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夫每天都來表白 第122節
簡水水渾身一僵,愧疚跟憤怒交織。 她握緊拳頭,氣得發抖:“你罵我可以,你憑這么說傅野?你憑什么!” 傅野感受到她的情緒,拍了拍她安撫。 隨即拉開她的胳膊,站了起來,對著傅勁的方向:“……你有氣沖我來,別遷怒到她身上?!?/br> “呵!” 傅勁看著他眼里的一片白霧,諷刺道:“你說得對,是你自己一把賎骨頭!你這么千方百計護著她,你護得住你自己嗎?” “跪下!” 他呵斥一聲,臉色沉得嚇人:“跪在這里!把你剩下的教訓受完!” 傅野握住簡水水的手腕,“我沒事,你先出去?!?/br> 頓了片刻,他又輕聲道:“等我恢復,就去找你,我保證,嗯?” 簡水水難以置信:“你還要任他打罵嗎?他憑什么打你???” 她都不敢去看他身上的傷。 她以前覺得傅勁頂多是對傅野嚴格,但現在看來,他就是個暴力狂! “就算他再擔心、再生氣,他也不能打你……” “你是他的家人啊……他應該心疼你……他怎么能這么對你?” 簡水水又氣又疼,又生起一股濃烈的憤怒。 她知道有所謂的棍棒教育存在,但傅勁的所作所為完全是家庭暴力! 從小到大,爸媽從來沒跟她動手,她想象不出來,如果真的愛護自己的家人,怎么舍得下這種毒手? ……傅野這么多年,都是這么過來的嗎? 那樣不負責任的父母,魔鬼一樣的爺爺…… 簡水水還記得,以前傅野偶爾跟她提起過,他還說傅勁是傅家唯一對他好的人…… 多么諷刺。 心臟一抽一抽的疼。 她都不敢想象,傅野到底是怎么成長起來的?她以為他只是冷漠、沉悶……為什么從不告訴她這些? 她活在幸福完整的家庭里,只有陽光和愛,沒有猜疑和冷漠,更別說是暴力。 她以前不懂,為什么傅野不能像她一樣坦誠一點?現在才知道,這些傷害怕是早就刻進了他的骨子里。 他已經習慣了吧? 在日復一日的強壓和逼迫下,越來越隱忍,越來越沉默。 他不再跟任何人訴說自己的情緒;也不想被任何人抓住把柄; 他不訴苦、不抱怨,只默默地做事,因為一點多余的聲音就會被傅勁認為是他在給自己找借口。 傅勁諷刺他、打壓他,給與他無窮無盡的身體疼痛,又把他貶得一文不值。 仿佛他存在的意義就是作為傅氏的榮光、家族的驕傲、以及供養他們的慈善銀行。 傅野第一次戀愛就是跟簡水水。 他沒有經驗,也不曾關注過別人的戀愛。 于是遇到感情問題的時候,他束手無策。 他埋在心里,默不作聲地嘗試所有可能的解決辦法,卻始終不肯開口問一句…… 胸口的疼痛越來越劇烈。 簡水水抹掉眼淚,深吸一口氣:“我不會再讓你受傷了……” 她擋在傅野面前,手不忘背在身后抓著他的胳膊,怕他因為看不見不知道她在哪里,會感到不安。 隨即抬起頭,冷冷地看著傅勁: “我知道你這樣的人物,不至于是個法盲,你心里應該明白,你這樣的行為已經是違法了!” “你不過是仗著自己是傅野的爺爺,知道他不會還手,所以哪怕肆無忌憚地傷害他,你也覺得天經地義!” “他是人,他不是你的出氣筒!你再敢打他一下試試!” 第72章 陷落 永不褪色的忠誠和愛意 她擋在傅野身前, 嬌小的一個,卻兇狠得像小獸: “不許你動他!” 傅勁一頓,像是沒想到簡水水會這么直接沖撞他。 他反應過來, 不怒反笑:“你在威脅我?” “隨便你怎么想?!?/br> 簡水水眼神冰冷:“總之我不允許你對他動手?!?/br> “……我沒記錯, 你今年二十五歲了吧?” 傅勁話鋒一轉, 突然在一旁坐了下來, 渾濁的眼神帶著顯而易見的輕蔑:“二十五歲,用犯法來壓我, 你以為自己還是十幾歲的小姑娘?” 他雙手疊在手杖頂部,緋玉頂著掌心, 一身黑色的唐裝,越發顯得威嚴冷漠。 “我知道你是個什么悠悠球世界冠軍, 不過小孩子玩的玩具, 你覺得自己配得上傅家、配得上傅野?” 他的偏見和鄙夷毫不掩飾, 簡水水蹙緊眉頭: “感情的事情, 只有當事人有資格說配不配得上,我一沒騙他二沒強迫他, 他喜歡我、自愿跟我在一起, 我有什么配不上的?” “還有悠悠球也不是小孩子玩具,是一項極限運動!我好歹在我擅長的領域打敗了所有人,是正兒八經的世界冠軍,你呢?你是全球首富嗎?” “你——” 傅勁登時臉色鐵青, 氣得站了起來:“你覺得這兩者可以相提并論?” “不可以, 我覺得全球首富對我而言沒有悠悠球世界冠軍重要?!?/br> 簡水水面不改色:“你也可以覺得悠悠球不值一提,但是你沒資格強求別人也跟你的想法一樣?!?/br> 傅勁氣極反笑:“……既然你這么為傅野打抱不平,干脆你替他受罰?” 聞言,一直沒說話的傅野臉色陡然沉冷下來。 灰茫的眸子越過簡水水, 看向傅勁:“不可能?!?/br> 他的語氣冰寒,不容置喙: “您最好不要碰她?!?/br> 傅勁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神情,輕蔑地掀起眼皮: “那就給我跪過去,把剩下的懲罰受完……” 簡水水心一慌。 她看了傅野一眼,見他眉目清寒,怕他真的會聽話,連忙擋在他面前:“不行,我不許你跪!” 她急急抱著他的腰,干脆一頭扎進他懷里:“……只要我今天還在這里,我就不會讓他動你一下!” 她完全是一副護犢子的姿態,緊緊抱著他,想幫他擋住一切。 傅野看不見,但能想象得出簡水水現在的模樣: 一張討喜微圓的臉擺滿了嚴肅,總是亮晶晶的眼睛寒意遍布,豎起全身的尖刺,像只炸毛的刺猬,守護自己最脆弱軟柔的肚皮。 可她轉頭看向自己時,又毫不掩飾的心疼。 他從前看著她維護陸辭洲的時候就想過—— 簡水水有一天會這樣護著他嗎? 這一天到來的時候。 他卻沒辦法親眼看看她的樣子。 看看她穿了什么顏色的衣服、裙子還是褲子、頭發扎起來還是散著、看看她心疼自己的神情…… 只能在腦海中回溯她曾經偏袒另一個男人的畫面,以此填補此刻看不見的遺憾。 簡水水不知道他隱晦的心思。 她打定了主意:“……我現在就帶他走,他身體還沒恢復,應該在醫院好好休養,而不是被你折磨!” 傅勁的耐心到了極限,臉上的皺紋變得猙獰:“你們已經離婚,需要我提醒簡小姐,你從我孫子手里拿了多少撫養費嗎?” “你現在是以什么身份站在這里跟我叫囂?你有什么資格帶走傅野?你是他的什么人!” 簡水水深吸一口氣,牽緊了傅野的手,跟他十指相扣: “傅野,你現在是我男朋友了,你有什么要反駁的嗎?” 傅野有一瞬間的怔愣。 她的手指很軟,沒有骨頭一樣軟綿,纏在他傷痕斑駁的指尖,仿佛菟絲纏繞般牢牢鎖住,不給他絲毫掙脫的縫隙。 他胸腔微堵,遲遲沒有回應。 簡水水見狀,直接下了結論: “你不說話,我就當你默認了?!?/br> 說完,她挽著傅野的胳膊,瞥了傅勁一眼: “我現在要帶著我的男朋友去醫院做檢查,請你讓開?!?/br> 傅勁只覺得她大言不慚:“你以為自己從傅野那里分了點錢,就能夠養得起他?我把他培養成現在這樣,需要多少成本?他現在為你瞎了一雙眼睛,相當于造成了多大的損失?我這么多年的心血付諸東流,你覺得價值多少?” “……是你這樣的小門小戶永遠無法估量的數字!你想帶他走,你付得起這個價嗎?” “……你到底把他當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