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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這就是邪祟不敢侵擾的實際表現? 阮枝順利地達到了崖底,饒是她膽子大,仍然被崖底景象惡心得夠嗆,還生生憋著不敢咳嗽,唯恐嗆進去那股難聞的氣味。 戒指上的暗光變得更持續明顯,像是在指引著什么,那道光暈朝著某個方向時最為強烈。 阮枝順著走過去,看到了一截白骨。 這截白骨尤為打眼,在諸多難以名狀的事物糾纏在一起宛如泥沼的崖底,它周圍的方寸之地沒有任何生物敢靠近,連潮濕粘糊的蠕動黑泥都不敢在它附近落腳,為它天然地騰出了一片潔凈的空地。 阮枝試探地將戒指遞了過去,在戒指與白骨間看到了一道不甚明顯的黑氣纏繞。 這該不會是顧問淵的骨頭吧? 阮枝一言難盡地盯著這塊白骨,終于還是拿了塊巾帕將它包裹起來。 白骨離地,那一小片區域迅速被虎視眈眈的各路怨魂殘念吞噬。 阮枝辨認出這是一根尺骨。 在尺骨和戒指距離拉近至不足寸許時,二者之間涌動的黑氣陡然加深,似有若無的熱意升騰。 阮枝垂首,正看見這截尺骨貼著她的手腕,輕輕地磨蹭了一下。 哇哦。 真是好驚悚的一個畫面。 得虧阮枝一路走來已經練就了強大的心臟,她面不改色地將骨頭包進帕子,收起戒指,轉身要回到地面上。 身處青崖淵,會感到一種無形的禁錮,靈力被限制;而在附近待久了,靈力也會在無形中流逝。 阮枝下來的這條路線并沒太多落腳的地方,她轉了幾個角度,換了個地方踩上去。行至半途,視野中躍入一抹綠色。 青崖淵下竟然也能長出綠熒石。 阮枝正盤算著倒騰些綠熒石去伏江散人出現過的地方賣,縱身一躍,伸手就要取下這顆長于夾縫間的綠熒石。一根白色繩索迅疾逼近,其上還綴著五爪倒鉤,穩準狠地勾住了綠熒石。 眼看著煮熟的鴨子要飛了,阮枝一把抓住了這根繩索,繩索的另一端傳來拉力,她便借著這點往上的力順勢飛上去。 這根繩索繃到最緊,兩端人影靜佇對峙。 身著青衣的男子不滿地道:明明是我先來的,你做什么要與我搶? 阮枝差點放了手,聽這話味兒太沖了,手指又攥緊了,忍不住試探性地問道:閏土叉猹? ?! 青衣男子渾身一震,不敢置信地看著她,良久,抖著唇答道,魯迅吃瓜! 神他媽魯迅吃瓜。 阮枝無語凝噎,青衣男子眼含熱淚。 好兄弟,我終于遇到第二個穿越者了! 青衣男子大步向她走來,我這些年的小天才手表果然沒有白做! 在他大力擁抱阮枝之前,阮枝遞出去的手帕制止了他的動作。 噢! 青衣男子恍然大悟,道,不好意思,一時激動,我紅眼文學了。 好家伙。 這人什么來頭,居然連紅眼文學都知道? 大概是阮枝的目光太過強烈,青衣男子邊擦著眼眶邊解釋道:我穿越過來以后,實在是太無聊了,就想知道這會是個什么樣的世界。男頻女頻我通通想了個遍,分門別類,應有盡有。 時至今日,我已經大概知道這個世界是什么樣的了。 阮枝好奇地湊過去:愿聞其詳。 我起初一直在打聽各種可能會出人頭地的能人異士。前兩年聽說尋華宗有個特別出挑的弟子,我當時以為是正統修仙文;后來聽說魔族殺出個清理內亂的魔尊,我想著是反派龍傲天;等妖界又來了個早期境遇悲慘的妖主,我肯定這是廢柴逆襲文。但是,這些都不對,因為魔界之主如今已經換了位傳奇的女子 青衣男子胸有成竹地給出結論,綜上所述,這應該是一本女強后|宮文! 阮枝: 青衣男子還非??季康乜纯此?,征求意見:你覺得我說的對不對? 阮枝:啊這。 第一百二十六章 所以, 你就是那個后宮女強文的女主??? 接觸到阮枝的目光,青衣男子立即改口,我是說, 你這不就是主角的命嘛! 他并非故意找人不痛快,只是這原本跟著魔尊的女子半道上位成了代魔尊, 豈不就是女強文預備姿;再順勢聯想感情線, 未來可能都當魔尊了, 那自然是開后|宮的路數了。 誰能想到,故事的主角竟然是他的老鄉。 青衣男子名為鐘修明, 早阮枝一百年多就穿越過來了,卻不是攜帶系統的任務者, 在這異世界他可謂是徹頭徹尾的孤家寡人。初時鐘修明還興致勃勃,想著修仙大成,他也確實很用功了一段日子;越到后來他便越覺得這登仙道艱難險阻, 接受了自己難以更上一層樓的事實,開始研究些雜七雜八的事, 四處游玩、順便不抱希望地隨便找找和自己同樣的穿越者。 都說穿越者多半是主角,我一開始也以為我就是這個世界最牛的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