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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不懂為何妖魔聯手了。 雖說妖魔妖魔這二字總連在一起說,可他們根本不是一家的。 只有妖王,能號令百妖。 能驅使封號魔的存在,只有魔尊。 寧瑯就是不知道究竟是誰重生了。 等弄死他們的手下,待他們本人現身,就能問個究竟了。 或許也不必問,多此一舉,他們既鐵了心要殺東朔,那和她便是你死我活的敵人,根本不需要得知背后真相,其中隱情。 沒必要費口水和他們說那么多屁話。 殺就完事了。 …… 和修士們正面杠,不是妖魔界的風俗。 他們最擅長的是陰人,離間人心,逼他們自相殘殺,玩弄些鬼蜮伎倆。 打了會,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正面和修士對決,妖魔們終于幡然醒悟,擰轉了戰術。 他們要攻其不備、攻其要害。 于是他們開始找不備和要害。 他們努力觀察敵人,觀察片刻,陷入沉默。 不備在哪? 要害在哪?! 能不能給他們一個發揮自身實力、展現妖魔陰險的機會? 為了貫徹老傳統,不能讓妖魔的名聲敗壞在他們這一代,他們心道,既然沒有破綻,那就創造一個破綻出來! 科科科! 他們留了一條生路出來,供修士們跑路,前提是要拋棄那個吐血比殺妖殺魔還要兇的男人。 修士:“隱門門規上沒有拋棄同門一說?!?/br> 妖魔反攻的角度有點刁鉆非常較真:“他不是你隱門中人?!?/br> 修士迎擊的方式也很是毒辣:“他是我們師妹的前任道侶,就是我們整個隱門的前任道侶。四舍五入,算個隱門人?!?/br> 妖魔不肯作罷,另生一計:“你們可知那人是魔!” 修士:“情人眼里出西施,妖魔眼里出妖魔。讓我們一起放下偏見,學會獨立思考,不要再說無腦瞎話了?!?/br> 妖魔:“……他真的是魔?!?/br> 修士:“那你們眼下就是自相殘殺,為了貫徹愛和正義,我們必須阻止你們?!?/br> 妖魔:“……” 好了,不想說話了,耍陰招好累,挑撥離間好累,還是正面交鋒使我們快樂。 可這么打下去終究不是個事,身負沉重使命的苦情魔總覺得不能再這么下去了。 他一時半會肯定是攻不下這強得變態的男修了,而拖久了對他們有好有不好。眼下動靜不小,要是被路過的修士發現了端倪,讓他們等來了援兵,要殺那男修,更加沒戲。 如今只有他身在敵營,最有可能鉆空隙,他得想想辦法。 正潛伏在東朔的血脈里,催發他心魔,找機會攻破他防線的苦情魔放出感知,探查外界。 當探查到那個據說動不得的女修在瘋狂逼他的弟兄們喊祖宗,苦情魔登時暗道一聲,有了,就她了! 正因是不能殺的人,所以才能動搖敵心,產生變數,打開局面,讓天平傾向他們。 思及此,一直在拼著吃奶的勁兒攻克東朔的苦情魔竟是不期然地一個回撲,反攻寧瑯。 沒有人察覺到苦情魔的動向。 除了東朔。 感知到一直像螞蟻一樣啃噬自己的魔陡然離開,撲向對身后毫無防備的寧瑯,東朔心中警鈴大作,一瞬記起了寧瑯死亡的一幕幕,頓時雙瞳緊縮,心神動蕩,被令人窒息的恐懼感所吞沒。 變的不止他的心緒。 伴隨鎖住魔性的囚籠出現了裂紋,有如出現一線裂痕的堤壩被洪水沖毀,力量失控地蜂擁而出,來勢洶洶,勢不可擋,仿佛要毀滅一切。 剎那間,天地為之而動,風云變色,大地震顫,驚起走蛇飛鳥無數。 猶如魔界至尊臨世,不光是在場的修士,包括整個宅邸、整座城的妖魔與活人,皆感覺到一塊沉重的巨石壓在心上,逼得他們喘息不能,甚至雙膝一軟,想直接跪下,匍匐在地,頂禮膜拜。 說是地獄一般的光景,也不為過。 第36章 四二 寧瑯殺瘋了。 至尊現世, 萬魔臣服。 當那個看上去人畜無害的清瘦青年展現出另一面,當無腦碾壓所有人的強橫力量澎湃而出, 形如無數顆不受控的彈珠在空中飛速亂撞,仿佛可以幾息之間殺光全城的所有存在,群魔俯首,埋低了身子,跪于地面,生怕被失控的力量殃及。 不止魔,受妖王統領的大妖們也給跪了。 要是這一幕被妖王知道,他們的腦袋肯定要被削掉,削掉腦袋不止, 身體還要被踩成rou泥。 可眼下, 當山一樣的力量摁住他們的頭顱、壓住他們的背脊, 為保命, 不臣服,不行。 怔懵之際, 所有大妖具有些困惑。 身具這種實力的……不應該是魔尊嗎? 既是魔尊,這些魔……又為何要殺他? 回到肇事者這邊。 察覺到令人毛骨悚然的危險力量, 苦情魔大驚失色, 頓時后悔了, 也知道自己做出了一個無比錯誤的決定,很想給愚蠢的自己一個大耳光。 龍有逆鱗,魔有禁臠。 碰者,死。 明明那位大人都千叮嚀萬囑咐了, 說在男修死之前,絕對絕對絕對不能動女修。 他怎么就不聽呢?!還想了一個餿到不能再餿的垃圾主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