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之改嫁隔壁老王 第8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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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么一說話,好幾個小伙子都看過來,倒是鬧得冬麥臉上有些紅:“趕緊吃去吧?!?/br> *********** 等沈烈和幾個小伙子離開了,冬麥便進屋里看了看,已經有一臺梳棉機安裝起來了,占據了大概小半間房子,樣子看上去自然是和路奎軍家的梳絨機不太一樣,不過大致結構差不多,也有刺輥,有軸。 冬麥想著這么一個大家伙,如果正經買就不少錢,心里多少有些感慨,又想起孫紅霞警告自己的話。 她是知道了什么消息嗎,竟然這么說?可如果自己問她,她肯定不會說的吧。 冬麥收拾著旁邊散落的一些稻草和舊氈布,心里想,管她呢,無論將來會怎么樣,她都會陪著沈烈一起,哪怕萬一賠錢了,兩個人不至于餓死,這就夠了。 她借著外面的亮光,將那些稻草和舊氈布收攏在一邊,地上磕碰的坑洼,拿來鐵锨填平整了,之后又進去屋里,那些沒來得及安置的,她都分門別類放,還有散落的螺絲釘,全都歸攏起來,不過有些沉的,她嘗試了下,實在搬不動,太沉了,都是很大的鐵家伙。 沈烈過來的時候,天已經晃黑了,冬麥正艱難地將門口的一個鐵螺絲箱子往里面搬,沈烈看到,忙一步上前,接過來了:“你搬這個干嗎?這個沉著呢,小心砸到你腳!” 他聲音中有些嚴厲,冬麥看了他一眼:“我這不是先收拾收拾嘛!” 沈烈:“你好好地在這看著就行了,這么沉,你哪能搬得動?!?/br> 冬麥:“行行行,你力氣大,你能搬得動行了吧!” 沈烈便笑了:“力氣不大,氣性倒是挺大的?!?/br> 冬麥想想,自己也笑了:“那你搬,我正好輕松了呢?!?/br> 話是這么說,沈烈搬的時候,她也從旁幫忙,幫著打開門,過門檻的時候幫看著,放下的時候趕緊清空下周圍的東西。 收拾的時候,沈烈隨口問:“你之前吃飽飯了吧?” 冬麥:“吃飽了啊,我不用回去了,你要干啥,我從旁打下手就行?!?/br> 沈烈:“其實我也想著趕趕時間,我開始安裝,你從旁邊看著,我要啥螺絲或者工具,你幫我遞?!?/br> 冬麥:“行!” 沈烈便直接脫下了襯衫,他今天穿著的襯衫是藍色的,并不太怕臟,不過安裝機器會用到機油,弄臟了洗不掉。 褲子倒是好,沒舍得穿之前的軍裝褲,就穿得農村最常見的粗布寬褲子,也不心疼,隨便糟蹋。 沈烈脫了衣服開始將折騰著擺弄梳棉機,有些大件的,他肯定一時半會弄不好,只能先將小零件都裝配在一起,又在安裝機器的屋子里挖坑打眼。 冬麥看沈烈過來的時候帶了煤油燈,便點上了,給他照著亮。 沈烈先改造的是錫麟輥,要知道梳棉花和梳羊毛原理上差不多,都是要用到錫麟輥,但是具體cao作上來說,羊毛和棉花是不一樣的,梳羊毛的時候需要從羊毛中將里面的羊絨分離出來,而羊絨和羊毛本質上不同,用專業的話說就是分子結構不同,這么一來,耐拉力和彈度各方面指標不同,在經過梳絨機刺輥的時候,能夠承受的拉力也就不同,所以梳棉機的刺輥就要重新調整,來適應羊毛和羊絨的不同。 沈烈用的是最土的辦法,他將梳絨機用到的刺條用最笨的辦法纏在刺輥上,一圈圈纏結實了,之后搬起來,讓冬麥幫扶著,再將手工制成的刺輥綁在機器上。 “小心扶著,別砸到你?!鄙蛄冶镏豢跉?,咬牙,狠狠地收緊了麻繩,將刺輥綁結實了。 “我知道?!倍湷阅痰膭哦际钩鰜砹?,她用半邊身子撐著。 等到終于纏結實了,沈烈又拿來了之前準備好的鋼絲,一捆一捆地開始纏,咬著牙收力,勒緊,之后再用鉗子定牢固了。 等到鋼絲纏緊了,之前的布條終于可以撤掉了。 冬麥打量了一下改造的這個刺輥,看著也像那么回事,就是不知道具體用起來怎么樣:“咱是不是得先試試?” 沈烈:“我和路哥說好了,明天過去他那里弄點開過的羊毛下腳料,咱就用這個來試?!?/br> 說著間,他想起來了:“對了,趕明兒路哥帶著幾個人過來,幫我把把關,到時候還得準備點吃的,家里還有煙和酒嗎?” 冬麥:“煙倒是有,你又不抽煙,之前榮陽哥給的那條石林還在呢,我估摸著也能上個臺面了,就是酒,還是之前結婚時候的酒,估計招待人家不合適?!?/br> 結婚時候的酒是打的散酒,沒什么牌子。 沈烈想了想:“行,那明天一大早,我過去公社里買兩瓶西鳳酒吧,順便買點菜?!?/br> 冬麥:“嗯?!?/br> 說著話間,沈烈開始改造道夫軸,他從旁邊的軍用帆布挎包里取出來一個夾子,夾子里是放著筆記,都是他之前密密麻麻記好的一些數據,還標注了各種各樣的圖標。 冬麥湊過去看,沒看懂。 沈烈解釋:“我不是還趁機跑了一趟天津嘛,和人家交流了下這個問題。我向人家討教了不少,這都是人家給我的數據,現在我先試著干,實在搞不定,或者后面有什么需要進一步改進的,就請人家推薦一個紡織技術員,到時候幫咱們調整調整,給把把關?!?/br> 冬麥聽著,心里更加踏實了,想起孫紅霞說的話來,想和沈烈提來著,但是看他干勁滿滿,心想何必呢,到底是他前妻,提了平白添堵,誰愿意熱火朝天干的時候聽人家說自己不行呢。 冬麥也就不提了,從旁幫著把那些解開的鋼絲盤重新歸置好了。 沈烈對比著之前的筆記,先把絨板和刺輥之間的隔距放大,再調整了罩板的隔距,將罩板的位置往上提,這個罩板本意是罩住錫林上纖維的,免得四散分開,接著又把錫麟蓋板的隔距放大。 冬麥這個時候也沒什么好忙的了,就提著油燈,給他照亮,調整這個是一個精細活兒,差一點就不行,冬麥提著油燈湊跟前,免得他看不清。 當她這么提著油燈的時候,就看光著上身的沈烈,彎著腰半蹲在道夫軸旁,皺著眉頭,專注地盯著鋼尺,手底下緩慢地移動調整。 天已經大黑了,電燈還沒安裝好,只有這么一盞油燈,昏暗的油燈照在他垂下的劉海間,這讓他皺起的眉頭顯得格外深刻。 他光著的肩膀上,不知道什么時候蹭上了機油和土,臟兮兮的,頭發其實也不太干凈了。 冬麥便想起最初見到他的時候,她忍不住想,那個時候的他,風塵仆仆地回到家鄉,一臉落拓,他剛經歷了什么?又是以怎么樣的心情出現在晨曦中的小村莊? 第76章 家鄉的月亮 折騰了一晚上,沈烈總算改造差不多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點了,兩口子從老宅那里回去家,路上差不多的人家都滅燈了。 黑燈瞎火的,時不時誰家還有狗叫,沈烈便握著冬麥的手。 走出了后街,便可以看到月亮了,快到月中,月亮已經很圓一個了,高高地懸在村莊的上空。 沈烈看著那月亮:“冬麥,你說今晚的月亮好不好看?” 冬麥看了一眼:“也就這樣啊?!?/br> 沈烈:“那不是挺好看的嗎?” 冬麥:“一直都是這樣,從小就是這樣,今天有什么不一樣嗎?” 沈烈望著那月亮,笑著說:“你看,我們辛苦了一天,現在所有的村里人都睡著了,只有我們,安靜地走在村里,抬頭欣賞下月亮,之后我們就回家洗洗睡了,我還可以抱著你睡,這不是挺好的?” 冬麥想了想,明白了,也笑了,她反握住他的手:“你覺得月亮美,是因為你心里美,你高興,喜歡?!?/br> 沈烈轉首看冬麥,月華如練,落在她的眉眼間,讓那眉眼籠上了一層瑩潤的光澤,他想起那天,回到久違的村莊,看到的那個她。 他收起了笑,牽著她的手慢慢地踱步:“以前,在很遠的邊疆,遠到你想象不到的地方,也會有這樣的月亮,我和戰友在一起,聽他們說家里的妻子、孩子還有老人,聽他們懷念家鄉,炮火連天,誰也不知道能不能活著回去,誰也不知道能不能回去看到家里的月亮?!?/br> 冬麥心里一動,想起他說補貼出去的那六十塊錢,她沉默了一會,還是問道:“那些人,他們回去了嗎,看到家里的月亮了嗎?” 沈烈搖頭。 冬麥便不說話了。 其實對于沈烈補貼六十塊錢,她沒什么看法,因為她覺得那本來就是沒指望過的錢,就當沒有過就是了,也不會覺得怎么樣,所以沒什么意見。 可其實沒意見不代表理解,她佩服沈烈的義氣,但是并不理解沈烈為什么要這樣。 現在,好像能明白了。 那些人看不到家鄉的月亮,但是沈烈看到了。 她抬起頭,再次看向那輪明月,皎潔的玉盤四周圍好像籠著一層淡藍,美得高潔遙遠。 她想了想,道:“我突然也覺得,咱們家里這月亮,是挺好看的?!?/br> ************* 第二天一大早,沈烈就去公社買了兩瓶西鳳酒,又買了豬rou和魚,村里找了相熟的人家,拿雞蛋換了一些菜,平時關系好的幾個知道了,都要塞給冬麥菜,之前冬麥腌了醬茄子,分給她們一些,她們都挺不好意思的,那個好吃,她們自己腌不出冬麥的那個味兒。 不過冬麥沒要,畢竟現在自己家沒種菜,吃人家的,一天行兩天行,哪能天天吃呢。 把這些置辦好了,回來剛吃了飯,路奎軍開著貨車帶著兩個人過來了,那兩個人都是他們村倒騰梳絨機的“能人”,隨車帶著的還有十幾袋子的下腳料。 下腳料卸車后,路奎軍和兩位能人進屋看梳棉機,在那里研究探討具體細節,沈烈便拉上了閘,之后通電,梳絨機便笨重地運轉起來,大家試探著將那些開過的下腳料放進去梳,幾個人又對著梳過的下腳料研究,看里面具體的粗細長短。 冬麥也沒什么事,便回去準備下酒菜,想著等下好好招待人家。 回去的時候,村里好幾個都圍上來問,問他們的買賣怎么樣,又打聽路奎軍過來干嘛,最后議論紛紛的,說什么的都有。 旁邊王秀菊恰好聽到,便笑著嚷嚷:“借印子錢,那可不是好借的,還不知道啥下場呢!咱都知道楊白勞吧?” 她說完這話得意地笑起來,以為大家會說起這事來,可誰知道,周圍幾個便默不作聲了。 沈烈人不錯,挺熱心的,有什么好事也會帶著大家,雖然大家覺得他貸款搞這個,太大膽了,只怕是會出事,但是聽王秀菊這么嘲諷人家沈烈,大家還是不太樂意。 王秀菊說完后,見場面一下子冷了下來,也是有些面上無光,便訕訕地說:“這都等著瞧吧!” 說完人也就走了。 旁邊幾個,連忙安慰冬麥:“搭理她干嘛,誰不知道她滿村最潑,和這種人沒法計較!” 不過也有關系不錯的勸她:“其實你還是和沈烈商量商量,他貸款搞這個,確實太冒險了,還有什么梳棉機改成梳絨機,聽起來就怪怪的,這哪那么好改?” “我娘家舅舅就在陵城紡織工上班,他說了,這個不容易,說梳棉機一臺也就是兩三千塊,但是梳絨機要三萬多,如果能改,那人家梳絨機賣給誰?誰也不是傻子!” 就連劉金燕都說:“冬麥,好幾萬塊錢呢,如果真有個啥,咱們莊稼人哪擔得起,你說這日子咋過??!” 冬麥便笑了。 這么多人都勸,各種聲音都傳進耳朵里,有人好心勸,可有嘲諷等著看熱鬧,如果是之前,她也許會懷疑,會忐忑,但是現在,她倒是踏實下來。 沈烈是個干實事的人,有想法,也有能力,他可以沾著機油半跪在機器面前耐心地調整軸距,也可以把技術筆記記滿了半個本子,他還跑去天津紡織工學院找人家求教,他并不是盲目地要如何,是有計劃有想法的。 即使這一次不成又怎么樣,皇天不負有心人,冬麥覺得沈烈早晚能成,她也不怕沒有好日子過。 所以她什么都沒說。 最好的回應,就是成功掙到錢,到時候,大家怕不是巴巴地跑過來求著自己給一條發財路子。 路奎軍家那些親戚村人,哪個不使勁巴結著! *********** 冬麥下酒菜很快料理好了,有酒有菜有rou,整治這么一桌子菜對于冬麥來說易如反掌,整治好了后,她剛要過去,沈烈那里也帶著路奎軍過來了。 路奎軍看到冬麥,笑著說:“弟妹這是越來越能干了,我前幾天在公社里碰到王書記,還聽他夸你呢?!?/br> 冬麥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只是做做菜而已?!?/br> 路奎軍:“你做菜人人都知道好吃,今天我們過來,可是有口福了?!?/br> 說話間,進了屋,冬麥忙前忙后,將準備好的菜端上來,自然是引得大家一頓夸,沈烈開了西鳳酒,給大家遞了煙,幾個男人說起梳棉機的改造,冬麥從旁安靜地坐著,聽他們那意思,羊毛和羊絨的分離還是有點問題,需要繼續琢磨琢磨。 這時候,男人們抽煙了,煙霧便在屋里繚繞,冬麥有些不舒服,她聞不了個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