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身上的傷,也是我的
“來公司?!?/br> 簡簡單單的三個字,外加一個句號,冷硬干脆,是容季深一貫的風格。 在旁人眼里,這或許是再普通不過的一句話,不過在我眼里,這句話蘊含的信息多了去了! 首先,這廝雖然沒指名時間,潛臺詞是讓我立刻馬上麻溜地過去,不要浪費時間。 其次,他應該在生氣。 能感覺到這男人在發信息的時候,怒氣沉冷,好似一座蓄勢待發的火山,岌岌可危。 他生氣的緣由,現在還不清楚。 我扭頭看向容季芳,趕忙道,“我要去容娛,容季深讓我過去?!?/br> 容季芳什么都沒說,將車子停在路邊,叫我自己打車過去。 我:“……” 果然,不是親姐,不會心疼你。 思此及,我又想到了柳摯說的,我還有個弟弟! 那個遠在天邊的弟弟,他到底是誰呢! “滴”的一聲電梯門開了,我快步邁出去,差點撞上抱著一摞文件走進來的沈叢。 “明塵,你怎么來公司了?” “容季深讓我過來的?!?/br> “呃……” 沈叢忽然欲言又止。 我問他怎么了,他沖我笑笑,“你悠著點,容總臉色不太好看,誰欠了他一個億似的?!?/br> 我:“……” 希望欠他一個億的那個人,不是我??! 告別沈叢,我慢吞吞走到總裁辦公室,站在門口,禁不住頭皮發麻。 因為我比任何人都清楚,在容季深臉色不好看的時候進去,就是死路一條。 罷了,橫豎都是一死…… 抬手正打算敲門,像是存在某種心靈感應,里面的門開了。 居高臨下,四目而視,我一慫,縮脖,“容總?!?/br> 面前的男人微微瞇眼睛了。 “叫我什么?” “呃……容先生?!?/br> “再叫!” “容季深……” “……” 面前的人不語,薄唇抿成一條直線。 此時此刻那兩道長眉緊蹙,神色凌厲,暗含鋒芒。 我抬手摸了下鼻尖,糯糯道,“老公……” 下一秒,便看他眉頭瞬間舒展開來,陰鷙的戾氣散去不少。 “長膽了又,” 容季深拎著我的后衣領,像是老鷹拎小雞似的直接把我拎進來,甩上門。 一條胳膊搭在門上。 “你看你干脆別叫明塵了,叫胡塵吧!” 胡塵?! 什么鬼哎喂! 我腦子反應了一會兒,哭笑不得,用力抿唇,“你都知道了?!?/br> 他不說話,黑眸漸瞇,那張孤絕料峭的俊臉,此時此刻覆上了一層隱匿的寒霜。 當時腦子里閃過的第一個念頭就是—— 完了! 識時務者為俊杰! “容季深,我錯了,啊不對,老公我錯了!我不是故意的!” “你哪錯了?” 他抱臂睨我,聲線皆沉。 我哭喪著一張臉,感覺自己的整張臉都皺成了核桃狀,“不該隨便出去,不該聚眾賭博,不該贏了一百萬……” “喲,就你這蠢貨還贏了一百萬呢,小瞧你了?!?/br> 他扯著我的胳膊作勢要將我拽他懷里,好死不死的,正好拽到我被煙頭燙到的痛處。 “疼,疼!” 我呲牙咧嘴,叫出聲來,就差眼淚狂飆了。 容季深松開我,將我袖子擼上去,他不是瞎子,那道紅通通的疤,他肯定看到了。 “怎么燙的?!” 擦。 嗓門這么大。 我揉了揉耳朵。 “自己不小心燙的!” “你特么又不抽煙能燙成這樣?說,誰燙的?!” “真是我自己燙的?!?/br> 我不想把柳摯爆出來,畢竟人家告訴我我弟弟的下落,現在我還需要她告訴我更多的線索! 容季深火了,從他噴火的眼,我看到里面熊熊燃燒的一抹火光。 “不說是吧?到墻角站著去!” “干嘛啊,又罰站?” “站著去,別讓我說第三遍!” 他幾乎是咬牙切齒,那張臉,冰火兩重天。 我摸了下鼻子,“你能不能講點道理,這是我自己身體的傷,我不追究了,你還追究什么?” “我數三個數……” “呃……” 這個混蛋,壓根就不把我的話放在眼里! “三、二——” 靠! 我認命了,在容季深數到最后一個數之前,迅速跑到墻角站好。 “軍姿!” 我:“……” “背過去!” 我:“……” 以為自己是教官呢,這個混蛋! 心里腹誹著,面上我只得向惡勢力低頭,乖乖轉過去。 猛地覺得下身一涼。 這人不知何時站在我身后,微微染著薄意的手指,撩起了我的裙擺。 他的氣息也是寒的,胸膛倒是火熱,“昨晚欠你的新婚夜,現在補上!” “我不要這種方式!” “沒嘗試過的,勇于嘗試,說不定你會喜歡!” 他壓下來的那一刻,我轉過頭去用力咬住他勁壯的肩頭。 聽到男人倒抽冷氣的悶哼聲,容季深一只手箍著我的后腦,命我抬了下巴。 “容太太數狗的?” 我咬牙,“我受傷了,你還欺負我?!?/br> “這就叫欺負你了,想幫你出頭還不讓?” “我說了我沒事??!” “切?!?/br> 他伸手,拍了拍我的臉。 “容太太,你給我記住了,你這副身子,是我的,身上的傷,也是屬于我的,除了我能在上面留下印記,誰都不可以?!?/br> 他嗓音帶著微微的沙啞,俯身,薄唇落在我受傷的胳膊。 “燙傷也不行,我不許?!?/br> 我仰著頭,在失控中喚他的名字。 人家的新婚夜,都是在溫暖偌大的床上。 怕是只有我,老公新婚夜不在家,第二天又把我壓在辦公室的墻上…… 呵呵了。 問我這心情,跟嗶了狗差不多。 某個饜足的男人倒是神清氣爽了,修長的手指系著身前的襯衫。 我趴在床上不想動,他親自效勞,給我穿衣服。 “所以是誰燙的,嗯?” 靠了,又問! “不知道,我不認識那個女人……” “今天我二姐帶你去的那個賭場,叫wild,是一個富豪的老婆開的,都是些不務正業的闊太太,那種地方不適合你,下次我二姐若再帶你去,你便毫不猶豫拒絕便是?!?/br> wild。 野性,放蕩。 “那個富豪的老婆是誰?”我問。 容季深笑我,“怎么,看上人家老婆了?” “沒正經!” 我伸手推了他一下,隨而面色又凝重下來。 因為想到了我弟弟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