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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年被吊打的青春。 天道使的招數,很多見所未見聞所未聞,以至防不勝防,讓她身為挨打人許多年沒有動搖的下限,終于有了質的擴展。 解鎖了新的被吊打姿勢之余,寧瑯還悄悄做起了小抄,把天道的招式全部偷偷讓吞魔記了下來,看看能不能學以致用,融會貫通。 寧瑯很清楚,按照她的天賦,想活學活用還是很難的。 她確實不夠聰明,悟性不夠高,但不要緊,所謂體修,是不需要太多悟性的,只要拳頭夠硬,力量夠強,速度夠快,就是王道。 他們體修,不需要腦子。 但如果到了需要腦子的時候,問別人借來用用就行。 比如說,前任道侶的。 …… 與天道一戰,寧瑯最大的收獲當屬吞魔。 它老說她不懂發揮它的力量,如今想想,確實如此。 寧瑯知道它是仙器,卻不知道是個怎么仙法,如今,當對吞魔有了嶄新的全面的認識后,如果可以的話,寧瑯想在仙器前面加上兩個字。 “外掛·仙器” 卓府一戰,寧瑯失去左前臂,是吞魔頂上,彌補了缺失的部分,雖沒有讓左手復原,甚至肘部以下全部變成了黑色,質感變得硬邦邦的,金剛臂一樣,卻賦予了它除了錘人之外的新功能。 有點丑,但不要緊。 能打,就行。 而且不是一般的能打。 寧瑯因禍得福,擁有了展開“域”的能力。 她能展開吞魔曾經吞噬的魔,所擁有的“域”。 “域”是只有實力達到一定境界的魔才擁有的力量。 相當于他們在大世界中獨自開創了一個甚至于多個小世界。 小世界為他們所擁有,聽他們之命,隨他們心意而動。 克敵,利己,很是便利。 寧瑯一介修士意外能展開封號魔級別才能使用的“域”,本該是一件很開心的事,但也不全部是開心,難得一見的,她終于嘗到了些許失落的滋味。 因為——她理論上地能展開“域”,實際cao作上卻是一次又一次地失敗。 與天道連戰九個日夜,她沒有成功過一次。全靠吞魔動手,一個勁兒地給她打掩護,做輔助。 那滋味就像是眼前放了無數殺敵利器,看得到,摸得著,但不會用,只能放在那里,讓它生灰。 見心愛的女主人沮喪,吞魔急著安慰:“多……多練練!多練練就好了!” 也只能多練練了。 畢竟寧瑯的修行之路,一路全是靠累積走來的。 什么一飛沖天,一朝封神實在不適合她。 她是普通人,只知道一步一個腳印,踏踏實實地走下去。 如果走不下去,那就退幾步,換一條道,再接著走。 路是人走出來的。 只有心有方向,她總能走到最高處。 …… 寧瑯這一昏,昏了足足一個月。 她的意識剛回籠,從復盤了一個月的夢境里走出來,便聽吞魔精氣神十足地跟她打招呼。 “早安最強!” “最強,我們今天要去干嘛?” 是了,吞魔對她的稱呼已經從“心愛的女主人”上升到了“最強”。 在荒地里躺了一個月的寧瑯覺得自己就像一具會動的尸體。 她活動了活動僵硬的身體,說:“先吃飯,然后清洗,最后去找東朔?!?/br> 吞魔開了個玩笑:“去殺他嗎?!” “差不多?!?/br> 吞魔:“?????” 第47章 五三 入魔后的東朔太難伺候。 吞魔是個成熟的, 有頭腦的,有思想的仙器, 它再也不會被騙了。 再也不會了! 可見到寧瑯剛把命撿回來就立刻問了句東朔在哪,它的想法在瘋狂動搖。 吞魔:“真、真真真去找他?!” 寧瑯點點頭。 吞魔頓時一喜,不知道第幾次地覺得心愛的女主人是真的醒悟了,馬上就開始勤勤懇懇地搜索大魔頭的所在地。 若論對敵,對修士或妖,吞魔未必能占據絕對優勢,但在除魔一事上,它絕對算得上是大殺器。 它天生為除魔而生,克制天下所有的魔。 除了隱門駝峰峰主重明天的那把寬劍屠魔, 沒有其它神兵利器再能排得到它前頭去。 便是憑著吞魔能感知到一定范圍內的魔的開掛能力, 寧瑯走了一路, 抓了一路的低級魔, 嚴刑拷打,硬是生生把東朔的去向問了出來。 她找到他的時候, 他依然是在殺人,面無表情地殺人。 遠望還以為是英英玉立的君子, 近看只才知是修羅降世, 人間勍敵。 第四界是活在過往的位面。 萬事已成定局, 救了人也改不了現世結局,盡管如此,當望見東朔抬手之間又將是一片腥風血雨,寧瑯還是沖了上去, 攔住了他。 只能說不愧是東朔。 不愧是他。 哪怕寧瑯是來自現世的“過路人”,是比阿飄還飄的存在,堪堪進了東朔三丈范圍之內, 他便機敏地察覺到了不對,視線還沒掃過來,已接連甩出若干咒符,滿滿殺機,不看來者是誰,仿佛不管是何人,都只配擁有一個“死”字。 寧瑯踩著輕靈身法完美避開,換了個方位,直接湊到了東朔跟前,闖進了他的視野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