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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輪開始。 這把可稱之為魔咒的開端,因為蕭約從這把開始就一路輸,再也沒贏過,慘得站在蕭約身后的弟子忍不住出聲幫忙:哎,蕭師兄,這別拆了打啊。 蕭約仍然在輸,洗牌時,他生澀地往阮枝那邊靠了一點,低聲道:我不會,太難了。 ??? 阮枝看了看他,正看見蕭約的眼睫在快速地顫動著,不安極了,她爽快地道,那你下去吧,在旁邊再看幾輪。 蕭約:? 你剛剛對裴逢星不是這么說的。 蕭約難以置信地看著阮枝,余光觸到了某道令人不快的視線,他側首望去,正正和裴逢星對上了視線。 四目相對,皆來者不善,滿目寒霜凜冽,刀光劍影。 蕭師兄? 阮枝的聲音橫空插入。 蕭約垂眸,眼中異色盡斂,再抬眼,仍舊是一派的清風朗月:什么? 阮枝一本正經地指了指旁邊,誠懇地建議:你要是實在不會,就先讓別人上吧。 蕭約: 裴逢星在對面,神色純潔無害,眼中還帶著一點恰到好處的笑意,頗為和善可親。 作者有話要說: 蕭約:你媽的,為什么? 第四十一章 牌九活動進行到最后, 桌上的人都換了幾輪。 孔馨月拉著阮枝在甲板上吹風,道:蕭師弟方才似乎有些不高興。 有嗎? 阮枝驚訝了一瞬,隨即冷靜下來, 他不高興,我就高興了。 孔馨月恍然大悟:原來你剛剛是故意那么說的! 阮枝想了想, 道:倒也不是完全故意, 他不是說他不會嗎? 孔馨月旁觀者清, 一針見血地指出:那你先前對裴逢星可不是這么說的。 阮枝愣了一下:是嗎? 我知道了。 孔馨月洞察地看著她,一副發現真相的語氣, 你對裴逢星是不同的。 阮枝:我 孔馨月斬釘截鐵地道:是包容偉大的母愛! 阮枝: 可以說友愛,母愛大可不必。 孔馨月轉眼又憂心忡忡:那以后萬一我和裴逢星成了, 你不就要從我的姐妹,變成我的婆婆了么? 阮枝一把按住她的手:別,你這話屬實太刺激了點。 孔馨月心領神會, 反手拍了下她的手臂:哎呀,你真壞~ 阮枝早已經過了千錘百煉, 當即伸手捏了下孔馨月的臉頰,笑瞇瞇地道:你就不一樣了,真可愛~ 孔馨月:我認輸。 同一時間。 裴逢星站在另一邊的甲板上吹風。 他的臉燙得厲害, 活到現在第一次做這樣的事情, 也不知道他剛才那個看似和善實則挑釁的眼神有沒有做到位。 要是沒有成功固然是丟臉, 可要是成功了蕭約就算來揍自己好像都能有了理由。 無可否認的是, 方才阮枝那么明顯的區別對待, 確實讓裴逢星有片刻的欣喜。 這種欣喜愈清晰,心中對自己的厭惡與輕視便愈重。 裴逢星的手按在欄桿上,手指輕輕蜷縮。 裴師弟。 身后有人走來。 裴逢星回頭望去,是蕭約。 對方主動打了招呼, 且態度同上次相比有微妙的區別,裴逢星自然要回禮:蕭師兄。 只是話語有些遲疑,畢竟摸不準對方是不是專門來揍自己的。 蕭約走到欄桿邊,同裴逢星隔了一臂的距離,斟酌稍許,他道:裴師弟可是有什么難處? 裴逢星不明所以地看著他。 譬如,缺錢少物,修行有礙。 蕭約的措辭并不鋒利,尤為平鋪直敘,若是有此難處,我可盡力幫你,不必客氣。 裴逢星的手悄然松開,垂落在身側,被衣物遮擋:我與蕭師兄并無多少交情,何以如此助我? 自然是有條件的。 裴逢星心道:果然。 蕭約神色略有古怪,沒做過這類事,錯覺自己像是個專程為阮枝打發鶯鶯燕燕的人:阮枝心性單純,尚且不懂某些事情的利害,你缺的東西我為你補上,還請你不要再去找阮枝,更不必繼續某種不大正當的關系。 不大正當的關系。 裴逢星體會著這幾個字的意思,本就無甚表情的臉更是看不出當下的情緒,他垂著眼,同樣不帶任何情緒地問,敢問,蕭師兄和阮枝,又是什么關系? 蕭約道:我是她師兄。 裴逢星緊接著道:我是她師弟。 蕭約:我與她同門。 裴逢星:我與她同宗。 劍拔弩張,針鋒相對。 蕭約意識到事情可能不是他想的那么簡單,可能裴逢星并不僅僅只是接受了阮枝的包養,本人亦有些不可說的心思。 --