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孩子舅舅
我跟在百里巍的身后,手里抱著一摞檢查報告單。 低著頭,我很冷靜,這一路上,有驚無險。 直到—— 剛走出醫院門口,便有一個同樣穿白大褂的男人攔住了我和百里巍的去路。 “你這是要去哪?” 男人問。 他看上去很精明的樣子,一邊在梭巡著百里巍身后的我。 我一言不發,微微低垂著眉梢,權當這是在演諜戰片好了,遇事沉穩鎮定才能不被暴露,我現在必須這么做。 百里巍也很冷靜,“在南路出車禍了,我同小美一起過去?!?/br> “不是有個得了流感的病人,送哪去了?” “在一室,小張在看著?!?/br> “……” 那個男人打量了百里巍幾眼,我暗中屏氣凝神,大氣不敢喘。 若是被發現,我倆都得完。 索性,最后這個男人接了一個電話,然后急匆匆走了。 我暗中舒了一口氣,繼續跟在百里巍的身后。 到了地下停車場,百里巍開車,我坐在車后座。 他讓我低下頭,不要露面,免得被路上的監控拍到。 我說好。 “剛剛那個問你話的男人是什么人?”我問前面開車的百里巍。 “主任?!?/br> “那,他回去之后看到我走了,你會不會有什么事?” “這就不用你擔心了,你只要安心回去就可以了?!?/br> “可是云云還在那里,他會不會把云云當成是得了流感的病人?” “我答應你會保護好那個小姑娘,你還在擔心什么?” 被他這么微微抬高了聲調,給了一嗓子,我便不說話了。 好心當成驢肝肺,我只是擔心他而已啊。 車子到達了機場,他這才讓我摘掉口罩。 我明顯看到百里巍緊皺的眉頭舒展開來,就好像,機場是唯一一個安全的地帶了。 他問我要了護照,然后給我買了最快的飛往江城的航班。 就這么走了嗎? 我心里有些不舍。 有些不舍這塊呆了很多天的土地,那種不舍的感情很強烈。 就像是我從小便出生在這里,又在這里生活了很長一段時間似的。 再者,我沒有找到柳姐,不過好在是恢復了一部分的記憶,還知道自己懷孕了。 呵呵…… 其實如果沒有懷孕這件事情,我想,我應該還會繼續呆在這里的,直到我找到柳摯為止。 “你該走了?!?/br> 百里巍伸手拍了一下我的肩膀。 我回過神來,心緒復雜點點頭,“你,多保重?!?/br> 不知道為什么,就覺得他可能會有危險,所以很想對他說這句話。 “嗯,你也多保重!” 百里巍擁抱了我一下。 他的懷抱很厚重,胸膛還算寬闊,直到一聲無奈的嘆息落在我的耳畔。 我還未來得及深究這嘆息聲是為何,百里巍便松開了我。 “這孩子一定要安全生下來?!?/br> “嗯,不用你說,我也會的,我是孩子的媽?!?/br> 他笑了笑,“你是孩子的媽,我是孩子的舅舅?!?/br> 我一愣。 “你,還真是我哥???” 可我怎么感覺他長得很年輕,看上去像我弟弟的樣子。 百里巍擺了擺手,“他大舅、他二舅,都是他舅,走吧!” 切。 什么意思啊。 到底是不是哥?? 機場的工作人員開始播報了,然后我走了。 過了安檢,下意識回頭,已經再也看不見百里巍的身影…… 心里空蕩蕩的,因為我不清楚,我還能不能有機會再回到s國了。 …… 江城。 我又回來了。 我從登機口出來,閉上眼睛,深吸了口氣。 這是獨屬于江城的氣息。 清冷,寡淡,又帶著幾分陌生的氣息。 我知道,我想要逃避的一切都沒有用,該面對的,還是要面對。 “明塵呀,真的是明塵呀!” “明塵給我簽個名!” “天吶,明塵我想死你了呀!你去哪了!” 聽到這嘈雜的聲音,我下意識睜開眼睛。 好家伙,我已經被粉絲們團團包圍住要簽名了。 是了。 這是江城沒錯的。 因為只有江城的粉絲,才會這么熱情。 “那個,大家不要擁擠,注意安全?!?/br> 我一邊對粉絲說著,自己也在維持平衡。 我現在懷了孩子啊,我可不能有任何的閃失。 “明塵,明塵——” 一個特別亢奮的粉絲一個勁把我往后推。 眼看著把我都逼到墻角了,我哭笑不得,“大家注意點秩序……” 沒有人聽我的話。 尖叫聲在耳邊回響,這群粉絲讓我招架不住,感覺不像是理智粉的樣子。 “都讓讓,都讓讓——” 就在我招架不住的時候,來了兩個黑衣人,給我開辟出一條道路,然后將我帶走了。 “你們是什么人?” 被他們帶上車,我這才問,語氣里面都是警惕。 “明塵……” 前面的副駕駛座,傳來一個并不陌生的嗓音。 “你還好意思問是什么人呢?” 我一愣。 這人熟悉的面龐,熟悉的笑容,大大咧咧的,又吊兒郎當,除了孟淮夜還有誰。 我下意識松了口氣,伸手拍了拍胸脯,“還好是你?!?/br> 好吧,我承認自己有些神經緊張了,可能是因為在s國呆了太久的緣故,現在我看誰都很警惕啊。 孟淮夜哼了一聲,語氣悠悠的,帶著點我不懂的意味。 “你都走了兩個月了,我還以為你不回來了?!?/br> 兩個月了嗎? 我心神有些恍惚。 記得我出走的前一天,就是容季深舉行婚禮的那一天。 他明明知道自己要結婚了,卻同我發生了那種事,我沒辦法面對容季深,沒辦法面對沈叢,更沒辦法面對自己,所以我走了。 在s國竟然一呆就是兩個月。 每天教書育人,同孩子們生活在一起,時間過得很快。 而我肚子里面的這個孩子,應該也是兩個月大了吧。 畢竟,我可以確定是那一晚上,因為容季深沒有做任何措施,他好像也并不知道,我那天是危險期。 “明塵,你在想什么?” 孟淮夜從前面探過來,伸出一只手,在我面前揮了揮。 我回過神來,搖搖頭,有些沮喪地說沒什么。 “對不起啊,我走的突然,也沒留下什么話,我應該安頓一下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