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之改嫁隔壁老王 第4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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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話傳到了胡金鳳耳朵里,自然氣得不行:“一群人瞎嚼舌根子,我女婿哪里窮了,哪里不行了,好好的一個人,我看是那個孫紅霞配不上,就她那樣,還被人家公社里罰款過,她也配?再說了,我看她就是看上了我之前的那個女婿,硬要嫁給人家,要不然好好的干嘛離婚?你說一個女人家,怎么就不知道要點臉,知道人家男人身上不好,眼巴巴地去照顧人家,上次那個王二嬸過來,我都問清楚了,人家單身男人一個,她跑去給人家做飯,誰知道是不是給人家暖被窩了!” 這種事,所謂你做初一,我做十五,胡金鳳也不是那好惹的,她覺得自己看中的女婿這么好,結果被他們平白這么瞎說,心里能舒服嗎? 干脆把孫紅霞也拉下水,呵呵,看誰著急! 第50章 買新衣 村里人一想也是,孫紅霞是一個沒進洞房的,黃花大閨女,竟然跑去人家男人家里給人家做飯,這也忒上桿子了! 不過這么一攪和,大家說得更熱鬧了,東郭村一個女兒,西郭村一個女兒,都嫁同一村,還是鄰居,結果現在都離婚了,兩個女人換了換男人,看上去都要各自成了,說起來也是好玩,誰家見過這樣的。 事情也是巧了,就在這閑言碎語中,林榮棠的爹娘回來了,王秀菊一聽說自己兒子竟然真得和孫紅霞好上了,氣得大罵孫紅霞狐貍精。 她對孫紅霞,是看得上又看不上,看得上是因為覺得孫紅霞還是個黃花閨女,沒被沈烈破了身子,覺得自己兒子占便宜了,看不上則是因為孫紅霞家家境一般,而且還和沈烈鬧過那么一出,如果自己兒子真和孫紅霞成了,那叫什么事呢! 可孫紅霞也有孫紅霞的手段,她聽到這些,那是正中下懷。 其實她老早前就籌謀這件事,那次她過去林榮棠家里照顧林榮棠,林榮棠當時喝了幾口酒,好像把她當成冬麥,要抱著她,她也就隨他了。 誰知道兩個人滾到床上后,林榮棠就沒什么動靜,之后便睡著了。 她有些不死心,試圖推醒他,可到底是沒推醒。 可即使如此,孫紅霞依然躺在炕上,鉆進了被窩里,到了后來,林榮棠醒了,沉沉地盯著她看。 她便羞答答地低頭,一溜煙兒鉆進廚房里去了,之后林榮棠吞吞吐吐要問,她裝傻,只害羞。 這就是以前街頭唱大戲人說的進可攻退可守,想嫁林榮棠,就說我和你成事了,不想嫁,就說你醉了,我清清白白的身子你別污我。 如今孫紅霞自然是想走前一條路。 陳老丫也貪圖林家的條件,覺得不能放過這條大魚,于是陳老丫干脆似是而非地放出風去,意思是自己閨女已經被林榮棠占了便宜,做過了。 “我家紅霞這個人就是傻,你說能有什么辦法呢,便宜都讓人家占了!” 這似是而非的消息傳出去后,孫紅霞便等著,等著看林榮棠那邊的動靜。 結果等了幾天,林榮棠根本沒動靜,她只好去找林榮棠,試探著問他意思,看看他到底怎么想的。 林榮棠上次鼻子歪了后,在家養了幾天,之后過去公社,被人家大夫咔嚓咔嚓一頓捅,鼻子倒是正過來了。 這些天在家里養傷,孫紅霞過來照料他,他沒拒絕,看得出,孫紅霞對他有好感,但他也不放話,就這么先吊著。 他當然不喜歡孫紅霞,怎么會喜歡呢,有冬麥在,在他心里,誰都越不過冬麥去。 至于那天的事,剛醒來,他是惶恐到了極致,生怕孫紅霞發現了,后來看她羞紅著臉,才想著她沒發現,或者說,和冬麥一樣,根本不懂男女的事。 這些天,他沒怎么出門,不過也知道外面的動靜,知道冬麥竟然和沈烈在一起了,這讓他滿心暴躁和難受,他甚至開始悔恨,悔恨當初為什么要給沈烈下藥,他覺得,也許就是那個時候,沈烈對冬麥動了心思。 男人對女人一旦動了那個心思,便一直惦記著。 他開始覺得冬麥對不起他,沈烈也對不起他,兩個人都背叛了他,難受得要死。 這幾天,他照著鏡子,傷養好了。 他皮膚本就白,現在看鏡子里,面色蒼白削瘦的青年,眉宇間帶著憂郁,他覺得自己像是那些鄉間文學作品中的知識青年,裝載著時代的悲哀。 他苦笑了聲,之后收斂了笑,回頭看向坐在那里有些忐忑的孫紅霞。 “外面那些傳聞,我娘也聽說了,她挺生氣的?!绷謽s棠這么說。 “你竟然這么說……”孫紅霞觀察著他的神情,低頭一臉羞澀:“那天的事,你不記得了嘛……我,我可是把身子給了你,你不記得,那我也沒辦法?!?/br> 說著,她眨眨眼,眼淚便落下來了。 林榮棠笑得輕淡憂郁。 孫紅霞含著淚,更不知道怎么辦了。 林榮棠是信自己還是不信自己? 要說林榮棠,其實長得真不錯,溫柔體貼,家境也好,可她就是摸不著林榮棠的心思,每每以為這條魚上鉤了,結果再回頭一看,還是在鉤子外頭游著,不知道在想什么。 林榮棠轉過身,望著孫紅霞:“紅霞,你條件挺不錯的,我一直都很欣賞你?!?/br> 孫紅霞有些忐忑,更摸不清林榮棠這話里的意思。 林榮棠:“可我娘不會答應的,畢竟你之前和沈烈有那么一出?!?/br> 孫紅霞心便一沉。 林榮棠:“不過現在不一樣了,你看,我喝醉了酒,竟然把你給糟蹋了,這是我的不對。我娘這個人其實很傳統,她如果知道我做了對不起人家姑娘的事,肯定得讓我負責任?!?/br> 說完這個,林榮棠便拿來一本書,封面叫做《世界文學》,這是一本前幾年就開始出的雜志了,這一期上面恰好有一篇故事叫《紅毛》,是他前些天去陵城他哥家,偶爾間看到的,翻了翻,覺得喜歡,便帶過來了。 他將這本雜志遞給孫紅霞:“你可以看看,這里面提到了愛情,我挺喜歡的。特別是里面關于愛情的,你看,外國人說話,總是和咱們不一樣,他們比我們更直接,更懂得追求?!?/br> 說著,他嘆了口氣:“我就不行?!?/br> 這番話,只說得孫紅霞云里霧里,不過她看著林榮棠,這個蒼白到有些虛弱的年輕人,如果說之前她對這個人的喜歡更多的是向往當他妻子的那種幸福,那么現在,她竟然多了幾分崇拜。 她想,林榮棠家庭條件好,兩個哥哥又都在外面上班,人家的見識就是不一樣,文化也比自己高。 沈烈那個人雖然也有些見識,但沈烈就沒人家身上這種文化人氣息。 孫紅霞拿著那本雜志離開了,回到家里,她翻著那本雜志,用自己小學畢業后就沒上過學的閱讀能力,拼命地看,試圖從字里行間找出林榮棠給予她的暗示。 她徹底不眠,最后終于,她明白了。 林榮棠的意思是,她就咬死了,她已經和林榮棠睡過了,并以此要挾王秀菊,必須讓自己進門。 孫紅霞的心跳如鼓:林榮棠這是想娶自己,又不敢違抗自己的母親,所以用這個法子來讓自己嫁給他? 其實林榮棠說得有道理,林榮棠爹是松山村的會計,好歹也是正經吃國家飯的,如果這個會計的兒子睡了女人卻不想負責任,那就是耍流氓,事情就鬧大了,鬧到最后,肯定得娶她。 既然事情已經傳出去了,她就沒回頭路,還不如豁出去搞一把大的。 她想明白后,就豁出去了,也狠下心來了。 于是當那些好事者問起來她和林榮棠的時候,她便含糊其辭,含羞得要命,她還私底下找了關系好的媳婦,紅著臉問人家如果月事晚來了怎么辦,反正她的種種都告訴人家,她和林榮棠睡了。 陳老丫見此,更加囂張了,直接找過去松山村,要林家給一個說法。 王秀菊氣得不輕,她本來以為是那邊想賴,沒想到竟然是真的?可她追問自己兒子,兒子也不說是,也不說不是,就那么含糊著。 想想就氣不打一處來。 陳老丫最后干脆殺去了林家,指著王秀菊的鼻子:“你問問你兒子干了什么事?你兒子糟蹋了我閨女,你竟然還敢說沒有?我閨女這幾天總是想吐,我帶她去公社里看了,人家說她應該是懷上了,懷上了,你這是想出人命嗎?” 王秀菊聽這話,驚到了,懷上了? 陳老丫其實是胡謅的,不過看王秀菊那樣,心情大好,心想先讓閨女進了門再說,后面的事后面再說,實在不行就說摔了一跤流掉得了! 于是她便掐著腰,繪聲繪色地說,說自己閨女怎么難受,怎么想吐,說怎么懷上了,還說“你兒子干了啥你問問你兒子去,我閨女那天回去就哭了,說被人家破了身子”! 事情鬧到了這一步,周圍幾個村都知道了,還能怎么著,王秀菊沒辦法,急匆匆地把自己陵城的兒子招來,一起商量,最后還是決定,趕緊娶進門。 當商量定了后,她看看旁邊自己那一直悶不吭聲的兒子,嘆了口氣:“你啊你,你早說你把人家身子要了,我也就不鬧騰了,既然懷上了,就讓她進門,不過彩禮啥的別想要了,隨便娶進門得了!都不是干凈身子,還懷著咱家孩子,她也沒資格拿喬!” 林榮棠沉默地抿著唇,看著窗外,依然什么都沒說。 ************ 最初村里開始那些閑言碎語的時候,冬麥根本是無視。 從不能孕育被婆家指摘,到轟轟烈烈的離婚,再到當街被林榮棠辱罵,經歷了這么些,她也想開了,自己的日子是自己的,不用管別人怎么說,別人再是貶低,自己也不會因此過得差,別人再是夸贊,也不會給自己一毛錢,所以,管它呢! 到了后來,就沒怎么有人議論她了,大家都熱火朝天地說起孫紅霞,說孫紅霞怎么和人家林榮棠搞上了,肚子都大了,說得繪聲繪色,還說孫紅霞在家哭得眼睛都腫了,陳老丫氣得要死,把自己閨女打了一頓,現在是逼著林家必須娶自己女兒。 “作孽啊,林家要了人家閨女身子,竟然還得人逼著才娶?!?/br> “可憐了紅霞,不過紅霞也是傻,都八字沒一撇呢,哪能就這么應了!” 就在這番議論紛紛中,孫紅霞紅著眼圈羞羞答答地去了一趟公社衛生所,大家更加確認了,看,這可不是懷上了。 這種津津樂道的八卦中,自然也有同情,同情地看著冬麥,瞧,你嫁過去一年都沒懷上,人家才搞了搞,就懷上了,同樣的犁,不同的地結果就是不一樣。 對此,冬麥心里依然是波瀾不驚。 她不能生這個事,她早就接受了,就像沈烈說的,女人這輩子不一定非要圍繞著生不生的,她還可以有許多事要做。 她不能生,她依然可以把日子過得很好,這就夠了。 當自己足夠強大的時候,這件事,甚至無關于沈烈是不是要娶自己了,遇到沈烈,是錦上添花,而不是雪中送炭。 冬麥家里人,聽說孫紅霞懷上的事,自然是有些擔心,不過看冬麥并不當回事,也就不理了。 這天,天還沒亮,冬麥就起來了,剛收拾好,沈烈便推著車子進門了。 之前沈烈帶著她去公社里照結婚相,那次已經說好了,這天沈烈帶著她去陵城,要給她買衣服。 按照習俗,男女在結婚前,要給新娘子置辦新衣裳,一般都是男的帶著錢,領著女的去買,以前只不過是去公社買,這幾年大家條件好一些了,講究的就去陵城了。 其實冬麥并不在意那么多,她覺得差不多就行了,她不是頭一次結婚,犯不著那么講究,可是胡金鳳講究,沈烈也堅持。 沈烈進屋坐了坐,喝了口水,這個時候江春耕進屋了,面無表情地說了聲:“驢車套上了?!?/br> 胡金鳳一聽:“行,春耕,你趕著車把他們送到路邊吧?!?/br> 江春耕點頭,也就出去了。 沈烈背著一個軍綠色帶了紅五星的軍用挎包,和冬麥一起出去,驢車就停在外面街道上,沈烈和冬麥上去,江春耕便趕著車出村了。 冬麥坐在車幫上,看自己哥哥:“哥,嫂子今天不吐了吧?” 江春耕:“還行?!?/br> 冬麥隨意和哥拉著家常,心里卻是感慨。 要不說她這個哥哥疼她呢,雖然哥哥對沈烈怎么都看不慣,但其實也就打了那么一下子,后來再沒說什么,只是對沈烈愛答不理沒好模樣而已。 可現在,還不是趕著驢車送他們去坐車。 這個時候,第一縷陽光已經在晨曦中照下來,她看著坐在對面車幫的沈烈,心里便說不出的溫暖和喜歡。 她覺得自己就算沒孩子,但活這輩子值了。 沈烈本想著和這位未來大舅子搭搭話,總這么冷著也不是事,不過抬頭間,便見冬麥笑得溫柔恬淡,晨間絲絲縷縷的光落在她臉上,清風拂面間,他能清楚地看到她臉上小孩子般淡金色的細茸。 這讓他想起這個季節才萌發出的小青瓜蛋子,生嫩青澀,不小心碰到便是一個磕碰,讓人心疼。 他又想起冬麥和林榮棠在一起時經歷的那些事,心想她真是一個堅強的姑娘,遭遇過那么多,但是當一切過去,依然可以笑得這么恬淡,溫婉中甚至有著少女的稚嫩和天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