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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枝:溫師兄,請你忘了這個設定吧。 你為什么要把這個當真??! 溫衍半是打趣半是無奈地道:說不準我就是因為有佛性卻不修佛道,而修劍道, 便為天地所不容, 才這般一路倒霉。 阮枝: 蕭約驀然開口道: 最近的醫館在何處? 溫衍緊張地問:怎么了, 蕭師弟你受傷了嗎? 是你, 溫師兄。 蕭約平靜地陳述, 你已經開始說胡話了。 溫衍: 阮枝:噗。 她忍俊不禁,又念著顧及溫衍的面子,將將發出笑聲便盡力忍住了。 不料這一點微末的動靜還是被蕭約捕捉到。他立即朝她看來,不知為何情緒不大對, 桃花眼略略下壓,以至眉眼皆籠罩了一層淺淡的陰翳。 阮枝直覺他好像是想跟自己說話,可出于某種原因,躊躇不前。 也是。 他們前不久才不歡而散,如今正是冷戰階段。 阮枝這般想著,索性別過臉去,全然裝作沒看見。 她手中還捧著一小堆買回來的雜七雜八。 儲物袋放不下去,她又以為回了驛站便能安置,哪里想到中途又生變故,一時半會兒只能捧在懷中。 阮枝半垂著腦袋徑直向前走,側前方伸了只藏藍色的儲物袋出來,上面繡著金線圖案,是特殊的符文。 這種儲物袋,看一眼就知道是上品,儲存空間極大。 她順著修長的指節往上望去,同蕭約對上了視線。 只一眼,一觸即離。 不必了。 阮枝輕聲拒絕,并沒有驚動周圍人的意思。 蕭約的動作僵了僵,本就不是外放的性子,難得落了個難堪也只是悄無聲息地收回了手,但要想順著往下同她說話,卻是不能了。 在那座小院發生的事,蕭約固然當場氣急,堪堪忍住了,事后想過不再湊上去自討沒趣;然而當聽到阮枝沾染了賭博的惡習時,他下意識的反應還是不能不管。 阮枝卻仍是一副沒消氣的冷淡模樣。 怎么反倒是他要想著法兒哄人,被那樣揣度,難道不是他更應該生氣么? 滄海宗的那位師兄發現驛站被燒便傳了信回派中,距離不遠,此刻已收到了返信,回首對著眾人道: 掌門人得知驛站失火,心中擔憂無限,但請諸位不嫌棄宗門內的些許簡陋之處,只管上山放心住去。 以溫衍為首,弟子們都紛紛道謝。 因提前通了信,眾人到滄海宗時,用來居住的處所已經打理好了。不說多么富麗堂皇,然則屋內干凈整潔、所需事物一應俱全。 溫衍去拜見了滄海宗的掌門人,回來天色已晚,正是滄海宗招待酒席開席的時辰。 阮枝終于在來人請他們前去吃席時想到了坑蕭約的法子,這件未完的事困擾了她一路,總算是有了出口。 蕭約的酒量非常不好。 這摻了靈力的酒不醉人,但塵世隨便一種酒,只需讓蕭約沾上約莫小半杯,他便會徹底地醉過去。 這點是蕭約的設定之一,正文中卻沒怎么表露過,阮枝便也才想起來。 他若醉了,大可能出丑,就算是成功地坑了他。 阮枝想好了便行動。 一群人往設宴的瑤華臺走,蕭約視線略略掃過一圈,低聲問溫衍:阮枝呢? 溫衍從他這稱呼中就能發現一些端倪:這位蕭師弟素日嚴謹端方,滴水不漏,偏偏稱呼阮枝時,人前稱作師妹,人后卻喜歡連名帶姓地喊她阮枝。 仿佛全須全尾的姓名更能夠確認什么,蕭約每每吐出這二字時,神色似乎都松快了些。 溫衍答道:說是有什么東西落下了,去尋了就馬上回來。 蕭約的眉心立時折了一下:她一個人去的? 是。 溫衍聽出他不放心的意思,勸慰道,還在滄海宗的地界,出不了什么事。況且阮師妹近來修為劍術大有進益,你不必太過擔憂。 蕭約嗯了一聲:多謝師兄。 神色間隱憂未褪,沒有再多說什么。 蕭約實則有些拿不準阮枝近來對他究竟是何種態度。從前說是嫉妒與喜愛纏雜,后來是避之不及,又是針鋒相對,而今她轉頭去追了顧問淵包養和賭博之事還沒能同她談一談,不知道她怎么做出這些行差踏錯的事來。 是心里不愉快,還是遭了人蒙騙? 蕭約自己想不清楚,不能去問阮枝,知曉她這幾日還在別扭。如此反復思量藏于心中,加之本就未消的些許情緒,竟是前所未有的煩悶。 行天機訣倒是浮躁漸止,可心情壓抑卻難以盡除。 到了宴席上,他也不同人多做寒暄,甚至有意地選了最偏僻的角落。 阮枝揣了一小壺氣味清淡的酒回來,藏在含了靈力的醇酒中正正好,不易被人發現。 她先在宴席外打量了一圈,發覺蕭約坐在少有人的角落,心道:可真是天助我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