抓翻墻的?!?/br> 沒有人不知道羅姆灣是個什么地方,去那里鬼混,八成是不可能清醒著回來的。 一行人走出校門,左棠在門口踹了黃毛一腳,讓他滾蛋。 顧重陽在哨兵隊長走后,就放開了手,和師遠洋并肩走在最后面。 師遠洋抬頭看向他:“你們要去羅姆灣嗎?” 顧重陽說:“他去?!?/br> 左棠的襯衣領一路開到胸口,耳朵和手上都戴著配飾,打扮的十分sao包,一看就知道打算去干什么。 他嬉笑著靠過來道:“小嫂子,一起去唄?我們約了個賽車局,正好也讓你感受一下重陽的車技?!?/br> 說到“車技”的時候,他的神情很是曖昧,仿佛在暗示著什么。 師遠洋沒怎么接觸過這類浪子,尷尬得不知道怎么接下去。 “別亂叫?!鳖欀仃柕卣f。 他拿起通訊器,對左棠道:“我們去前面的街區看電影,你自己滾吧?!?/br> “以前可沒看出你這么重色輕友啊,真沒勁?!弊筇氖?。 師遠洋突然意識到,他上一世也是這樣,從來沒有去試著了解過顧重陽的世界。 因為他一直知道,他們是兩類人。 他出身書香門第,從小家教嚴格,身邊的朋友都是傅思衡那樣的正經人。 顧重陽是第一個出現在他生命里的“壞男孩”,然而他卻沒有好好弄懂過這個“壞男孩”。 “好像沒票了,只剩下前排的位置?!鳖欀仃柨粗聊坏挠喥毙畔?,對他道,“還有其他想看的嗎?” 師遠洋舔了舔嘴唇,暗自下定了決心。 “要不,我們一起去羅姆灣吧?!彼f道。 顧重陽抬眸看向他。 左棠立馬笑逐顏開:“還是小嫂子上道,這就對了嘛!我的車就在前面停車場,今天我們玩個痛快?!?/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