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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枝沒空在這件事上糾結太久,因為衛野拿著賬簿和魔界各城池的圖來找她了。 托魔界前任魔尊和師昶的福,這么多年的內斗帶來了不少損耗。因此新任魔尊不僅要以鐵血手腕穩住危局,還應有相當的經營頭腦,來振興衰微的魔界經濟。 對著賬簿半個時辰后,阮枝忽然道:你有沒有覺得今天這一天分外漫長? 衛野:?好像,沒有吧。 阮枝盯著面前的賬簿上的特殊數字,雖然不需要她做賬房先生,但有時候往往是做決策的首腦更痛苦 她恍然大悟地道:我明白顧問淵的另一重深意了! 衛野還以為是顧問淵留下了秘密武器,滿懷期冀地湊過去:什么? 阮枝擲地有聲地道:他就是想讓我留下給他打工! 衛野: 穿成炮灰女配后,她先是失去了系統,后成為了臥底,在臥底途中她光榮地登上了代理魔尊之位,然后她開始為魔界的繁榮和抵御外敵而cao心。 兜兜轉轉,一切顯得熟悉又陌生。 不行。 她要搞個大的,過程靈活多變,堅定最終目標! 阮枝一本正經地對衛野道:在界內有個名為伏江散人的手工藝者,市面上一些新奇玩意兒都是他做的,修為應當不低。我要你動用所有能用的資源,全力找到他的下落。 衛野有些困惑,還是立即應答下來:屬下現在就去辦。 顯然他現在對阮枝有種莫名的信任,大殿上的那一幕也將他成功鎮住了。 阮枝故作高深地頷首:嗯,有情況隨時匯報。 衛野得了這一句,神情激動地退下辦事去了。 徒留阮枝一人,坐在本屬于魔尊的書房內,隨手一掀,數張城池圖展現在眼前。 山河盡在手,令人心神振奮。 天意讓她成為代魔尊,必然是要給她更大、更便利的發揮舞臺。 阮枝充滿希望地想。 主要目標是尋找伏江散人,支線任務是兼職代尊主和臥底。 阮枝信心十足,驀然有了動力。她多日來遍查資料、分析軍情,妖界多年頹敗,即便此前裴逢星帶領妖族一舉反攻連下數城,他們一時半會兒也立不起來。 通俗點說,就是失敗太多、持續太久,這一族即便贏了也缺乏豪氣膽氣;反觀魔界,盡是好戰勇將,只要守住城池,光是拖都能生生將妖族的斗志壓下。 這之后,只要把握時機,戰局就能頃刻逆轉。 處理事情的間隙,阮枝還不忘給尋華宗送點消息,可謂是史上好臥底、魔界好領導。 一切仿佛有條不紊地走上正軌。 阮枝正想著一旦有伏江散人的消息,她該怎么馬上撒手。 然后。 下屬就一臉驚慌地跑進來:代尊主,妖主回到妖界后,大肆宣稱他親闖魔宮全身而退,說我們魔族盡是無能之輩!如今妖主親自上陣領兵,妖界士兵士氣大漲,在邊域再次開戰,已經破到生息城了! 阮枝:啥?! 生息城相當于魔界外環的最后一座城池,這座城被攻下,魔界的第一重天然屏障就徹底失去了。 電光火石間,阮枝腦海中陡然浮現當初顧問淵對裴逢星的那句評價會拿捏人心。 所以,他早就算好了。 闖魔宮,不是一時興起,也不只是針對魔尊,他是一箭雙雕。先解決魔尊,折斷魔界的主心骨;再以此為引線,掩蓋自身的傷口,大燃妖族士氣。 阮枝禁不住倒抽一口冷氣:裴逢星,帥才啊修仙確實可惜了。 這要是放到一般的古代小說背景里,裴逢星絕對是那種少年成名的將軍。心思靈巧還豁得出去,沒幾年就風頭大盛,說不定還能直接篡位。 衛野保持著前來稟報的單膝跪姿,不無緊張地偷偷打量著阮枝的表情:代尊主,敢問我們下一步該怎么辦? 他忍不住提醒:生息城不可破,否則其后三城都失去了地形優勢,極易攻下,更是助長妖族的氣焰。而我們魔族的士兵尊主不見消息,對軍心動搖極大。 這點我自然知道。 阮枝來回踱步,突然停住動作,為今之計,似乎只有我前去生息城坐鎮,局面才可堪挽回。 衛野雙眸亮起:若是如此,自然是最好! 阮枝心里并不愿意上陣打仗,她佇立不動,沉吟道: 但是這法子并不算是上策,只是應急,一旦此戰敗更是兵敗如山倒不,或許我們還有一個辦法。 代尊主是有什么疑慮? 阮枝不溫不火地道:如果能說動修真界與我們聯合,情況就會逆轉了。 衛野:? 他匪夷所思地道:可是,您是不是忘了,您是修真界的叛徒啊。 哦。 但她又不是真的叛徒。 這個法子可行,就是不好實行。 阮枝磨了磨后槽牙,毫無征兆地道:要么我們就直接投降,反正顧問淵又不在,我干嘛為他守魔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