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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度寒回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我是家中庶子,娶不了你。哥哥他很愛你,等你們成了親……他定不會虧待你?!?/br> 寧瑯:“可我喜歡的人是你??!和卓真成了親,又怎么會幸福?” 高度寒:“……唉?!?/br> 這一來二去, 寧瑯倒是明白了。 他們陷入了傀儡陣。 各自化為他人的替身,出演曾經在卓府中發生的一幀幀一幕幕。 傀儡陣是一種陰毒殘忍的陣法。 布陣需將當事人的生魂提煉出來,困在陣中, 待魚兒落入圈套后,生魂附在活人身上,待萬事俱備,響鑼開戲。 修士還好說,可凡人的生魂與軀殼一旦分離,基本是秒死,沒有活路可言。 可寧瑯仍在卓府中察覺到活人生息,想來是苦情魔刻意留下的人質,用以威脅她們。 知是傀儡陣,寧瑯反而更加困惑了。 傀儡戲一旦開演,不能停下,不容被打斷,不允許外界插手,必須演到終局方休。哪怕是天上的神仙到了此地,恐怕也難逃此陣之限。 苦情魔不會有機會能偷襲他們,這陣不光限制了他們修士,也約束了他們。 思及此,寧瑯對苦情魔的目的更是一頭霧水,不知道他這一番大費周章地到底為了什么。 思量之時,傀儡陣中的他們仍在上演傀儡戲。 弟弟和他的未來嫂子一直在拉拉扯扯,甚至……還抱上了。 寧瑯心里頓時就冒出兩個字。 ——完了。 要是這一幕被東朔看見了,寧瑯覺得哪怕她哭著跪著求東朔網開一面手下留情,可能都保不住高冷師兄了。 高度寒:師妹,冒犯了。 寧瑯:師兄,別怕。我一定會努力救你的。 高度寒:? 為了師兄寶貴的生命,寧瑯拼盡全力地和大陣抗衡。 高度寒不知寧瑯是在救他的命。 當看著師妹為了擺脫他的懷抱,連吃奶的勁兒都用上了,臉色憋得通紅,額頭直冒汗,他的心情說不清楚的復雜。 高度寒:……對不起師妹,讓你受委屈了。 寧瑯:? 高度寒:師兄以后一定會成為一個更優秀的人,讓你日后在回憶起今日之事,不至于覺得屈辱。 寧瑯:……? 寧瑯最終沒能杠過傀儡陣,全靠轉場才中止了弟弟和未來嫂子的你儂我儂恩恩愛愛。 第二幕時,失蹤的三人也跟著亮相了。 單春棠和竹藏扮演得是眾人的長輩,卓府的老爺和夫人。兩人一邊滿臉嫌棄地瞧著對方,一邊被迫恩愛。 至于東朔,跟寧瑯猜得一樣,他的身份是慘戴綠帽的可憐哥哥。 此時的哥哥尚不知自己心儀的女子真正愛的任是自己的弟弟,向她表白了心意,跟著提了親。 女子同意了。 為了多見一見弟弟,她答應了嫁給哥哥。 寧瑯點頭、說愿意嫁的那一瞬,東朔眼眉飛揚,歡天喜地,哪怕知道是假的,看上去也很開心的樣子,入戲極深的樣子仿佛他就是哥哥本人。 被牽著演了幾幕大戲,寧瑯大致摸清了戲中的內容。 傀儡陣中上演的大戲,大概是發生在苦情魔的宿主卓真身上的故事。 由東朔扮演的卓真戀慕上一官家女子,即是寧瑯,官家女子愛的人卻是卓真的弟弟,也就是高冷師兄。 和哥哥成親后,官家女子仍念著弟弟,大家都住在大宅子里,見得機會多,又郎有意妾有情,不知不覺中,卓真頭頂就長出了一片青青草原。 寧瑯想,苦情魔如此費盡心思的,總不能是請他們看一場倫理大戲的。 當東朔一口血噴到了她和高冷師兄,即是自己的妻子和弟弟,暗通款曲互訴情意的情書時,她忽然找到了答案。 苦情魔的目標是東朔。 對他們四人來說,抱了就抱了,綠了就綠了,演了就演了,無關緊要。但東朔不是,他是魔,還那么在意她,在意到了極點,哪怕是假的,是在演戲,他也很有所謂。 他絕不可能能忍受深愛的妻子背叛自己,和弟弟廝混在了一起。 正如曾經的卓真一樣。 隱約從信紙上的鮮紅血跡上感受到絲絲魔息,寧瑯目露驚悚,總覺得下一秒在東朔的身上浮現出魔紋,也不意外。 絕不能到那一步。 要是東朔身份暴露,只有兩個下場。 為了讓活人閉嘴,在場的所有人,除了她,全滅。 有人僥幸逃掉,東朔魔身暴露,整個修真界視他為頭號敵人,不死不休。 無論是哪一個結果,寧瑯都不愿見到。 她立刻調動起僅存的靈力,不想坐以待斃。 她要破陣。 察覺到寧瑯的驚恐、她的小動作,正和她扮演恩愛夫妻的東朔立馬跳脫了本來的框架,阻止了她。 他的手心搭在她的手背上,輕拍兩下。 口中道出的話語完全脫離了原本的臺詞。 東朔:“別擔心。我不會殺人,也不會暴露?!?/br> 寧瑯應不了他。 每每開口,嘴里跳出的話全是些沒營養又虛偽的臺詞,演著只有“卓真”會相信的情戲,任誰都知道“她”是在敷衍“卓真”,一點都不愛對方。寧瑯沒法像東朔一樣,說出自己的心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