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之改嫁隔壁老王 第2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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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女干部給了冬麥靈感,冬麥覺得不能只知道叫賣,不然一般人不知道魚湯是怎么賣,她便干脆拿出一個碗,盛了小半碗,放在那里,大聲喊道:“魚湯,新鮮美味的魚湯免費品嘗,嘗一口不要錢!不好喝不要錢!” 或許是免費品嘗這句話起了作用,偶爾路過的,都好奇地看過來,自然就有人過來嘗一口,嘗了后,有說好喝的,果然就要了。 冬麥陸續賣出去好幾碗,五毛錢一碗,幾塊錢就進賬了。 一撥客人過去,她趕緊把那些用過的碗用清水洗過了,洗干凈后,等下來了客人接著用。 就在這時,她聽到身后一個聲音:“來一碗魚湯?!?/br> 這聲音實在是耳熟。 只不過以前,這個人和自己說話,總是溫聲溫氣的,并不會這么冷淡。 冬麥便起身,淡淡地看向來人:“五毛錢一碗?!?/br> 林榮棠臉上沒什么表情,肅著臉,拿出來五毛錢遞給冬麥。 冬麥便給林榮棠舀了一碗。 林榮棠接過來那碗后,便站在路邊,微彎著腰,慢條斯理地嘗了一口,嘗了一口,魚湯鮮美,一如往日冬麥曾經熬出的,只是如今落在他口中,卻是苦澀。 他挑眉,看了一眼冬麥,冬麥的手剛洗過碗,在冷風中著涼水,那手便凍得發紅。 他淡聲問道:“你覺得這樣很好嗎?” 這句話,沒頭沒尾,不過冬麥卻明白他的意思。 他說過,不想離婚,哪怕自己不能生孩子他也不想離婚,可是自己固執地非要離婚。 如果不離婚,他可以給自己還算富裕的生活,至少比同村人更加優渥,他以后能吃商品糧,他會疼愛她,所需要忍受的,無非是王秀菊罷了。 他甚至不會在乎她能不能生孩子。 他還說過愛她。 可是她非要離婚,離婚后,一個人拉著驢車跑到公社旁邊,站在寒風中叫賣。 冬麥搓著自己發冷的手,笑了笑:“我覺得挺好的?!?/br> 正月里的風吹著,吹起她耳邊的發,那一縷發撲打在她臉上,原本對于農村姑娘來說過分白細的臉上現出嬌艷的紅來。 她眉梢冷漠:“我自己賣魚湯,自食其力,掙了錢放自己兜里,沒人管我了,也沒人罵我了,這日子真是再好不過了?!?/br> 第23章 沈烈喝魚湯 林榮棠心口突然便涌出一股子氣。 他生性軟弱,凡事總是忍讓,從來沒有這么生氣過,哪怕是她鬧著離婚,哪怕是被她哥哥痛揍了一通,他都覺得,是他對不起她,是他活該受著的,她要怎么樣,只能隨她了。 他愛她,所以認了。 可是現在,她竟然說挺好的! 他瞇起眼睛,咬牙道:“跑到公社門口來叫賣,你自己不覺得丟人現眼嗎?放著在家好好的日子不過,跑到冷風里來受凍,你覺得這樣很好?你嫁給我的時候,我讓你受過這樣的罪嗎?我舍得讓你受這樣的罪嗎?缺你吃了缺你穿了?” 冬麥聽著這話,卻只覺得好笑,她根本沒搭理,低頭收拾著自己的碗。 林榮棠被冬麥這樣無視,氣得臉都漲紅了:“冬麥,你哥那樣打我,我真不生氣,是我對不住你,沒有好好照顧你,你哥打我我沒話說,可你現在算什么?我林榮棠就這么讓你看不上?” 冬麥終于抬眼,淡淡地掃了他一眼:“關你什么事?!?/br> 只是五個字而已,說出這句后,她繼續整理自己的碗,將那些洗過的碗小心地摞在旁邊,又用白籠布蓋上,她是想著公社里吃商品糧的這些都是干部,人家講究,這樣蓋上看著干凈,人家也許更愿意吃。 林榮棠聽到這五個字,呆了一下。 冷風呼啦啦地吹,他前心后背都冷得徹底,倒像是被人家掏空了一樣,他怔怔地看著冬麥,這個曾經是他媳婦的女人。 好像沒有任何一刻比這個時候更清楚地意識到,她真得不是自己的媳婦了,不是了。 她放著跟了自己的好日子不過,也要去冷風里受凍,因為她看不上自己。 林榮棠在這里失魂落魄,冬麥卻是根本沒搭理,她就當他是一棵沒葉子的樹就行了。 如今眼看著這邊上班的人已經不多了,便估算著,桶里的魚湯賣出去大半,估計還可以賣七八碗,她得留出一碗好的給沈烈,剩下的可以都賣出去,或許應該換一個地兒,比如去派出所前頭。 她便收拾了,趕著驢車,打算過去派出所,誰知道這個時候,公社里出來一個穿著中山裝的,模樣干凈,看著二十多歲,朝著冬麥走過來。 冬麥想著生意上門,忙對人家笑了下:“新鮮的魚湯,要不要嘗嘗?” 中山裝便問:“新鮮嗎?” 冬麥忙道:“當然新鮮,這是頭天從河里鑿的魚,今天雞叫時候就起來開始熬的,你看,裝在木桶里,用被子蓋著保溫,鮮味都還在呢,不信你嘗嘗?!?/br> 中山裝便笑了:“行,我不用嘗了,今天正好從縣里開幾個客人,想著招待招待人家,你這個我都要了?!?/br> 冬麥聽著大喜,不過想到要留給沈烈的,他來不來是一回事,但是自己怎么也得給人家留下,畢竟這些魚多虧了人家的,便和中山裝說,自己得留下一碗。 中山裝以為是冬麥自己留下吃,自然是應著,說不差那一碗。 因為中山裝是要帶回去食堂給客人吃,冬麥便先盛出來一碗,然后用被子捂住。冬麥這是燉了一大鐵鍋的湯,舀出來的時候鍋底是留著,所以即使是桶底,也不見什么渣滓魚骨,反而更為濃郁白稠,看著頗為引人食欲。 舀出來一碗后,冬麥提著桶跟著中山裝過去,這個時候,林榮棠還呆呆地站那里。 冬麥也只是淡淡地掃了一眼,便收回目光了。 其實當初和林榮棠相親,她也看上了林榮棠,覺得林榮棠模樣白凈,看上去像個斯文人,說話也溫柔和氣,家里也算不錯,嫁個這樣的男人挺好。 后來嫁過去了,自然是甜蜜和美,再沒有不滿意的,可是這種和美甜美,倒像是春天里的花,也不過那么幾天,等花敗了,才發現滿地的枯枝敗葉還有臭蟲。 她從出嫁時的懵懵懂懂,到如今想得清楚,有些日子,便是再享福,她也過不了,從人家手里看著臉色拿錢,那錢再多,花起來也難受。 自己熬夜做了魚湯,在風里叫賣,林榮棠可能覺得丟人,但她不覺得丟人,靠著自己的辛苦換錢,她以后花起來有底氣。 當下她提著桶,和人家中山裝說話,自然難免套套近乎,問起來食堂飯菜怎么樣,中山裝年輕,見冬麥白凈好看,倒是有些好感,便多說了幾句。 冬麥便知道中山裝叫陸靖安,現在在公社里上班,也是新分配過來的,才參加工作,是財糧員助理,平時工作是幫著發公社里國家干部的工資,到了交糧的時候,再協調糧站和各村的關系,督促征收農業稅。 冬麥聽著好奇:“這工作還挺重要的,每年我們來糧站交糧食都要排長隊?!?/br> 陸靖安看了一眼冬麥,便道:“那到時候你可以找我,我和糧站都熟,就是一個招呼的事?!?/br> 冬麥一聽想人家真厲害,趕緊謝過了。 到了食堂里,陸靖安找來一個陶瓷罐,冬麥提著桶,將剩下的魚湯全都倒在了里面,不過這個時候魚湯已經不那么熱了。 冬麥解釋道:“我家這魚湯是祖傳秘方,熬得夠火候,便是涼了也不會泛腥,等你吃的時候熱熱,就和剛熬出來一樣鮮了?!?/br> 陸靖安:“行,其實我也是剛聽同事說你這魚湯不錯,才去買的,等中午熱好了,我也嘗嘗?!?/br> 說著,陸靖安給了冬麥四塊錢,冬麥覺得剛才那些應該不到八碗,再說人家買得多,便想找給人家五毛錢,陸靖安卻堅持給了:“你特意跑腿給我送過來,差一兩毛的事就算了?!?/br> 冬麥剛才過來,其實沒帶那么多毛票,竟然沒找到五毛錢,當下就有些不好意思了:“那下次,我再送你們一碗吧,不然我挺過意不去的?!?/br> 陸靖安:“行,你以后都來這里賣魚湯嗎?” 冬麥:“我明天來,以后來不來,就看能不能捉到魚了?!?/br> ********* 冬麥跟著陸靖安去了公社,林榮棠站在那里,只覺得渾身無力,他看到那個公社的財糧員和冬麥說話了,他知道那個人叫陸靖安,新來的,長得還不錯,小伙子也沒結婚。 他以后是村里的會計,他爹事先把公社里的關系都說了,只是人家還不認識他。 他也看出來了,陸靖安挺欣賞冬麥的,如果發展下,也不是沒可能。 冬麥啊冬麥,他就知道,冬麥這人招男人喜歡,她以前也就是早早地相親嫁給了自己,要不然,出去一遭,不知道招惹多少男人。 林榮棠黑著臉,就那么傻傻地想,他覺得冬麥是一只鳥兒,以前他把她管籠子里,可現在管不著了,眼瞅著人家撲棱翅膀,要飛了。 正站著的時候,他聽到自行車鈴鐺的聲音,接著就有人停他身邊了。 “榮棠?你來公社辦事?” 說話的是沈烈,他按住了剎車,長腿著地,支住了自行車。 自從沈烈把林榮棠打了一頓后,兩個人關系自然不如以前了,不過到底是鄰居,抬頭不見低頭見,當時冬麥哥哥揍林榮棠,沈烈幫著出頭了,為了這個林榮棠后來還說要請沈烈吃飯,沈烈沒吃。 之后兩個人見了,也會正常打招呼說話,誰也不提以前的事而已。 “我沒什么事,就隨便趕個集,恰好路過這里?!?/br> 其實林榮棠看到沈烈,還是會不痛快,總是會想起那天的事,當下便隨口說:“我正說過去集上割半斤rou,你呢?” 沈烈:“今天來公社,是想咨詢下咱們村種樹的事?!?/br> 林榮棠:“種樹?” 沈烈:“我聽說現在不是要植樹造林嗎,公社里給各村下達指標,每個村都要把植樹的任務分配到戶?” 林榮棠:“是有這回事,你是打算怎么著?” 心里卻疑惑,他怎么知道的?這個事他也是剛聽自己爹提起,還沒對外說呢,沈烈消息還挺靈通的。 沈烈:“公社里既然種樹,那就得采購樹苗,我想接這個買賣?!?/br> 林榮棠一聽就皺眉:“這個買賣哪那么好接,公社里估計得找關系戶,再說需要本錢,不那么容易干!” 沈烈:“試試吧,正好有一個朋友有樹苗,苗好,價格也好?!?/br> 林榮棠還是不看好:“隨你吧,你啊,就是太折騰了!” 依他看,沈烈守著他六十塊錢安安分分過日子,那不是挺好的,瞎折騰能折騰出啥? 說話間,林榮棠走了,沈烈看著林榮棠背影,之后目光便落在旁邊的驢車上,驢拴在老柳樹上,上面有被子,有碗筷,但是人卻不見了。 他已經打聽過了,知道冬麥在這里。 當下將自行車支在柳樹下,自己干脆倚在柳樹旁等著。 等了好一會,才見冬麥從公社里出來,臉上喜滋滋的。 他便挑眉笑了,一看這樣子,就知道她買賣不錯。 冬麥老遠就看到了他,便忙跑過來:“你怎么才來,我一直給你留著?!?/br> 沈烈笑,冬日的陽光下,露出一口白牙:“看來你生意不錯,你還以為你都賣光了呢?!?/br> 冬麥:“我說話算話,既然說了給你,那我肯定給你留著,送給你喝后,我們就兩清了?!?/br> 沈烈笑著沒說話。 冬麥便從被子底下取出來魚湯,捧給沈烈喝,沈烈也不客氣,取過來站路邊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