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沒有絕對的好人
喂! 服了! 這人怎么就料定我會輸???! “要是我贏了呢?” “那你想要什么?” “嗯……我贏了就讓我出去,我不想在家呆著?!?/br> “季芳,可以?” 柳摯笑著看向容季芳。 容季芳攤手,聳了聳肩膀,“我無所謂,開始吧?!?/br> 一局定勝負。 斗地主我是清楚的,一副撲克牌摸完了,然后出牌。 我這次的牌不錯,四個四,對七對八對九,剩下的牌破開的話,能湊一對飛機。 先出牌的是柳摯,我本來以為她肯定不會給我順牌的,誰知其上來就是連隊。 她的是四五六,我的牌比她大,順勢跟在她后面。 容季芳要不得,我是出牌方,接下來的牌就很好走了。 一對五,飛機,四個四,依次出牌。 我贏了! 天時地利人和,不贏都難! 容季芳和柳摯撂了牌,容季芳看著柳摯的牌,語氣不悅,“你這不是有皇炸,怎么不打她?” 柳摯聳了聳肩膀道,“我沒想到她有四個四?!?/br> “承讓了柳姐二姐,那愿賭服輸,我就先走了!” 容季芳哼了一聲,“早點回來,別讓季深抓著你,到時候我也跟著遭殃?!?/br> 我說好。 接著就出去了。 一出門就傻眼了。 沒帶手機沒帶錢包,距離公司還有好幾千米,我這是準備出來要飯的? 正打算掉頭回去,迎面碰上了柳摯。 她扭著水蛇腰,姿態卓然,“怎么,要回去了?” “忘帶錢包,回去拿,柳姐你這是要走了?” 她沒回答我的話,經過我身旁微微頓步,用我跟她兩個人能聽到的嗓音淡淡道—— “走吧,我知道你想問我什么?!?/br> 我皺了下眉,柳摯已經率先直起身子,朝前走去。 我跟在她身后,走了一段路程之后,柳摯讓我上車。 一輛奢華又低調的寶馬,車身泛著銀白的色澤。 上了車,坐在副駕駛座,柳摯點了一根煙。 煙霧升騰環繞在整個車廂,我是受不得煙味的,便捂著嘴巴咳嗽了兩聲。 柳摯自顧自抽著煙,全然不把我這個被動吸煙者放在眼里。 “明塵,你該不會懷疑是我殺了那個老頭吧?” “……” 我怔愣之后便沒吭聲。 忽然發現我身邊的人都特別聰明。 準確的說,都比我聰明。 柳摯吸了口煙,緩緩吐在我臉上。 我咳嗽地更厲害,她卻沖我笑笑,不以為然,“我可算是知道容季深為什么喜歡你了,因為你傻,傻得什么事都寫在自己臉上讓別人一眼看透,像你這樣的人,真是不多見了?!?/br> 呃…… 我嘴角抽搐了兩句,你才傻,你們全家都傻。 “夸我的話,我就收下了?!?/br> “呵?!绷鴵词栈亓四抗?,挑唇自顧自道,“院長死了,你現在最應該擔心的是你自己,而不是懷疑誰是兇手?!?/br> “為什么?” “很明顯,兇手有意在拖延時間,他斷然是知道什么,那個老頭也是知道的什么才對,兇手殺人滅口,許是帶著點狗急跳墻的意味?!?/br> 柳摯說著緩緩吐出煙圈,“當然,這只是我的猜測?!?/br> 我沒說話。 柳摯說的,不是沒有道理。 兇手殺院長,或許就是怕院長告訴我什么。 而殺院長的時間,又正好在院長給我沙漏的時候。 沙漏這件事情,當時容季深都不知道,只有百里巍一個人知道。 難道說百里一直是那個兇手,怕院長告訴我別的什么事情,所以把院長殺了? 不不。 我實在沒辦法把那么一個溫潤如玉的男孩,同殺人犯聯系在一起。 更何況百里巍救我那天,卡車上那個蒙面的男人,用猙獰兇狠的目光瞪視著我。 應該是那個男人吧! 那種眼神,同之前恐怖的眼神,完全一樣! 我驀地打了個寒顫,頭皮發麻,這種感覺,脊背涼颼颼的,好似有蜈蚣一路蜿蜒爬到你的背上。 柳摯睨了我一眼,“怎么,你心里已經有想法了?” “……沒有,沒有?!?/br> 我淡淡說,現在心里很亂。 柳摯隨意撩了一下頭發,將煙頭摁滅在窗臺,她一條胳膊搭在窗臺,慵懶的姿態,“看樣子,如果下一個死去的人是我,你應該就相信我不是兇手了?!?/br> “不是的!” 我舔了舔嘴唇,趕忙道,“我承認,一開始我懷疑過你,不過現在我不懷疑你了,你是好人?!?/br> “哈哈哈哈——” 她笑起來,笑聲爽朗。 這是我第一次在柳摯的臉上看到這般笑容。 “傻丫頭,你怎么就傻呢?!?/br> 柳摯摸了一下我的頭發,失笑著搖頭。 “這個世界上沒有絕對的好人,不要僅憑一面之詞就去相信一個人,說不定人就是我殺的,我現在只是在你面前掩飾我自己罷了?!?/br> 她松開了我,我也笑,“不是你?!?/br> “哦,現在為什么這么相信我了?” “直覺?!?/br> 我沖她笑笑,“從小到大,我的直覺一直都很準的?!?/br> 想必柳摯是想告訴我這些話吧,不然也不會找機會讓我出來。 如果她是想加害我的那個人,現在我就在她面前,這么好的機會,她直接殺了我便是,何必還在這里跟我故弄玄虛的拐彎抹角,沒必要不是嗎。 柳摯微微瞇著眼睛瞧著我。 一瞬不瞬的打量。 她的打量叫我不由發憷,抬手摸了摸鼻尖,不解。 “怎么了,我臉上有什么臟東西?” 話音剛落,她伸手摸了摸我的臉。 “明塵,你長得很像你mama?!?/br> 不知是不是我的錯覺,我看到說這句話的柳摯,眼底夾雜著幾分類似于溫柔的光亮。 溫柔的深處是寂寥,隱藏得太深,若不是因為她的笑容太過牽強,我差點便要捕捉不到。 “我mama很漂亮嗎?”我問。 “漂亮是其次,她是一個很好的人,活得通透,有時候也像你一樣傻乎乎的,怎么勸都不聽?!?/br> 柳摯說著,嘆了口氣,目光從我臉上移開。 她又點了根煙,低垂頷首的那一瞬,一抹憂傷從她的眼底一泄而過。 她不快樂。 現在的她,不快樂。 能感覺的出來。 她靜靜抽著煙,那條胳膊還是搭在外面,是個有故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