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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你心上人?!?/br> 按寧瑯的預想,跟以往的好多次一樣,東朔該是先愣上一愣,隨后細細打量她一番,最后得出結論,不再廢話,繼續和她打下去,打到她不得不落荒而逃,閉上這張嘴巴為止。 今天倒是有點不一樣。 他愣了是愣了,打量也打量了,可最后沒有動刀動劍,反而是張嘴說了句話。 東朔:“你對我笑一笑?!?/br> 寧瑯的腦殼頂冒出一個rou眼可見的問號。 寧瑯沒笑,一副理解不能拖拖拉拉的樣子讓入魔之后就沒什么耐心了的東朔暴躁起來,像是一不滿了他的意他就要使出通天手段達成目的。 他冷冷放出威脅:“快點笑?!?/br> 于是寧瑯被迫營業,配合地咧出一個假笑。 可東朔像在看傻子一樣,半點反應都沒有。 默了半晌,還反問了句:“你為什么要對我笑?” “……” 寧瑯就覺得入魔后的東朔太難伺候了。 逼她笑的人不是他嗎?現在怎么反倒問起她理由來了? 不迎合他,他氣得要殺人。迎合他了,最后搞得好像是自己不對了似的。 可畢竟是自己愛的人,被自己搞瘋的前任道侶,哪怕是哭著,也得把人給整回正常的。 寧瑯采用了刺激療法。 她才不是報仇。 她眨了眨眼,莞爾道:“想討你喜歡,所以對你笑了?!?/br> 魔是經不起刺激的。 大魔頭更是如此。 半句話沒說對,兩人又開始打起來了。 被認不出自己的心上人按在地上磋磨,寧瑯倒不見半點后悔。 想讓東朔認出她,她多的是法子。 如今隨了天道的意思,刻意隱藏了自己的身份,不過是她想盡量找機會和他對打。畢竟現世的東朔是絕不可能對她動真槍實彈的,她的機會,只在第四界。 她定要在這里找到阻止他的辦法。但假若能踩著前任道侶成為現世最強,那就更好了。 打了會,因來了討伐東朔的修界眾人,兩人停下。 寧瑯以為他要轉身殺人,事實卻是他手一揮,她不知怎的就被他拐到了別處。 說是別處,也不盡然。 只不過是大世界里的小世界罷了。 環顧周遭一圈,寧瑯落下結論。 ——他似乎把她囚在了他的“域”里。 寧瑯挑眉,半點不慌,很有老虎屁股上拔毛的勢頭,不知死字是如何寫地笑問東朔:“你怕不是真的愛上我了?” 第48章 五四 把我當成她的替身吧。 如果不是有吞魔佐證, 寧瑯只道是穿越了一遭,而不是被東朔拉進了他的域。 只怪周圍的一切皆太熟悉了, 和寧瑯記憶里的畫面場景一模一樣。 也該是一樣的,畢竟當時東朔也在。 寧瑯是真的沒想到東朔的域竟是這般模樣。無邊黑暗,抑或是白草黃沙的荒蕪之景也比這來得好。 可皆不是,而是最終一戰的那一日,她和魔尊大戰的戰場,周遭盡是死掉的人或妖魔,站著的人只他們二人。 赤地千里。 悲壯蒼涼。 看著東朔,寧瑯就想:他是真的困在那一天里,走不出來了。 她越想越難受, 心口如被壓上了一塊大石, 不想被負面情緒支配, 便故作輕松地說:“你怕不是真的愛上我了?把我藏在這里, 不想讓人看見?!?/br> 這句話輕易觸到了東朔的底線,戰斗神經一被挑動, 兩人幾乎是前腳剛落地,后腳就跟著打了起來。 但沒打多久就停了。 是東朔先收了手。 畢竟眼下在他的域中, 本就身處劣勢的寧瑯更加逃無可逃, 哪怕走到哪里去, 甚至跟尸體裝兄弟,都逃不過他的眼睛,只能任他搓圓捏扁。 可真到了生死關頭,每每寧瑯準備要使出必殺技茍命了, 便是先看到東朔人格分裂般地自我掙扎。 寧瑯:“你……不會為了逃避現實,真的分裂出另一個人格了吧?” 東朔冷冷地掃了她一眼,沒吭聲, 不過意思是很明確地在否定她的話。 他的人格是完整的,只有一個,可眼下這種莫名其妙的情況他也是第一次遇上,搞不清楚其中緣由,只知道問題不在他,一定出在眼前女修的身上。 但他也不想把問題搞清楚了,要弄明白,勢必要再問眼前女修,可一問女修,得到的全是些聽了就想打人的答案。 他殺不了她。 只能讓她滾遠點了。 于是擺出張惡人的臉,能把修士嚇哭——是真的能嚇哭的那種,警告寧瑯:“不要再對我笑,也不要再討我喜歡?!?/br> 寧瑯被他這句一本正經的話逗笑了。 也感覺自己調侃他上癮了,這種每調戲他一次就能迎來一次暴擊的感覺實在太妙了。 她不肯收斂,當個老實人,愈發放肆,連眉眼間都充滿了揶揄之意,像是在調侃良家婦女的浪蕩公子。 寧瑯:“怎么就不可以笑了?想被你喜歡也有錯嗎?” 又挑眉反問:“你是在威脅我嗎?你連殺都殺不了我,要怎么樣才能威脅我呢?” 寧瑯每說一句,東朔持劍右手上的青筋便更顯一分,直到最后,青筋徹底暴起,似下一秒就要把她殺之而后快。 但他確實殺不了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