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頁
愛魔:“苦情魔什么的都是小事, 你已經錯過無數次機會了,不能再繼續錯過下去了,快伸出你的小拳拳對準那個大魔頭的要害去。他現在對你沒有防備, 有老子幫你,保準一擊必殺!一拳封神!” 歷經愛魔整整一夜“殺殺殺!”的洗腦后,寧瑯堅守住了內心,卻也深刻地意識到,愛魔除了搞死東朔,是絕不可能為了她去開發什么新功能了。 哪怕是要開發,也是能更快搞死東朔的新功能。 說不失望是不可能的,但想了想,寧瑯又覺得挺好。 這才是對魔該有的態度。 這才是修界的紅苗苗。 不愧是曾經的正道之光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仙器,思想多正啊,她居然試圖掰歪它,是她不對了。 于是也不再勉強愛魔,只想著怎么搞走它。 她嘗試把愛魔從左手掌心給摳出來,但皮都摳破了,黑色小珠子的影半點沒見著,察覺到她的意圖后,還非常囂張地在她腦海里叫囂,煩得要死,吵得要命。 愛魔:“老子可是仙器!所有人求都求不來的,你居然還想趕走我?” 神兵也好,仙器也罷。 寧瑯都不在乎,她怕就怕,有一天這個每天慫恿她搞死心上人的定時炸/彈自己炸了,炸了她還是小事,要是沖著東朔炸了……她只想防患于未然。 寧瑯還很納悶。 明明這個時候,愛魔還應該只是個法器,為什么此時不光是仙器,還會說話了。 想到這里的時候,愛魔倒不做聲了。 寧瑯沒有在意。 現下她正踩在東朔的飛劍上,站在他的后面,準備去浚堂匯合,出山前去捉拿苦情魔。 想到要出山,寧瑯膽戰心驚。 她很怕這一行會讓小隊中的其他人發察覺出東朔魔的身份。 寧瑯想,此次出山,她得無時無刻守在東朔的身邊,不光要看緊了他,還得防著別人發現端倪。 如此……如此,要尋個由頭好光明正大地盯著他。 靈感說來就來。 雖有東朔的防風咒,寧瑯還是怕他聽不見自己的話,身體前傾了兩分,嘴湊到東朔耳后,方道:“此次出山擒拿苦情魔危險重重,而且苦情魔被救走一事很蹊蹺,你我最好時刻呆在一起,以防出現意外?!?/br> 寧瑯的提議讓東朔微微感到錯愕。 他下意識回首,臉頰幾乎擦著寧瑯的嘴唇而過。 東朔不知,寧瑯卻一清二楚,她的臉熱了熱,也連忙避了避,站在飛劍上的腳是穩的,手卻忍不住按在東朔的頭上,把他的視線轉向前面,不讓他看見她。 “你別看我,專心御劍?!?/br> 東朔不明所以,卻也隨她。 怕人因這大動作掉下去,他不敢亂動,只目望前方,不斜視地問:“時刻是指……歇息時,也是?” 寧瑯:“……” 沒想到一問就是關鍵。 咬咬牙,寧瑯答了是。 連復合都說出口了,沒什么好害羞、好介懷了。 既然如此的話,那索性不如…… 寧瑯:“還有件事……” “恩?” 事情著實有點難以開口,說話時,寧瑯只覺牙齒在打架:“這、這一路上,我們……雖然我們還沒有復合,但可以的話,能不能配合我秀一秀恩愛?” 寧瑯就覺得整個人很難。 非常難。 舉步維艱。 會在不久之后入魔的單春棠的事情,她還沒有解決清楚。除了苦情魔之外,另一個在最終一戰里于兀臬山作惡的魔也還沒有找出來。 現在,她突然得知,她的心上人入魔了。 不是禁地瘋子師叔的那款還有回轉余地的半瘋魔,而是真真正正的魔,大魔頭。 太難了。 寧瑯就想,起碼單春棠那邊,她得再努力一把的。 說是要秀恩愛,一是想救一救東朔,看看能不能靠一點一滴撫平他的魔性。 二是為了能增強單春棠的抗擊打能力,能讓她擁有一顆堅強的心臟,遠離入魔的歧途,救一救本會被她殺死的可憐人。 聽到寧瑯的話,東朔愣了愣,也不多問,一口應下,還馬上牽住了她的手,牽得緊緊的,進入營業狀態。 說要演戲的人是寧瑯,這會心猿意馬的人也是寧瑯。 乍然回想起昔日兩日結為道侶的時光,不由覺得有些臉紅心跳快,下意識想收回手,忍不住說:“我們在人前秀一秀恩愛就夠了?!?/br> 東朔不放手,不慌不忙,有理有據:“現在是練習。省得讓人發現端倪,覺得我們是在演戲?!?/br> 寧瑯:“……”好像,有點道理? 被一言說服后,寧瑯也不抽手了,安安靜靜乖乖巧巧地讓東朔牽著,卻沒有瞧見他唇邊漸漸加深的笑意,如春光和煦,一派溫柔靜好,哪有半點暴虐嗜殺的魔的影子,完完全全一副陷在愛戀里不可自拔的毛頭小子的樣子。 寧瑯自然是瞧不見的了,因為腦海里的愛魔又開始對她進行審判了。 愛魔:“真替你悲哀。他的手沾了多少血啊,殺了多少人啊,你一個說要救天下人的人,為什么能牽他牽得這么緊?” 寧瑯:“只要他的心掛在我身上,與我形影不離,就不會有機會去殺人?!?/br> 愛魔:“……你直接干掉他不來得一勞永逸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