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之改嫁隔壁老王 第4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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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烈停下:“冬麥,如果命不夠大,我早死了八回,我連看看今天的太陽認識現在的你都不能,我還在乎什么傳宗接代?我是從死人堆里爬出來的,我比誰都希望自己能把這輩子過好,這才對得起我自己,也對得起那些死去的人。我也比誰都清楚,對我來說,什么才叫過得好,什么才是更重要的?!?/br> “人活在這世上,有許多事都比生孩子更重要,比如信仰,比如幸福,比如愛情,友情,我會證明給你看?!?/br> 第44章 證明給你看 沈烈騎著車子走了。 冬麥一個人騎行在路上,她看到路邊齊刷刷的麥苗被風吹起,她想起以前讀過的課文,麥苗像綠色的海浪,被吹得跌宕起伏,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現在她的心也像這麥苗,被吹得跌宕起伏。 沈烈的話那么堅定,以至于她都要動搖了,都要相信了,可是往前邁那一步,其實挺難的。 她會忐忑,會怕被欺騙,也怕對他有愧。 畢竟他那么好的人。 她想到這里,鼻子一酸,她竟然發現,自己竟然不斷地想,如果身體沒什么問題該多好啊,那她就勇敢地嫁給沈烈。 她以前沒想過這個,面對陸靖安沒想過,現在對著沈烈,她希望她能匹配,不希望拖累對方。 到了這里,她一下子就明白了,明白為什么自己面對沈烈的時候,性子總是別扭,好像不會好好說話。 她喜歡沈烈。 也許是他笑起來像太陽的時候,也許是他遞給自己烤紅薯的時候,她下意識覺得對方是好人,心里想依賴。 也是因為這個,他不幫自己,自己會難過,會憤怒,其實是在她自己還沒察覺的時候,她已經渴盼著對方能對他好,比對別人好,當知道他對自己不過是尋常的一視同仁,她就失望了。 冬麥就這么想了一路,回到家里的時候,恰好謝紅妮領著滿滿在門口玩,遠遠看到巷子口的冬麥,便笑著說:“滿滿,你姑姑掙錢回來了,讓你姑姑給你買好吃的?!?/br> 胡金鳳聽了這話后,便有些不樂意,其實這次冬麥說能掙一百塊,這是冬麥自己掙的,竟然還要給大家伙分三十塊,她就覺得自己閨女虧了。 可冬麥不計較這個,覺得自己一個閨女住娘家,舍出點錢也沒什么,說那點錢不值當,還是一家子和和氣氣地最好,她也就認了。 結果呢,謝紅妮竟然對滿滿說這個。 雖然是開玩笑的話,可你對小孩子開這種玩笑,時間長了,小孩子都知道,姑姑掙錢,有啥好東西讓姑姑買就是了,這是什么意思,把姑姑當成錢罐子嗎? 胡金鳳瞥了一眼謝紅妮,謝紅妮肚子看著凸起來了,她嘆了口氣,心想算了,不說啥了。 這個時候冬麥已經騎車子進家門了,胡金鳳看過去,便皺眉了:“冬麥,咋啦,這個買賣沒成?” 謝紅妮這個時候也看出冬麥臉色不好,失魂落魄的樣子:“買賣沒成?這錢掙不成了?” 冬麥聽出自己嫂子話中有些尖銳的擔心,她搖了搖頭:“成了?!?/br> 謝紅妮這才舒了口氣:“那你怎么了,看著精神不好?” 冬麥:“沒事,我就是累了?!?/br> 胡金鳳一下子心疼了,她忙說:“趕緊回去躺一會,昨晚上你們剩下的雞,我給你燉了,好好補補身子?!?/br> 冬麥:“娘,不用?!?/br> 胡金鳳卻不由分說推她進屋,讓她歇著去了。 冬麥實在沒精神多說什么,也就進屋躺一會。 屋外,謝紅妮領著滿滿,本來打算離開了,聽說燉了雞,自然是不想走了,便磨蹭著領了滿滿在那里看兔子,冬麥養的兔子越來越肥了。 滿滿逗著兔子玩,謝紅妮從旁邊說:“你奶奶燉了雞,等會吃rou?!?/br> 滿滿自然很高興,大聲笑著:“吃rou,吃rou!” 胡金鳳看這樣,便干脆和謝紅妮說,把老二家兩口子也都叫來,她多做點,大家一起吃吧。 謝紅妮:“那怎么好,娘,人太多了,那點雞rou夠吃不?要不我還是帶著滿滿回去吧,滿滿小孩子不懂事,他就知道吃rou,其實不吃也沒啥?!?/br> 胡金鳳面無表情:“沒事,都是一家人,計較啥?!?/br> 謝紅妮看看自己婆婆臉色,猶豫了下,還是沒說啥。 晚上大家伙都過來吃飯,一家子挺熱鬧的,胡金鳳不但燉了雞,還蒸了大白饅頭,大家吃得滿嘴香,不過江春耕一直沉著臉,沒怎么笑。 謝紅妮有些忐忑,看看自己男人,也不太能吃得下去。 吃完飯后,大家都各自離開,江春耕和謝紅妮那一對,臉上還是不太對,冬麥自然看到了。 她不免覺得好笑,小姑子是原罪,別說自己不是親生的,就是親生的,估計也容不下。 胡金鳳:“你別瞎想,你哥嫂估計是之前就拌嘴了,沒啥?!?/br> 冬麥:“娘,我知道?!?/br> 回去躺到炕上,心里還是亂,不斷地想著沈烈,沈烈最后說的那話,到底是什么意思,什么叫證明,怎么證明? 冬麥覺得,這是一輩子的事,男人年輕時候為了一時的喜歡,說可以不要孩子,誰知道將來呢,反正她覺得不靠譜。 一輩子的事,你能今天就拿出證明嗎? 她這么想著,又忍不住反思,她為什么要人家給證明,她其實就是不想嫁,這個需要證明嗎? 她翻來覆去的,竟然一直沒睡著,半夜才勉強合眼,等到雞一叫,又醒了。 醒來后,她洗漱了,就過去正屋,結果聽到她大哥在,正和她娘說話。 她娘好像是罵了哥哥,意思是太沖動,別管怎么著,那里懷著身子,你犯不著。 江春耕卻說:“娘,你不知道,這都不是一天兩天了,我開始想著她懷上了,不想理她,讓著,可這一天天的,這還沒完沒了,她說不要這孩子了,要流產,我說隨你,愛要不要,實在不行不要了?!?/br> 胡金鳳一下子急了:“作孽,你哪能那么說!” 江春耕冷笑:“她就說說,嚇唬我,想制住我,可我哪里對不起她了?我問心無愧!” 胡金鳳嘆了口氣:“你好好解釋下,和她說,回頭我也和她聊聊?!?/br> 江春耕:“娘,可得了吧,她聽不進去,她也不知道聽人家誰說的,說當時咱家想過讓冬麥當童養媳的事,她過不去這個坎了?!?/br> 胡金鳳:“那今晚上我和她說吧,你可千萬別氣她,她再怎么著,現在也是有身子的人,你這個人又沒輕沒重的,萬一有個啥呢!” 江春耕頭疼:“娘,我心里有譜,就是再渾,也不可能和她動手??!我就是當時惱,說了兩兩句,她就要死要活的了?!?/br> 再往下,冬麥便沒聽,裝不知道,悄沒聲地回去了。 她心里亂糟糟的,過去吃飯的時候,她哥已經走了,她爹娘當做沒事一樣,和她聊這次的買賣,讓她好好干,別讓人家失望。 冬麥沒睡好,其實有些疲憊,不過還是打起精神了,笑著哄了爹娘開心,之后騎車子過去路家村,過去后,路奎豪和另外兩個同村干事的,就說過去公社里集市采買rou和菜。 那都是已經說好了價格的,就剩下去提貨了。 到了提貨的地方,冬麥一看就有些皺眉,她家里老本行就是做魚湯面,最擅長看魚,挑選鯽魚的時候,要那種扁平身帶著白的,這種rou最嫩了,做好了捏著骨一提,里面的rou就脫下來了,而現在賣魚的供給的這些魚,有些布了黑脊,這種魚算是魚中的喇子,做起來肯定不好吃。 路奎豪知道冬麥做菜厲害,來的時候也被自己哥哥叮囑過,說是凡事要聽冬麥的,他見冬麥皺眉:“怎么,不行?” 冬麥便問:“還有別的魚嗎?這個我們不要,讓我們挑挑別的?!?/br> 賣魚的是一個大胡子,他嚷嚷著說:“這都是最好的了,新鮮的,多好的魚啊,你看,活蹦亂跳,你小姑娘不懂別亂說?!?/br> 冬麥看向路奎豪。 路奎豪便明白她的意思;“陳三,你到底賣不賣啊,咱們之前說好了可以隨便挑,你就供這種魚?你說能入我們的眼嗎?” 大胡子看看路奎豪:“這不是挺好的,你瞧這魚——” 說著,他捏了一條魚,那魚在他手里撲騰著,水花四濺。 冬麥笑了笑,上前,直接接了過來。 冬麥捉魚不行,但是看魚卻是行家,拿魚也有講究,冬麥手里一拿那魚,就能明顯看出道行了。 大胡子明白了:“喲,這是一個行家呢?!?/br> 冬麥指著那黑脊:“這種魚,我們沒法要,我做魚,從不會用這種魚?!?/br> 那大胡子看了一眼冬麥,冬麥笑看著他。 大胡子就有些喪氣了:“行,你們挑吧?!?/br> 這是一個大主顧,他想做這筆生意,但是要那么多魚,他也想摻和一些不好的,誰知道被這么一個小姑娘給挑出來,也真是人不可貌相了。 冬麥便陪著路奎豪進去屋內,地上濕乎乎的,水箱子里現成放著不少魚,冬麥看了看,給路奎豪指著:“這一箱子吧。再把這幾只挑出去?!?/br> 路奎豪按照她說的,挑了魚,旁邊的大胡子看到,臉都有些黑了,這小姑娘眼可真尖,全都是挑最好的。 挑完魚后,又去看了雞rou豬rou以及其它菜,各處都是搬了幾箱子,最后拖拉機上裝得滿滿的了,這才說要回去。 拖拉機開過公社衛生所的時候,冬麥無意中看到那邊一個身影,眼熟得很,不過仔細看,卻沒了。 她有些奇怪,心想沈烈怎么會來這里,是自己看錯了吧? 一路上,和路奎豪說著話,時不時想起來,總覺得哪里不對。 后來因為別的話茬,提到了沈烈,路奎豪說:“他一早就過來公社,不知道要干嘛?!?/br> 冬麥想到剛才的身影,她急聲問路奎豪:“他早上說過來這里?” 路奎豪:“是?!?/br> 冬麥:“說啥了嗎?” 路奎豪想了想:“我記得他手里拿著一個單子,具體啥單子我也沒看到,好像是醫院的?” 冬麥想了想,咬牙:“麻煩你,把拖拉機開回公社,去一趟衛生所?!?/br> 路奎豪驚訝:“怎么了?” 冬麥:“快!” 路奎豪嚇一跳,他覺得冬麥是挺溫柔的小姑娘,沒想到說話竟然挺有氣勢,當下趕緊對拖拉機手說:“調頭,去公社里!” 于是拖拉機轟隆響,趕往公社里。 到了公社衛生所前,冬麥直接從拖拉機上跳下來,就往里面跑。 路奎豪看著納悶,只好也跟著進去看看。 這衛生所并不大,就前后兩排低矮的房子,她見到一個,抓住人家就問,人家一聽:“是有這么一個人,說是要做結扎手術,昨天死磨硬泡非要做這個手術,已經交了錢,估計正做著手術呢?!?/br> 冬麥臉都白了,聲調也變了:“在哪兒?” 那人指了指那邊:“就那邊102房間?!?/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