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之改嫁隔壁老王 第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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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榮棠當然知道自己娘對媳婦不滿意。 他娘最初看中的是他二哥給介紹的一個,那姑娘的爹是木匠,家境不錯,陪嫁也多,關鍵是王秀菊娘家村的,王秀菊喜歡。 可林榮棠就是看中了冬麥,他早就喜歡冬麥了。 冬麥上初中那會,他有一次騎車子路過,就看到冬麥打著傘背著書包走在路上,那個時候他就覺得,這小姑娘真好看,以后要娶媳婦,就得娶這樣的。 后來,冬麥長大了,他相親時候恰好遇上,一眼就認出來,再也不能拋下了。 林榮棠蹲在木頭凳子上,就那么幾乎貪婪地看著冬麥。 這是他的媳婦,他的媳婦啊,他會恨不得將她抱著,將她吞下肚子里,想狠狠地要她,想把她的肚子搞大了。 她的腰肢那么纖弱,她身段那么苗條,有一天把她搞大了肚子,大腹便便地進出灶房,流著汗給他做飯,想想那情景,他便會胸口發漲,會充盈著滿足,會覺得,這是世上最幸福的事情了。 不過他也只是想想罷了。 林榮棠最后到底是嘆了口氣,安慰說:“咱娘今天說的話,你別往心里去,她就是嘴上說說,你也知道,她這個人刀子嘴豆腐心,其實她也是為了我們好,再說她畢竟是長輩,你看我面子,就別往心里去了?!?/br> 然而冬麥一聽這話就覺得委屈。 她并不喜歡林榮棠在這里和稀泥,諸如“為了我們好”,“刀子嘴豆腐心”,“畢竟是長輩”,“看我面子”,“別往心里去”,這些話,排列組合一下,當婆婆的便可以無限度地被包容,至于她的委屈,卻是連“往心里去”都不能了。 不過她也知道,就農村里的這些大老爺們來說,林榮棠已經足夠好了,如果是別的男人,未必就會和自己媳婦低聲下氣說這番話,人家會覺得婆婆罵你幾句怎么了。 冬麥鼻子里酸酸的,不過也說不上來誰做錯了什么,一時又會覺得,也許真怪自己,誰讓自己沒有盡快懷上身子呢。 懷上了,不就沒事了。 “好了,別難過,明兒給你去陵城買衣服,上次去城里,我聽二嫂說,人家有那種出口轉內銷的衣服,比咱們的衣服洋氣多了?!?/br> 冬麥眼圈紅了下,推開林榮棠:“算了,別亂花錢了,回頭娘又得說了,你出去吧,這里太熱了,我做好了魚,我們就吃飯?!?/br> 林榮棠看她這樣子,終究不放心,要陪著她一起在灶房里燒火,冬麥自然把他趕出去了。 她生不出孩子,已經是大過錯,若是讓婆婆看到自己讓丈夫做飯,還不得罵死。 第4章 魚湯和晚間的響兒 燉好了魚,冬麥想起這魚是人家沈烈給的,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人家遇上這事,又把魚給咱,想想也怪不容易的?!?/br> 林榮棠扒拉了一口飯:“我剛要和你說,盛兩碗魚湯在那個黑瓷罐里,我給沈烈端過去,他估計現在還沒吃飯呢?!?/br> 冬麥點頭:“行?!?/br> 說著,利索地盛了,放在黑瓷罐里,又挑了幾塊好的魚rou在里面,那魚rou都燉得白爛如泥了,勺子一進去,便沒在粘稠乳白的魚湯中了。 冬麥又添了幾塊豆腐并一些青菜葉子在里面,有葷有素,才讓林榮棠端過去。 林榮棠過去的時候,沈烈家已經收拾得差不多了,之前借的桌子凳子碗還給人家了,那些吃食該退的退,該送的送,乍一看,除了墻上貼著的紅喜字還有地上的碎炮仗皮,幾乎看不出來這里辦過一場喜事。 沈烈見林榮棠看著那紅喜字,便走過去,將窗戶門上貼著的喜字都扯下來,揉成一團扔角落里了。 “好了,這下子算是過去了?!彼χ@么說。 “你啊你!”林榮棠看他竟然跟沒事人一樣還在笑,也是不知道說什么了。 “還能怎么著,我非得難過地喝酒撒潑?”沈烈挑了挑眉,一臉無所謂。 “孫家那邊怎么說,不能就這么算了吧?咱辦喜事的錢,得讓他們賠吧!”林榮棠覺得如果不找孫家賠,也太便宜他們家了吧?這不是故意坑人嗎? “彩禮二百塊錢,退回來,其它的不要了?!?/br> “就這?不讓他們賠?” “他們家哪有錢賠?再說還是算了,人家沒看上我,臨結婚后悔了,我也不是說離了她家就要打一輩子光棍,找人家要錢,倒像是賴上人家,太難看,犯不著?!?/br> 說著這話,沈烈打開了黑瓷罐,魚湯的鮮香便撲鼻而來,里面的魚湯粘稠白濃,讓沈烈想起以前在部隊出任務受傷,醫院里給補的牛奶,魚湯里面有豆腐,看著就滑嫩,還浮著翠綠的薺菜葉子。 他拿勺子舀了一勺,勺子旁溢出的魚湯點滴成珠,嘗了口,味道自是醇美。 沈烈有些意外:“誰做的?” 林榮棠便有些得意了:“還能誰,我媳婦唄?!?/br> 沈烈:“看不出來,嫂子手藝這么好?!?/br> 林榮棠比沈烈大幾個月。 林榮棠:“她娘家祖上開過飯館,做魚湯面是一絕,她這是跟她爹學的?!?/br> 提起冬麥,沈烈就想起白天聽到的,王秀菊大罵的那段。 林榮棠顯然也是想起來了,面上有些尷尬:“孩子的事,其實我們也不著急,就是我娘急,你說年紀輕輕的,能有什么毛病呢,就是看運氣唄?!?/br> 沈烈點頭:“是,才結婚半年,這個真不用著急,不過你也哄哄嫂子吧,說實話,伯母罵的那幾句,也實在不好聽?!?/br> 說著這話,他想起最初見到冬麥的情境,當初還復員回家,折騰了一路,凌晨時候才到家,誰知道一到家就看到冬麥,穿著掐腰小翠花棉襖,在冬天朦朧的早晨,看著像一株帶著露水的小樹。 當時他就隨口調侃了一句,后來知道這是林榮棠才娶進門的媳婦,倒是有些過意不去,因這點過意不去,他也就很少和她說話。 林榮棠想起自己娘說的話,心里多少有些難堪,嘆了口氣:“我知道,我娘就那脾氣,我只能兩頭哄著,還能怎么樣呢,你說是吧!” 沈烈笑了下,拍了拍他的肩膀,也就不提這事了。 ************** 晚上時候,冬麥提了水,趁著天黑,洗了個澡,林榮棠也洗了,之后兩個人便抱著上了炕。 林榮棠大口呼氣,掐冬麥,掐得冬麥哭起來,冬麥疼得難受,又哭起來。 冬麥趴在炕頭上,委屈地咬著被角,拼命地不讓自己的哭聲漏出來,可哪里忍得住。 林榮棠有些挫敗地抱著冬麥,頹然地倒在那里,算是完事了。 夏日的晚上,月亮只是一個月牙兒,稀薄的月光從窗戶照進來,照在這貼有紅喜字的窗戶上,又漫入大炕上,炕上的男女卻各有心思。 冬麥是覺得,懷上孩子并不容易,竟然要忍受這么疼的事,不過又有什么辦法呢,只能忍著了,當女人好像都這樣,娘也說了,新媳婦開始疼,忍忍就行了。 再說這不都是為了懷上孩子嗎? 現在好了,他折騰過去了,她可以安心躺下睡覺了。 林榮棠趴在黑暗中,呆呆地側首看著冬麥。 冬麥結婚前,她娘應該和她說過,不過估計臉皮薄,沒說太透,所以冬麥并不知道確切,他大致壓著搞搞,她也不知道深淺,以為就是這樣了。 她不懂,他也沒打算讓她懂,一輩子不懂才好呢。 借著外面一些淺淡的光亮,他能看到她的臉,甚至憑著直覺捕捉到她臉上細微的表情。 他知道她如釋重負,知道她在拼命忍著,更知道她疼。 她只是不知道,她得到的疼,和實際別人的那種疼并不一樣。 可是他又有什么辦法呢? 如果可以,誰愿意這樣?他也希望自己是一個正常男人,可以給她正常女人能夠享受到的,可以把她肚子搞大,可以讓她像村里其它懷了孕的媳婦一樣大肚便便,卻又一臉神氣地擺著身子走路。 只是他不能而已。 最初,他并不知道,他和沈烈他們都差不多,不過是有大有小罷了,后來偶爾間一起撒尿時,他猛地發現,好像別人變了,自己還是和以前一樣。 他心里忐忑起來,開始懷疑自己,并且開始藏著,不再讓人看到,自己卻暗中觀察著,瘋狂地觀察著周圍的人,去發現那些細微的變化。 他盼著差距只是一時的,有人早長,有人晚長,然而一天天的,他徹底失望了。 他停留在了小時候。 在經歷那段絕望的黑暗時,他想過自殺,上吊跳河都想過,但他終究是貪生怕死的,并不能對自己下狠心,后來他去陵城的圖書館,借到了書,從書中那些含糊的一言兩語中,去猜測自己到底是什么問題。 沒等他搞明白這一切,他就到了相親結婚的年齡了,他并沒有足夠的勇氣向家人坦誠這一切,他只能是含糊地隨著大家一起相親,想著也許能找到一個,并不在乎的,但是怎么告訴人家,他不知道。 就這么得過且過,他逐漸成了對相親對象挑剔的那類人,人人都說他眼光太高,一直到遇上冬麥,他便不舍得了,這是他曾經見過的那個女孩,他想娶她,想和她一起生活,更想每天早上看著她的睡顏醒來。 他想,她睡覺時一定恬靜甜美。 事實上果然如此,在他娶到她后,他飽覽了她的甜美,卻覺得自己不能夠盡興地品嘗。 想要人家說起的那種暢快淋漓,想讓她為自己尖叫,想得心都痛了。 林榮棠咬了咬牙,逼著自己閉上眼睛,不再去看冬麥,這樣可以忽略掉心里的內疚,也可以忽略她現在的委屈。 沒關系的,他愛她,盡管從未說過,可他打心眼里愛她。 至于孩子,他一定會想到辦法解決的,只是需要一些時間。 ************** 而就在同一片月光下,沈烈卻是翻來覆去睡不著。 媳婦沒了,其實沒什么,他也是死人堆里摸爬滾打過的,怕什么啊,不就是媳婦沒了嗎,他不在乎! 可為什么他家后院就不能消停點? 就這么前后鄰挨著,他躺在他家炕上,隔著一道墻,聽后院的聲音就聽得特別真切。 他都能聽到后面一聲一聲的哭,可憐兮兮的。 沈烈黑著臉,用被子蒙住頭,讓自己不要去聽,專心睡覺,可是不行,后面還是那聲兒。 沈烈氣得差點把被子扔地上:“這還有完沒完?” 整天這么鬧騰,竟然還沒懷上? 沈烈下意識竟然想著,等懷上了就不能鬧騰了吧,他就能睡好覺了吧? 可誰知道,等人家那邊徹底沒聲了,他還是睡不著。 “艸!”沈烈罵了一聲,披衣服起來,直奔灶房里提了水。 很快,沈家院子里傳來沖水的嘩啦啦聲。 當那沁涼的井水沖刷過眼睛鼻子耳朵,封閉了一切的感官后,沈烈只有一個念頭:后院那小媳婦,她趕緊懷上吧! 第5章 城里拜訪 冬麥覺得,生孩子這個事并不難,很多人結婚一年半載就生了,而自己結婚半年沒生,不過是運氣不好,但自己這么努力,晚上隔三差五都要忍著痛,按理應該很快就能懷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