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誤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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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慕的話不是疑問,而是陳述。 她確定敖璃用過忘情水。 這話出自把玩藥石至登峰造極之境的“藥圣”,沒人會認為她有誤判的可能。 彼時季婉霜默默立于敖璃身后,自然也聽見了,由此也令她明白為何敖璃僅針對與她有關的過往“失憶”。 原來不是失憶,是忘情。 失憶,對決定重建這份感情的人來說或許不重要,可忘情…… 敖璃為何要喝下忘情水? 她慌了,心底一股邪惡的聲音仿如魔咒般地告訴她,因為敖璃主動拋卻了她們的情意,她不要她…… 這個念頭一旦生出,就如一道天雷驀然降下,將她擊得支離破碎。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離開的,敖璃也沒有追來。 人在感到兇險時,會下意識回到有安全感的地方。當她跑了一路終于停下腳步,站在門柱前抬頭,發現自己回到敖璃寢宮,霎時間百感交集。 這個她們重犯審纏綿春宵的地方,這個她以為最熟悉、最安全的地方,她還有資格來么? 不知怎地,敖璃毅然決然喝下忘情水的畫面突然在腦海清晰起來,即使它是未經驗證的臆想,季婉霜依然嘗到心痛得窒息的滋味。 那情緒一下激出來,幾乎不可抗的,她捂著xue口沒有聲息,雙膝僵麻得滑跪,眼眶不斷涌出潮熱將視線涂染模糊。 很快,佝僂著的軀體癱軟倒地,四肢蜷縮,然后意識游離,直至眼前完全一片黑暗,昏厥了過去。 (請支持正版比ooks/745669作者wx:mua876543) 季婉霜這一倒,便是病倒了。 一個弱女子日夜兼程、跋山涉水下東海,身子本就虛著不曾好好歇過,此番又大喜大悲,Y虛火旺,以致高燒突發。 所幸,能來敖璃殿中伺候的皆是伶俐周致,魚婢一發現季婉霜昏倒門前,及時將她挪回殿中安置,并命廚下熬了些清肝凝神的草藥。 敖璃回來得恰恰好,昏睡數時辰的季婉霜方轉醒。 躺在高裘軟枕間,呼吸著敖璃常用的熏香,心緒依舊不寧,季婉霜蹭到頰下的枕巾,是大片淚水浸濕的冰涼。 她還是進了這寢殿,睡在了這榻上。 她掙扎著欲起身,身體疲憊的厚重感又迫使她倒回去,眼皮又酸澀得不行,索性躺平了閉上眼,吐了口濁氣。 “身上哪里覺著不適?”敖璃殷切上前,又恐擾她清寧,有意放輕了聲音問著。 “都好,也都不好?!奔就袼?。 平淡的,沒有起伏,若仔細辨別,便能聽出一絲疏遠淡漠。 敖璃以為她身上累著,說話難免有氣無力,于是伏低了身子,靠得更近,聲調放得更輕:“我為你看看?!?/br> 既為仙神,自身多少通些愈療之術,且人與神所傷有天壤之別,龍宮里自也不需要凡人的郎中。季婉霜暈厥,魚婢道行淺,不能確切辨認病因,亦不敢貿然對她使用法術,敖璃說為她看看,便是要親自為她診脈愈療。 她拾起她的手腕,剛要撩開衣袖,未想那手一溜煙般,快速抽走。 誰也不知季婉霜為何突生厭煩,她只是不愿被敖璃碰觸,不愿看見她,更不愿與她過多親近。 至少現在不愿。 敖璃一滯,略驚訝地望向她,正適時捕捉到她臉上那絲來不及收起的不情愿的情緒。 “不用,我歇會兒便好?!彼f。 “好?!?/br> 敖璃張口,發覺自己聲音有些沙啞,頓了頓,掩下眼中受傷的眸色,依舊貼心地道:“你睡,我晚些再來?!?/br> 說罷,她想故作瀟灑地轉身離去,走出幾步,又不放心地扭頭補道:“我就在偏殿,你想見我,可隨時差魚婢來喚我?!?/br> 季婉霜轉過身背對著,沒有回應。 殿中一側的燭火搖曳,將她的背影投射在石壁上,也反倒像陰影在籠罩著她薄弱的身軀,令她長出Y冷和孤寂。 很難說清這是什么心情。她千里迢迢漂洋而來,本以為是皆大歡喜的破鏡重圓,豈料物是人非事難休,即便她重拾信心,想縫補這段舊情,可敖璃呢? 不是她不愿開口問。 以敖璃目前的狀況,恐怕也難以給出自己喝藥的原因,別到頭來的真相令人難堪,只有自己一廂情愿,做得愈多愈惹人嫌棄。 事已至此,若要她完全放棄這段情,她的確不舍;若要面對,既束手無策,也沒有勇氣。思來想去,唯有逃避,暫時讓自己逃離這里,才能喘口氣。 是賭氣也好,灰心也罷,季婉霜借機稱病躲著不見敖璃,專心休養數日,直到身子恢復康健,擇了個夜晚,夜黑風高的,避開耳目溜出龍宮,踏上回家的路。 來的時候,心里裝的都是思念和牽掛;走的時候,xue口盛滿了失望與傷心。 她本就是個簡單的人,是個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農家婦,她的快樂和成就都來自田野、來自耕耘的回饋。是什么時候,她竟也貪婪起來,奢望比翼齊飛的靈魂共鳴,更奢求與仙神情深意長。 不自量力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