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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說,在現世里,他已經沒有了大殺四方的理由。 因為她回來了。 小修士:“他始終還有再殺人的理由。你是不是忘記了那個可憐的隱門小劍修?” 像是徹底想通了什么,寧瑯的神情擺脫了自得知了東朔成魔后的種種迷茫惘然,變得堅定,自信,比星澤璀璨,比天上的太陽更要耀目,仿佛昔日那個傲然屹立、擁有不屈信念的崟澤元君又回來了。 寧瑯:“曾經被東朔殺死的人,無辜的,不該死的人,已成過往,我無力再去挽回,所以我會以余下一生盡力贖罪。至于往后的話,若他要再濫殺無辜,我會攔下他?!?/br> 小修士嘴角一直沒有淡去的嘲諷笑容愈深:“憑你,如何攔?” 寧瑯不以為意,坦蕩開口:“只要我成為最強,比他更強,就能攔住他?!?/br> 只要成為最強,不光是攔東朔,那些想殺他的人,總是逼她的人,甚至要滅世的,要殺人的,她都能攔下。 不但應了她最初要求的道,要救天下人的道,她還能救東朔,救唯一的心上人。 小修士的回答是什么都不重要。 因為寧瑯已經想好了。 她要走上成為至強的道,比所有人,任何人,包括東朔,天上的那群神仙,還要強。 成了至強,她就能救她想守護的人,哪怕東朔按捺不住自己的魔性,殺心再起,她也能按住他,不讓他禍害無辜。 她要修至強的道。 她,要成為最強。 也就是在想通了,想好了,想明白了,打定主意要修行通往至強的那條道的瞬間,就像是堵塞了許久的渠道終于通了,不僅淤塞物被沖走了,拴在寧瑯身上的枷鎖也消失不見了。 天地之間磅礴的靈氣,匯滴成海,應她所求,從她所望,為她的至強道鋪路,助她擺脫枷鎖,沖破合一境的桎梏,破后而立,往最強的目標進發。 當修為失而復得,靈力重歸體內,所有讓她苦痛煩惱的事情都有了出路,哪怕身上帶著傷,寧瑯也覺得神清氣爽,脫胎換骨,像是徹底換了一個人一樣。 但修行之路總有考驗。 寧瑯破后而立遇上的第一個考驗,便是天道。 聽完寧瑯說要成為至強的宣言后,它看她的表情恍然在看一個天大的笑話。 “你成不了至強?!?/br> “你以為自己能成為命定之人,是因為你擁有足夠的天賦和潛力嗎?” 雖說是個問句,其中答案再清晰不過了。 這本該是很打擊人的時刻,可寧瑯不見半點氣餒,反而理直氣壯地反問:“你在想什么呢?怎么可能是因為我的天賦和潛力呢?” 小修士被嗆了一下,但不妨礙它繼續逼寧瑯認清現實。 “你被天所定,命所擇。一來,是你確實有斬殺魔尊的機緣。二來,則是你注定死在最終一戰中,你的道侶注定為了你而突破修為的桎梏,待你斬殺魔尊之后,為了你而掃平人間妖魔余孽?!?/br> 寧瑯接上了小修士的話:“就這樣嗎?” 她無意挑釁,語調一貫的云淡風輕,可說出來的話就是火/藥味十足:“看來即使是天道,能算得到的也不是很多。我還以為是早就得知只有我能殺得了東朔,才把使命按在我頭上?!?/br> 小修士被嗆得說不上話。 這給了寧瑯面無表情放冷箭的機會:“所以你壓根沒有料到他對我的執念,最終一戰的七年之后,竟是要踏平人界,逼你回溯時光,讓一切重頭再來?!?/br> “由此看來,你看人根本不準,也不是算無遺漏的。所以,我成不了至強,根本不是你說了算的事情?!?/br> 寧瑯扯出一抹笑。 像是背后長了眼睛似的,她轉身,抬腿,一腳踩在了化成了黑影想要偷偷溜號的苦情魔身上,用力碾壓,直接把后者踩成了煙灰,原地消散。 之后回首,直直望向小修士。 “能不能成,是我自己說了算?!?/br> “你姑且看著吧?!?/br> “這三界最強——我,當定了?!?/br> 第45章 五一 好的,聽你的,搞它。 寧瑯的一番豪言壯語沒能說動小修士, 倒把愛魔感動得淚如雨下。 它好感動。 它太感動了! 它心愛的女主人崛起了! 沖??!上??!干??! 把那些瞧不起她的人全部干趴,踩住他們的腦袋, 逼著他們叫祖宗,唱征服! 愛魔越想越激動,越想越刺激,仿佛已經看到了日后征服三界,站在三界之巔的畫面,它感覺自己不存在的血開始沸騰起來,不存在的頭腦跟著一熱,便情不自禁地大喊:“請務必讓在下助你一臂之力!” 寧瑯的注意力從遠處的小修士回到了跟前。 目光平平地掃過地面正在拼命閃光,試圖吸引她的視線, 興奮得不能自己, 完全丟掉了“偶像包袱”“仙器形象”的黑色小珠子, 寧瑯心想, 她確實缺“一臂之力”。 但—— 寧瑯:“我不殺東朔?!?/br> 愛魔:“明白!” 寧瑯:“我未必是你心目中最正義的樣子?!?/br> 愛魔:“看得出來!” 寧瑯:“我想救天下人,卻無意再成就正道之光。我想當三界至強, 卻也想當一個普通人?!?/br> 愛魔:“你是主人,你說了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