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氣人又撩人 第6節
崔肆意沒想到他還記得這茬,只得敷衍了過去,反正薛景恒也不可能真的去找孟皇后求證。 薛景恒若有所思。 崔肆意轉移話題:“對了,恕我多嘴一句,儲位懸而不決,薛家風頭太盛,不是好事,九皇子伴讀之職,小公子還是盡早辭掉為好?!?/br> “多謝郡主提醒?!?/br> 薛景恒這次是打心眼里感激她。 崔肆意揚起唇畔:“不用謝,因為你是我的未來夫君??!那小公子也是我的堂弟了?!?/br> 薛景恒:“……” 他才說她正經些了,她就又開始了。 第6章 賞花 我確實對你有意思! 等日子到了四月初,徐子進的事情終于有了消息,原來那日街上的徐子進根本不是真正的徐子進,真正的徐子進在一年前的州考前,就身染急癥死了,不久后,徐家也搬走了,自此了無音信。 而假徐子進服毒用的是西涼的一種藥物,官府推測應該是西涼人,而薛景恒兩年前代表大梁與西涼使者議和時,贏了他們一場賭局,使西涼在和大梁劃分版圖時輸了一個城池,可能就是因此懷恨在心,所以才加以報復。 此事發生后,國子監立即對所有在籍學生仔細核查,但全部正常,并無所獲。 “郡主,有人給您下了帖子,說請您去參加賞花會……” 蕓豆一邊拿著帖子,一邊打簾兒說道。 崔肆意懶懶地靠在軟榻上,不在意地擺擺手。 “不去不去,上次的茶會就沒什么意思?!?/br> “是薛家的小姐?!笔|豆補充道。 崔肆意一骨碌坐了起來,看向蕓豆:“薛凝月?” 蕓豆點頭。 崔肆意接過帖子,細細看了起來。 薛凝月五日后在府中舉辦賞花會,邀她去薛府做客。 在她的印象里,薛凝月是個心地純善的小姑娘,而且薛凝月是薛景恒的堂妹,既是在薛府舉辦,說不定還能看見薛景恒。 她已經有些日子沒見薛景恒了,想到這里,嘴角不自覺地翹了起來。 四月初六那日,崔肆意一大早就起來了,然后對著面前的一堆衣服發愁。 “郡主穿這件紅色的吧,王妃說郡主膚白,穿紅色最驚艷?!?/br> 蕓豆拿著件石榴紅繡海棠花的裙子在她面前比劃。 崔肆意卻指向旁邊那件。 “還是穿這件丁香色的吧,今日是薛小姐是主角,我不好搶了她的風頭?!?/br> 茴香捧著首飾盒走了過來,笑道:“還是郡主想的周到?!?/br> “梳靈蛇髻,妝容清淡些,天氣熱了,太厚重反而給人感覺不清爽,但要精致些,看起來柔柔弱弱的最好了……” 她看話本子上說,薛景恒這種正人君子一般就喜歡柔柔弱弱的姑娘。 茴香不由莞爾:“郡主是天生的美人兒,怎么打扮都是好看的?!?/br> 崔肆意吃吃地笑,像吃了一顆定心丸。 即便顏色素凈,可穿在崔肆意身上卻有一種恬淡的美。 丁香色襦裙,清淡的妝容,再配上手上這把綾絹扇,就像美人兒從畫里走了出來,一顰一笑皆是風情。 連楊西雨看到她時,都有些吃驚,半晌兒沒有說話。 “臣女見過樂舒郡主,郡主能賞光來參加臣女的賞花會,是臣女的福氣?!?/br> 薛凝月笑著上前行禮。 眾人也緊隨其后。 薛凝月今日穿的是蜜合色襦裙,垂髫分肖髻上只戴兩朵同色珠花,她本就年紀小,這樣打扮倒顯得活潑可人。 “不必多禮,今日是你是主角,大家自在些就好?!?/br> 楊西雨微笑頷首,心里卻在腹誹:你現在說得好聽,一會兒誰惹到你了,你怕是又要搬出郡主的身份壓人。 雖然楊西雨這個人有時候有些討厭吧,但是就連崔肆意也不得不承認,楊西雨說的真的是真話。 薛凝月一邊引著眾人向花園走去,一邊笑著和崔肆意說話。 “從前常聽人說郡主不好相處,可臣女瞧著郡主是最好說話的,浩哥兒的事情,多謝郡主相幫?!?/br> 最后一句,薛凝月是壓低聲音說的。 崔肆意微微頷首:“薛小姐客氣?!?/br> 自從湖邊事情之后,薛律就向景祐帝上書說薛景浩吃壞了東西,身上起了紅疹,暫時不能進宮伴讀了。 皇后也覺得兩個孩子在一起不好看管,反而容易被有心人利用,生出事端,便就坡下驢說九皇子感染風寒,太醫要求靜養三個月,伴讀之事暫且擱置。 一行人說說笑笑,不多時,就進了院子。 崔肆意發現薛府的花園雖然沒有王府大,但卻修得格外精致。 亭臺樓閣,小橋流水,看著就讓人賞心悅目。 薛家百年世家,果然名不虛傳。 眾人剛剛落座,便有丫鬟奉上各色瓜果點心。 其他人紛紛開始找自己相熟的小姐聊天說笑,而崔肆意旁邊的楊西雨,則向垂花門的方向望去,似乎在找什么人。 “你不會也看上薛景恒了吧?”這是崔肆意的第一反應。 楊西雨撇撇嘴,眼睛依舊看向外面:“放心,我看上的人,你嫁不了?!?/br> “三皇兄還是四皇兄?” 放眼京城,她崔肆意嫁不了的、身份貴重的也只有宮中幾位皇子,而大皇子已經成親,五皇子和七皇子只比她略大一點兒,現在還不到議親的年紀,至于九皇子,還是個奶娃娃。 為什么不說崔紹,因為趙王妃已經為崔紹定下了親事。 楊西雨不置可否。 可是,不管是三皇兄,還是四皇兄,今日都沒有來??!那么楊西雨在找誰? 崔肆意雖通過夢境看到了一些事情,但夢里楊西雨畫面不多,而且夢里的她和楊西雨的關系,還不如現在,楊西雨有什么事也從不和她說,所以楊西雨的結局究竟是什么,她也不知道。 楊西雨怕她再問,于是主動開口。 “你看上了薛景恒?” “嗯,你敢說出去試試?!?/br> “損人不利己的事情,我才不會做。對了,一會兒我要當眾作畫,你不要來搶我的風頭?!?/br> “鬼才想搶你的風頭?!?/br> 楊西雨滿意地點點頭,起身向外面走去。 作為主人的薛凝月向丫鬟吩咐了幾句,轉頭見崔肆意一個人坐在那里,就主動坐到了她旁邊。 “郡主無聊嗎?不如臣女陪郡主說說話吧!” 崔肆意很想說她一點兒也不無聊,但總不好拒絕薛凝月的好意。 畢竟這人很有可能就是她未來的小姑子。 “其實,上次楊jiejie茶會的請柬,臣女也收到了,只是臣女詩書不通,怕去了出糗,就找借口推辭了,若是上次臣女去了,說不定就能早點認識郡主了?!?/br> 崔肆意心想,你若是上次來了,說不定現在就不會和我這般親近了。 薛凝月似是看出了她的想法。 “別人說郡主壞話,郡主當面懟回去,也是應該的,別說是郡主這般身份了,即便是臣女,也咽不下這口氣?!?/br> 崔肆意微哂,這薛凝月的性子倒挺對她的胃口。 話音甫落,一個身穿水藍色衣裙的女子向這邊款款走來,她先是向崔肆意行禮,而后又略帶歉意地看向薛凝月。 “月兒,對不住了,我的馬車在路上壞了,這才來晚了?!?/br> 杏面桃腮、柳眉如煙、雙瞳剪水、身量纖細,舉手投足之間給人一種柔弱之感,是個難得的美人兒。 “不礙事的?!?/br> 薛凝月笑道,隨后又看向一旁的崔肆意,輕聲道:“郡主,這是臣女的表姐趙零露,她可以坐在臣女旁邊嗎?” 表姐? 崔肆意隱隱約約記得薛夫人是有一個庶出的meimei,好像嫁的是太常寺的一個五品主簿,聽說兩家關系不錯,時常走動。 她點點頭:“自然?!?/br> 這里是薛家,薛凝月想讓自己的表姐坐在什么地方是她的自由,更何況她今日來的目的又不是找她們聊天的。 她們坐在旁邊聊什么都好,她就當解悶了。 不過,薛凝月能夠主動征求她的意見,也是知禮的人,崔肆意很受用。 “表姐是最好性兒的人,這事多半是掌管馬車的仆人憊懶,沒有檢查就出門了,若是我,非要稟報了姨母,罰他們的月銀不可?!?/br> 趙零露也不反駁,只是溫柔地將薛凝月額前的碎發攏到耳后。 “表姐在路上耽擱這么久,一定渴了,快喝口茶潤潤嗓子?!?/br> 薛凝月嘻嘻笑著,將自己面前的茶杯推了過去。 趙零露淺啜一口:“君山銀針香氣清高,味醇甘爽,果然是好茶。 “表姐知道這茶?” 薛凝月神色驚訝:“這茶不多見,還是我前兩日從父親那里討來的?!?/br> 趙零露將茶杯放下,徐徐道:“偶然在旁人那喝過一次,這茶沖泡后,芽豎懸湯中沖升水面,徐徐下沉,再升再沉,三起三落,蔚成趣觀,我就記下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